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慢吞吞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从来就没上过学呀。”
    “啊，那小学呢？初中呢？”
    明茗沉默地看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书芸不由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你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上吗？那你为什么不上学呀？”
    田书芸思维发散：“老板你和徐奶奶都是修仙的人，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都不用上学校，只要在家修行就可以了啊？”
    明茗支吾应道：“好像是这样的。”
    田书芸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那就能说的通了。”
    明茗不吱声，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其他修行世家的小孩要不要上学，但他们家显然是需要的。
    在明茗七岁的时候，徐翠青送他去了附近的小学读书。结果因为学校离小桃山太远了，明茗去了学校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烧的险些没了半条命。
    徐翠青被吓到了，之后就没再送他去学校。于是明茗便成了失学儿童。
    因为明茗一直住在山上，基本不和同龄人打交道，所以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不上学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他已经习惯了。
    但听田书芸的话……“九年义务教育是什么意思？”
    田书芸迟疑道：“呃……就是适龄的学生都要上学，从小学读到初中，这是国家规定。”
    明茗微微吃惊：“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吗？”
    田书芸理所当然道：“是的啊，所有人都要上学，这是强制规定的。幸好有这个规定，要不然我和小海还不一定有学上呢。”
    田书芸好奇问道：“老板，那你不上学的话，你是怎么认字识数的？是徐奶奶专门请人上山教你的吗？”
    明茗显然是识字的，算数也不错。也正因此，田书芸从未怀疑过他是个文盲，没想过他从未上过学。
    明茗嘀咕道：“我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吧。我那时候太小了，没印象呢。”
    反正明茗很小就识字了，徐翠青从外面买来的书、收藏的古籍，还有一些古旧的咒书，他一直都是随便翻着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特意学过，反正他看的懂。
    明茗皱眉想了想，拿出手机搜索，过了会儿起身告别田书芸：“我有事找沈荼，先走啦。”
    田书芸：“好，明老板再见。”
    明茗急忙忙找到沈荼，看到他后飞快扑到他身前，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沈荼伸手将他接住，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是谁欺负明茗了吗？怎么瞧着可怜兮兮的？”
    明茗摇摇头，失落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忽然发现，我原来是个文盲，是九漏鱼！”
    沈荼：“嗯？”
    明茗别别扭扭地把他和田书芸的谈话告诉了沈荼，讲完以后一脸忧虑地问他：“你说我要不要去读书，把文凭都补回来啊？”
    “但那得读十几年的书吧，好像有点太久了……”
    沈荼拉着他坐下，揉着他的脑袋说道：“如果你想要学历的话，没必要从头开始读，只要参加高考，然后读大学，拿到大学文凭就够了。”
    “外面的人只看大学学历，之前的没有也没关系的。”
    明茗怀疑道：“是这样吗？”
    沈荼面不改色道：“是的。”
    明茗拿到学历后又不指望出去找工作，平时聊天的话，一般人也只会问他的大学经历，而不会问到以前的学习经历。
    说到底，学历而言对明茗并不重要。但读书本质是件好事，只要明茗愿意学习，沈荼是很支持的。
    明茗困惑道：“那我现在直接高考，考上以后就去上大学，就行了吗？”
    沈荼莞尔：“是的，你如果想要文凭，当下准备高考就可以了。”
    明茗感叹道：“你怎么对现代社会那么了解啊……”
    对比下来，明茗反而更像是个土包子，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的。
    沈荼安慰道：“你年纪小，时间都用在修行上，又很少下山，不像我无所事事，一直在接触这些，所以不知道这些很正常的。”
    “唔，好吧。”明茗不纠结这些，直接步入正题：“那该怎么高考呢？”
    沈荼琢磨道：“买教材，看书学习吧。”
    “如果你有不会的，还可以问我，我能教你。”
    沈荼含蓄地说：“我都能教。”
    “咦咦咦，真的吗？！”明茗开心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正苦于和沈荼话题不够多，有时候不知道该找他聊什么呢。这下好了，既可以学习，他也可以随时找沈荼聊天了～
    明茗立刻催促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买教材吧！”
    沈荼顺从起身：“我换身衣服，开车带你去买。”
    明茗看着他的背影，扬声问道：“哪来的车呀？谁开车？”
    沈荼回他：“新买的，我开，这几天抽空把驾照考了。”
    明茗：“？？？”
    坐在沈荼的副驾驶上，明茗满脸惊奇地问他：“沈荼，你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会。你居然连驾照都考了！”
    沈荼淡定道：“我只是活的够久，所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摸索。等你飞升以后，没有寿命限制，你也什么都可以学，有的是时间折腾。”
    明茗笑哈哈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对飞升后的生活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