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绝望的文盲，看得我都怜爱了，要不蒋教授你看在她为了答题把假发片都拽下来的份上，行行好，给她一分吧。】
    当然，对此蒋闻殊的回应是一个圆溜溜的“0”。
    0分实在太多了。
    以至于后面蒋闻殊画0画的愈发熟练。
    一整个考场，统共三十多人，约莫有一半的人都得了0分，还有三分之一因为各种各样千奇八怪的理由得了负分。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人写出正确答案。
    这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多少有些欣慰。
    可到了后面，观众们的阈值已经颇有些增加，以至于普通的0分的普通的正确答案已经完全满足不了大家的猎奇心。
    所有人都等着一个堪比“房号哥”的炸裂级别回答出现。
    终于，这时。
    蒋闻殊拿到了最后一张答题纸。
    而考场房间内，唯一一个还没有被公开处刑的考生，仅剩下宋知言。
    【啊啊啊啊紧张起来了！】
    【宋知言宋知言！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给节目最后的五分钟拿出最精彩的表现——】
    【无奖竞猜，宋知言的答题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呢？认为是高考加油的扣1，对不起的扣2，1234的扣3，现在开始投票！】
    【33333333！我还是觉得以宋知言的文化水平，写不出那么多汉字！】
    但万众瞩目下。
    当宋知言的答题纸被蒋闻殊放在投影仪上。
    首先引起众人注意的却不是他的答案，而是答题纸上，宋知言整齐干净，叫人一目了然的字体。
    和想象中的狗爬字完全不同。
    宋知言的字干净利落极了，简直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存在。
    哪怕是最苛刻的阅卷老师，恐怕今天也要在卷面上给他打到满分。
    但……这竟然是宋知言这个文盲能写出来的字体吗？
    不会吧？
    第10章 扣分
    【好整齐啊！】
    【有点无法想象，宋知言是从小练过字吗？】
    【看上去不太像，感觉他的字体不是那种书法的楷书或者这几年流行的装逼瘦金体。】
    【对对对，他字体一点儿也不书法，不过就是写得让本阅卷老师看上去非常舒服！像是印刷机写出来的一样，每个字每一行的间距都把控地非常完美，而且横是横竖是竖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舒服吧。】
    【我倒是对这种字体似曾相识，这不是前两年很火的衡水体吗？】
    【唉？这么一说，好像是哦。】
    ……事实上，宋知言能在答题纸上写出这种字体，倒也的确和大名鼎鼎的衡水中学脱不了干系。
    不过，在宋知言的世界里。
    它不叫衡水体，而叫文兴体。
    文兴，正是宋知言的中学母校。
    从初中开始，宋知言就靠着优异的成绩和极强的抗压能力，在文兴中学就读。
    而每一个文兴学子。
    进校第一件事，一定是被勒令练字。
    “你们也不想因为阅卷老师看不清楚字，所以导致答案扣分吧？”
    “卷面整齐不整齐这事儿是最影响阅卷心情的！”
    “练，从初一就开始，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从初一就开始，一直到高三，我就不信六年还练不出来。”
    当然，事实证明。
    班主任的话说得的确有道理。
    甚至不需要六年，到了第三年的时候，宋知言就已经完全改掉了自己曾经七扭八扭的狗爬字，令人耳目一新的，拿出了标准的“文兴体”。
    不仅是中文。
    英文方面，宋知言的字体也完美地像印刷术一样。
    不过当时的宋知言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毕竟在文兴中学，大家都这么写。
    当所有人都有钱的时候就意味着没人有钱。
    同理，当身边所有人的字体都非常完美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写出这样的卷面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进入大学。
    一次形势政策随堂作业。
    宋知言工整的作业被惊讶的老师当堂展示了出来，并收获了一大波惊叹。
    虽然行策老师最后的目的是痛批文兴中学和文兴体。
    但在课堂结束后，宋知言还是获得了周围同学们的一致认可。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唔，就像此刻的弹幕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份卷子真的好漂亮！】
    【想收藏起来给我家孩子看看，看看别人是怎么写卷子的（】
    【没有孩子，但是高中老师，想收藏起来加一！我们班那些熊孩子呀，说了一万遍把字写清楚一点，就是不听。】
    【没想到啊，宋知言这个小文盲，竟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宋知言表示谢谢你啊。
    我优点多了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发掘！
    不过，饶是这份答题纸收获了那么多人的称赞，宋知言最想要的，还是属于蒋闻殊的称赞。
    蒋教授会怎么看待这份答题纸呢？
    宋知言紧张地期待着，一双漂亮又明亮的丹凤眼时刻跟随在蒋闻殊身上，生怕错过了蒋闻殊一丝一毫的反应。
    然而，恐怕要让宋知言失望了。
    也许是蒋闻殊见多识广，见过的优秀试卷太多，对宋知言的答题纸，他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