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不常叫时湛哥哥,叫的最多的是哥。
叫哥哥的时候,要么是想表达感谢,要么就是做错了事。
时湛睁开眼睛,翻了个身,面朝着付汀:“还没睡,怎么了?”
“哥哥,对不起。”
“嗯?为什么道歉?”时湛彻底清醒了,但还是没反应过来付汀为什么道歉。
“我今天不是故意给你发脾气的,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崴了脚明明是我自己的错,我还无理取闹,责怪你、凶你。”
“不用给我道歉,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时湛一脸认真道。
“做错事就应该道歉,而且我不想咱们之间存在误会,不想我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理喻的坏印象。”付汀用被子围着自己,只留下一双澄澈的眼睛。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付汀的脸上,衬得付汀本就白皙脸更加透着光泽,添了一丝圣洁,偏偏那双眼睛真诚的看着你,时湛可以从付汀的眼睛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付汀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一般。
时湛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就这样凑上去,轻吻付汀的眼睛,最好能顺着眼睛再往下,一寸寸亲过付汀的脸颊,鼻尖,勾人的酒窝,再到唇。
时湛饥饿的目光,盯的付汀有些害怕。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觉得你无理取闹,也不会误会你。但你说的对,做错事就应该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时湛回过神来,将那一丝冲动压在了心里。
“咱们好傻啊,互相道歉,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要当面说开,不能埋在心里。” 付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心里也松了口气,付汀希望,自己在时湛心里是最好的付汀。
“好了,我原谅你啦,哥哥以后可要保护好我。”付汀将埋着的半张小脸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好,快睡吧,晚安。”时湛还记得晚安的意思,希望付汀的梦里有自己。
“哥哥晚安。”
许是今日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不一会儿,付汀就沉沉的睡去了。
许是做了什么好梦,睡着的付汀是面带笑意的,左颊的酒窝,盛满了月光。
时湛觉得自己应当是醉了,被付汀酒窝里的月光和笑意灌醉了。
方才的那股冲动又涌上了心头,时湛鬼使神差的凑近了付汀。
那小小的酒窝对时湛有着致命的诱惑。
时湛轻轻俯下身来,慢慢贴近。
带着珍视与爱慕。
时湛略带冰冷的唇轻轻吻下。
付汀的酒窝是甜的、醉人的。
虽然只吻了那么一下,但时湛还是尝到了。
月光照在墙上,两人躺在床上的影子像是迭在一起,大的那个将小的那个紧紧圈住,充满了保护与占有,般配极了。
“阿汀,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阿汀,我喜欢你。”
时湛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付汀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说这些。
梦里的付汀,似乎听见了。
“嗯。”
一句梦话,就让时湛欣喜若狂。
第22章
但梦话终究是梦话,时湛还不至于真的认为付汀是在响应自己,只是还是对付汀喜欢自己这件事抱有幻想。
一大早,付汀就扒开了自家存钱的小盒子,细细数了一番,银票,银锭子,铜钱这些加起来,也有一百五十多两了。
“哥,咱们有好多钱啊。”付汀亮着眼睛道。
“那咱们准备准备,盖房子?”时湛道。
“嗯嗯,盖新房子。”
远河村人多,这地都是有数的,付汀他们也不可能让村长重新划一块地给自家建房子。
要建新房,那就得把原先的旧房子拆掉,在原来的地址上建。
因此,房子拆了,两人住哪里就成了问题。
薛青想让时湛和付汀住在自己家。
但付汀想了想,薛青和薛丽都没成亲,自己和时湛住过去,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少不了要被村里人说闲话。
时湛觉得自己被说无所谓,但要是污了付汀和薛青薛丽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时湛想着要不临时搭建一个棚子,反正现在天气热,住在棚子里凉快,但这样就会委屈了付汀。
付汀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好,海边刮风下雨天较多,时湛住着也不安全。
两人一合计,外公留下的那个书院倒是个好地方。
离建房子的地方近,付汀给学生上课也方便,不用走太多的路,对养脚伤也方便。
“那咱们过两天去镇上?给外公他们说一声,然后找个风水先生算一算动工的日子。”时湛建议道。
“好,听你的,我这几天刚好将送给外公,舅舅,还有陈舅舅的礼物一完工,到时候送给他们。”
付汀要送给三位长辈的礼物已经雕刻的差不多了。
送给外公的,是一尊无量寿佛,希望外公能长寿康健、福寿齐天。
送给舅舅的,是文曲星雕像,舅舅学识过人,爱好文学。
送给陈舅舅的,是一尊獬豸(xie和zhi都是四声)雕像,獬豸是廉明正直,执法公正的象征,能识忠奸善恶,辨是非曲直,送给当官的陈舅舅最好。
又是一个周末,付汀和时湛带着送给长辈们的礼物,坐上了前往镇上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