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我很好。quot;克劳德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quot;别担心,蒂法,我没事。quot;
他背着剑,缓慢步入夜色中。
蒂法站在第七天堂门口,下意识朝那道孤独的背影伸出手,然而克劳德的背影已经湮没在远处。
quot;让那小子自己静一静吧。quot;
巴雷特说:quot;碰上这种倒霉事,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正常。quot;
克劳德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夜色中偶尔有几道影子闪过,星球英雄那一头标志性的陆行鸟发型太过醒目,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他穿过重重街道,最终来到了神罗的大楼前。
昔日的神罗大楼已经被毁,即便现在在旧址上重建,也远不如从前那样气派威严。
克劳德什么也不想,他现在再也不相信神罗了,再也不相信路法斯了,他要去把萨菲罗斯放出来,然后杀死他。
前进的路上似乎有人阻止他,然而克劳德不太在意,他一路下到最底层,路上的门锁已经被里维他们提前摧毁,给他省下了不少时间。
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但克劳德没听清,也不想去听。他一路走到萨菲罗斯的机器面前,举起六式一刀劈了下去。
机器的防御摇摇欲坠,接下来的几次攻击彻底击碎了它。
机器中央的萨菲罗斯睁开眼睛,对克劳德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quot;好久不见,克劳德。quot;
克劳德表情漠然地举起了剑。
萨菲罗斯却没有幻化出正宗,他的眉头皱起来,quot;克劳德,你怎么了?quot;
在幻境里笑得那么开心,出来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克劳德眨了一下眼睛,缓慢地说:quot;我要杀了你,萨菲罗斯。quot;
没错,这是他的使命,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诅咒。他妄图逃脱,结果受到了那样痛苦的惩罚。他再也不敢了,他会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继续背负这道无解的诅咒,不再寻求解脱。
克劳德举起剑往萨菲罗斯砍去。
萨菲罗斯幻化出正宗抵挡住了他的进攻,克劳德的攻势极其猛烈,他的大脑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似乎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克劳德没有听清,这没关系,反正萨菲罗斯总喜欢在战斗中说话,有时候是挑衅,有时候是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听不听都一样。
他现在只要感受手中的这把剑就可以了。
萨菲罗斯一贯喜欢将克劳德称呼为quot;人偶quot;,而现在克劳德真的仿佛一个被操纵的人偶,只剩下战斗的本能,他美丽的天蓝色眼眸空洞又绝望,机械地战斗着,对萨菲罗斯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在战斗的间隙,萨菲罗斯释放了一个重力魔法,克劳德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萨菲罗斯迈步走到他身侧,quot;克劳德?quot;
克劳德看着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
太过浓厚的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过了几秒钟就挣脱了重力魔法,重新站起来和萨菲罗斯战斗。
萨菲罗斯本来就不是巅峰,机器又削弱了他的实力,因此在半个小时之后,克劳德再一次用大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萨菲罗斯微笑着,就像他每次死亡之前那样对着克劳德微笑,他弯腰凑到克劳德耳边:quot;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quot;
他的语气天真极了:quot;妈妈,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quot;
一瞬间,眼前高大的成年灾厄和克劳德记忆中那个只到他胸口的银发男孩的身影重叠了,克劳德愣愣地看着他,握着剑柄的手松开了。
萨菲罗斯捏着他的下巴,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quot;没关系的,我的妈妈,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quot;
在彻底消散前,他留下一声轻笑:quot;别忘了我,妈妈。quot;
quot;妈妈quot;一词被他叫的天真又暧昧。
灾厄微笑着离去了,留下茫然无措的克劳德,他站在原地,微微张开的双唇间还残留着那个吻的血腥气息。
六式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克劳德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他弯下腰捡起六式,耳边却回荡着萨菲罗斯的话。
——妈妈,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没关系的,我的妈妈,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
——别忘了我,妈妈
……他在说什么?
克劳德望着灾厄消散的地方,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来。
他叫我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叫我?
克劳德脱力地跪在地上,那个银发男孩的幻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那不过是一场虚假的美梦,萨菲罗斯怎么会知道?
然而他很快就抹掉了内心那一点点的希冀。
不会的,什么都不会有的。
不要去希望,就不会有绝望,他的人生已经被注定了,妄图逃脱命运的后果他已经体会到了,他不想再来一次了,真的不想了。
好痛,真的太痛了。
克劳德慢慢地站起来,他放空大脑,往外走去。
他现在就想回到他的出租屋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最好是长长的一觉。
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一头红发的雷诺异常愤怒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大声的斥责他,quot;你们几乎把神罗整个毁掉了!你知道我们重建它的时候有多辛苦吗?我们的心血就被你们这样践踏了!quot;
quot;哦。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