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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锦 第178节
    白若瑾搁笔,目光深深地望着赵衡道:“没有人能够把她抢走。”
    “你记住一件事,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什么啊?”赵衡心不在焉地。
    白若瑾道:“庞嘉雯……”
    赵衡:“嗯?”
    白若瑾:“她是我心口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碰,你也一样!”
    赵衡:“……”!!
    “我呸,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白若瑾:“总之,你记住就行了,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赵衡:“我……走!”
    ……
    赵衡来时风风火火,走时愤愤不平。
    张云逸来关门时,白若瑾吩咐道:“你去大厨房要些血,再混些水,等徐定睡着以后,沿着囚房的门缓缓倒进去。”
    “如果中途让他察觉,那你不用回来了。”
    张云逸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但还是领命去办。
    后半夜,寒风瑟瑟。
    徐定浑身不适,疼痛和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艰难地喘着气,好像随时会昏过去一样。
    后来何时睡过去的他也不知道,他在冰冷的寒夜中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儿子徐诚被白若瑾杀了,鲜血溅在他的脸上。那温热的触感特别清晰,让他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冷冷的寒风从窗户那里灌入他的口鼻当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闻到一股很重很重的血腥味。
    他惊慌失措下,手脚乱动,却无意间摸到了身边的黏稠的液体。
    冰冷和恐惧刺激着他,鼻息间又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徐定几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喊道:“血,有血……”
    “快来人啊,有血,满地都是血!”
    看守他的人很快就被惊动了。
    紧接着庞彪也知道了徐定受伤的事情,但因为是白若瑾做的,庞彪暗暗叹了一口气。
    徐定掳走白若瑾的母亲,一囚就是十一年。
    别说是白若瑾,就是他都恨不得掐死徐定。
    “算了,以后白若瑾若是再去囚室,你们看着就行,别多嘴。”
    看守徐定的亲卫当即点了点头,抱拳离去。
    庞彪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有将徐定受伤的事情告诉徐云婳。
    他不想自己的夫人再去为徐定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接下来的几日,白若瑾都换着办法折磨徐定。
    他不止是威逼恐吓徐定,而且还在精神上折磨徐定。
    徐定因为担心徐诚,精神逐渐紧绷,晚上睡着做噩梦都是徐诚死在他面前的惨样。
    而鲜血一晚一晚地浸泡着他,让他恍若深陷地狱当中,再也没有一刻能够安宁。
    强撑三日后,徐定终于崩溃了。
    他让人去叫庞彪,他愿意说出江悦的下落。
    很快,庞彪匆匆赶来。
    此时的徐定已经狼狈不堪,他披头散发,眼眶深陷,神情阴戾而狂躁。
    看到庞彪后,他冷冷地讥讽道:“你是不是觉得白若瑾很好,让他做你的女婿你很满意?”
    “我告诉你,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他这个人阴狠毒辣,迟早也会报复你的。”
    庞彪无动于衷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说我就走了。”
    徐定愤恨地看着他,紧紧咬了咬牙,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庞彪无惧于他威慑而转身时,徐定愤怒地咆哮道:“我说!”
    第245章 条件
    “说吧!”
    庞彪转过头来,一脸嫌恶地看着徐定。
    徐定捏了捏拳,阴戾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庞彪的眼睛,冷戾道:“你们要想知道江悦的下落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庞彪蹙着眉,不悦道:“什么要求?”
    徐定道:“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而且他们谁答应我都不放心,唯独你,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江悦的下落。”
    庞彪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我还有点用处呢,真难得!”
    “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江怀和若瑾。”
    徐定嗤笑道:“你都做不了主的话,那他们答应我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当年云婳和你的婚事,我娘死活不同意,是我从中周旋,还帮着我爹偷偷给云婳置办嫁妆。”
    “你带着云婳出京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欠我一个人情,将来定会还给我。”
    “这些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那个人情就还在,你现在可以还了。”
    庞彪很生气地道:“一码归一码,你休想混为一谈。”
    “我欠你的是我的事,可你做的这是对不起白家和江家的事,还有对不起李老夫人的事。李老夫人是谁?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证明我庞彪是堂堂正正出自李家嫡系门生的人,她老人家的事,我粉身碎骨也要替她办成。”
    “在这件事上,你跟我谈不了条件。”
    见庞彪态度如此坚决,徐定愤然道:“你是我的亲妹夫,就帮我这一回怎么了?”
    “这么多年我眼见你帮林起四处拉镖,就连宋广那个废物你都几经拉扯,生怕他对不起云婉。”
    “难不成轮到我你就要这般狠心?”
    庞彪冷笑道:“林起心中有义,你有什么?宋广是个废物不错,但他没有作恶。”
    “不像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徐定咆哮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我,你可知那白若瑾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潜伏在永宁侯府三年,一直都在利用嘉雯。”
    “若不是我派人去洛阳调查他的身世,他恐怕会骗嘉雯一辈子。这样的人你怎么能一心为他着想?”
    庞彪心里不忿,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
    就在这时,白若瑾推门进来。
    他看了一眼狂躁不安,一心想求个依靠的徐定,再看了看怒不可遏,迟迟不肯妥协的庞彪,清冷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出我娘的下落,我就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他说着,锐利的目光扫向徐定,嘴角勾起一抹慑人地笑。
    徐定之前所说的最后一面,那是想着还有一线生机,最多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从白若瑾嘴里说出来的最后一面,那就真的是最后一面。
    徐定心惊肉跳的,突然就不敢答应了。
    囚室里一阵寂静,徐定不安地看着庞彪,希望他能够说句话。
    庞彪不悦道:“若瑾都答应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说!”
    徐定看着庞彪那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突然悲戚地笑了起来。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心只想收复大燕疆土的庞彪,丝毫不知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连他话语里的深意都听不出来,真是太可笑了。
    “他答应的不算,庞彪,我要你答应。”
    庞彪搞不懂,一直皱着眉,不悦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向你讨债的是谁吗?”
    “你简直冥顽不灵!”
    白若瑾看着徐定慌乱的模样,嘴角轻勾,目光幽深如狼。
    他对庞彪道:“表舅舅无需恼怒,他需要一个保证,那您就给他一个保证好了。”
    “他是想着,我看在您的面上,怎么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的。”
    庞彪气急,冷声道:“他死不足惜。”
    白若瑾觉得庞彪夫妇已经很公正了,没有因为徐定跟徐夫人的关系而选择包庇。
    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少,他不用害怕庞嘉雯夹在他们中间为难。
    可到底徐定和徐夫人是亲兄妹,怎么都是有感情的。要让徐夫人亲眼看着徐定死,这未免也有些残忍。
    要杀一个人,何时杀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杀人,白若瑾心中早有了盘算。
    他不着急,要一个人死太简单了。他想要的,是徐定生不如死,最好一辈子受尽折磨,那才叫痛快呢!
    于是他看向徐定,嘴角轻扯,讥讽道:“无妨,反正最重要的是找到我娘的下落。”
    庞彪也清醒过来,徐定要受怎样的惩罚那都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便是找回江悦。
    于是他当即道:“行,我答应你。
    “当着若瑾的面,若瑾也同意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徐定看着白若瑾笑得眸子发亮,他的心沉入谷底,一股不知名的惶恐侵袭着他的心脏,他惴惴不安地道:“不够。”
    “你还想怎么样?”庞彪已经没有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