在场除了解党的官员,听到此话,不禁泪流满面,抬手奔跑如疯魔状,扬天大笑。
解党一听解家倒台,纷纷下跪向祁王表忠心,一时间哭嚎遍地。
太阳于头顶高悬,照射下的光在日晷上挪到了红线处,天时已至。
秦羽已经被带到宫门口,还能远远看见祭台上小小的身影。
他记得解云琅今日穿的是绾色常服,一如他们初见时的那件。
当他遥遥看到绾色身影被押走时,秦羽彻底不动弹了。
二壮和方吉赶忙带人跑出宫门,在彻底踏出宫墙之后,二壮极大松了口气。
“终于出来了!”方吉也累得够呛,他属实没想到秦羽能有那么大挣扎的力气。
他叉着腰为自己完成任务自豪了一番,随即想到自家主子,正打算回去找他,却被一直护送他们的护卫拦了下来。
方吉不满道:“你干什么,我要去找我们家大人!”
护卫瞥了眼宫里,又瞥了眼他:“现在恐怕不行。”
方吉急切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行?”
“恐怕行不了。”护卫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不用猜也知解云琅在派给他任务的时候没有讲明真相。
方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愣愣的,汗水不住从额头淌下:“什么......意思?”
秦羽被二壮放下时,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下瘫倒在地上,他同样呆愣愣地看着宫门,发颤的唇一张一合,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解云琅......”
第80章 一直等你
登仙大典那日,是大盛命悬一线之日。
一夕之间,圣上被刺,皇子谋反,权臣倒台,天翻地覆。
解家伙同邕王造反,竟还试图用火药引发暴乱谋朝篡位,被祁王及时制止,尽数押入天牢。
“解家从何得来的火药?”祁王提出疑问,大盛的火药只提供军事,私制可是重罪:“看来得好好彻查一番不可。”
大盛群龙无首,祁王便暂代了储君,他一下令,手底下的人便同预先演练好似的,将解党尽数揪出,在林裴那儿查封数十吨火药以及火铳等军器,同时还牵扯出当年镇国公一案,这些火药原就是解家栽赃陷害。
人证物证俱在,祁王当即做主为秦家平反,让解氏一族彻底翻不了身。
天牢内。
犯人们都被单独关押。
解云琅被扒得只剩一身里衣,他盘腿坐在稻草上,仰头望着高墙上的假窗,猜测着外头是什么时辰。
身后的牢门发出铁链碰撞之声,狱卒带着祁王口谕前来,负责将解云琅带去一个地方。
解云琅被扶着起身,他手脚上的镣铐不时发出响声,在幽深昏暗的天牢内清晰回响。
狱卒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更深处,在一处窄小肮脏的牢房内,他看到了靠在墙上喘息的解承安。
“还醒着么?”看到遭过一轮酷刑的解承安,解云琅心里并没有多痛快,反而胸口似被巨石压着。
狱卒闻言,狠狠敲了敲牢门,硬是把里边的人吵得睁开了眼睛。
解承安瞥了牢门外的解云琅,除了眼珠动了,其余没有任何反应。
解云琅开口道:“我只来问你几句话。”
牢门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喘着气。
解云琅迟疑了一瞬,道:“我娘......究竟怎么了?”
牢内之人无声了许久,末了冷笑一声:“贱人。”
解云琅有一瞬间想要他死的冲动,但手上的镣铐让他保持清醒。
“在嫁给我之后,又跟别人跑了,生下你这野种。”解承安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着,可解云琅根本无心去听,径直撞上牢门,红着眼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针对我的理由?!为何从前不告诉我?”
“告诉你,还怎么折磨你?”解承安呵呵笑了起来:“你娘早死,她的债可不就由你来还。”
“我不信。”解云琅狠狠瞪着墙角之人,这个人连同他的家人一起折磨了自己十数年,如今竟还把罪责怪到自己身上,简直罪不容恕!
看到解云琅反驳,解承安也就住了嘴,只保持着脸上的嘲讽笑意,继续陷入无声的骄傲中。
他不反驳解云琅,也故意不把话说清楚,就是要他余生也在痛苦和猜疑中度过。
“解公子,时辰到了,祁王嘱咐您得回牢里了。”狱卒适时提醒解云琅道。
解云琅瞪着解承安许久,见对方铁了心不再开口,便随着狱卒重新回了自己的牢房。
狱卒将人安全送到后,不忘嘱托一句:“解公子放心,祁王晚些便来探望。”
解云琅点点头,随后一个人缩回角落,一动不动。
也不知等了多久,也不清楚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在牢房外终于响起脚步声时,解云琅只觉过了数十年。
“在里头待着还好么?”祁王命狱卒打开牢门,来到解云琅跟前,跟随来的太监们将一桌饭菜摆上。
解云琅点点头:“多谢殿下照拂。”
“照拂也是有限的,解家满门抄斩、诛九族,你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祁王亲自为二人斟酒。
解云琅倒是平静,这样的结果他自是有心理准备。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祁王也跟着痛快地喝了一口,笑道:“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你可是问过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