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闻殊面无表情道。
宋知言:“真的吗?”
蒋闻殊:“当然是真的。”
宋知言知道蒋闻殊是在吃醋,心里憋着笑,故意道:“可是,我现在还是晕怎么办?”
蒋闻殊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帅哥,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帅哦。”
“……”
说实话,蒋闻殊吃瘪的时刻简直太难得了,宋知言简直恨不得用相机把这一刻拍下来永久记录。
然而,话音落下的瞬间。
蒋闻殊抬头看他。
眉眼里的笑意尚未来得及卸下,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了深如潭水般的一双眼。
宋知言浑身一僵,差点被这个眼神所溺毙。
当时就后悔了。
你说,他逗蒋闻殊做什么?
因为两人现在此刻特殊的情况,宋知言的上本身不着一物,而蒋闻殊的手正在他不着一物的皮肤上覆盖着。
本来就是够暧昧的姿势。
一开始话题在身体健康上,倒还不会叫人多想。
可如今他为了逗蒋闻殊吃醋,以一己之力将话题转移。
帐篷外正是海浪翻涌,人声鼎沸。
时不时有小朋友呼啸着奔腾而过。
而帐篷内,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布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蒋闻殊是怎么想的。
总之宋知言心中是完全警铃大作了。
这跟那天晚上在酒店有什么区别?
哦对,当然了,今天他是没被下药的状态。
可是似乎,情况也没比下了药好多少。
蒋闻殊的气息与触碰成了比魏莺的药还要更过分的药剂。
很快,宋知言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身体的某处部位似乎有了反应。
他紧张地眨着眼,睫毛像乌黑的羽毛一样在眼帘处忽闪忽闪,半晌,理智终于回笼片刻,他开口,嗓子竟然哑的厉害:
“蒋老师,检查好了吗?”
“好了。”
蒋闻殊的声音也有些暗哑。
看来,不止宋知言,蒋闻殊也想起来某个夜晚的回忆。
登时宋知言变得更为紧张,身上的薄汗本来已经干了,此刻又冒出细密的一层。
他试探着:“那……有什么问题吗?”
蒋闻殊说:“应该没有,只是个人的体质差异。”
“那就好。”
松了口气的同时,宋知言试图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蒋闻殊手里抽出来。
只要抽出来了。
接下来只要他迅速再换上衣服。
一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然而蒋闻殊的力气极大,宋知言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又试着加大力度抽了一下,还是没抽出来。
宋知言:“蒋老师——”
这声蒋老师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叫老师,一是他习惯了,二则,宋知言想利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蒋闻殊,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
自己还没毕业!
可蒋闻殊对此无动于衷,非但如此,他沉着嗓子,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说,我等不到你毕业那天怎么办?”
宋知言:“……”
轰隆一声。
像是晴天一道霹雳劈到了宋知言的身上。
人直接从头到脚麻了。
宋知言很想说,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事情万一曝光出来。
毁掉的可是你的名声。
但心里这么想,最后嘴上说出来的却是:“可是,我刚刚吃了你烤的羊肉串。”
“嗯?”
“还没刷牙所以现在一嘴羊肉串味。”
宋知言语速飞快,说完话后趁着蒋闻殊怔楞的时间立刻挣脱了他的手,与此同时最快速度穿上上衣,拿起书包里的牙刷牙膏就跑。
蒋闻殊回过神来的时候,人早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直到足足二十分钟后。
宋知言才又拿着自己的洗漱包回来。
“刷完了?”
蒋闻殊问。
宋知言心说,何止,刷了足足三遍。最后还用了两遍漱口水,确认自己的口腔干干净净毫无味道才敢回来。
而且说实话。
刷完牙后宋知言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儿丢脸,差点都不想回来了。
在帐篷外面徘徊了足足十多分钟,直到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看着他觉得他奇怪,宋知言才被迫回的帐篷。
而掀开门帘的前一刹那。
宋知言甚至还在妄想,蒋闻殊没在,可能会被人因为什么事情叫走了也说不定。
可下一秒。
蒋闻殊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刷好了?”
他问他。
宋知言手里抱着自己的洗漱包,回答的声音很是含糊:“嗯,好了。”
紧接着等待着他的便是忽如其来的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宋知言以为接下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蒋闻殊可能过了这二十分钟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忽然,蒋闻殊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上慢条斯理地拿走了洗漱包。
“薄荷味?”
“……”
宋知言却已经没有机会再回答。
侵略性极强的亲吻像是密不透风的网,紧紧覆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