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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我从小看他长大,我怎么忍心,看他伤害自己?这些年,他也是被皇上逼着,才做了那些事。他所作所为都是身不由己,都是在报恩……”
    陈嬷嬷泪流满面,咬紧牙关,不肯放开太后。
    无论太后如此掰扯她的手指,她都死死地抱着她……
    太后心急如焚……下一刻,她突然听到曹嵘的一声痛呼。她的身子不由得猛然一颤:“曹嵘……怎么了,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陈嬷嬷这才松开了太后,太后踉踉跄跄地朝着外面跑去。
    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太后看见了一滩刺目的血水。
    曹嵘跌跪在血水中,那地上搁放着一个被砍下的残肢。
    太后难以置信的捂着嘴巴,呆立当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陈嬷嬷控制不住地惊呼一声:“啊……曹大人这是,砍了自己的手臂吗?”
    下一刻,不少的龙卫纷纷围上曹嵘,眼底满是关切之色。
    “曹大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曹大人,你没事吧?”
    曹嵘的断臂处,不停地流淌着鲜血,他忍痛在那里点了个止血的穴道,而后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让其中一个龙卫,将他的断臂捡起。
    “你将我的断臂,送回京都,送到皇上的面前。你就告诉皇上,他交给我的任务,我无法完成。”
    曹嵘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便昏迷了过去。
    太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将浑身是血的曹嵘,抱入了怀中。
    她让陈嬷嬷赶紧去请大夫。
    就在这时,萧廷宴带着人,急匆匆地赶到。
    他还以为曹嵘已经将太后杀了,当看见曹嵘满身是血,躺在太后的怀里时,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趋步上前,询问具体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
    路神医一看曹嵘的断臂处,由于医者本能,不用萧廷宴说什么,他连忙跑上前来,打开药箱,开始为曹嵘诊治。
    太后眼睛通红,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她将曹嵘交给路神医医治,她则缓缓的站起身来,怔愣地看向对面的萧廷宴。
    “你是宴王吗?”
    萧廷宴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太后的身上。
    他连忙抱拳躬身,朝着太后行礼。
    “太后娘娘……”
    太后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去,托住了萧廷宴的胳膊。
    她眼眶闪烁着热泪,有些不知所措地凝着萧廷宴的面容。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的心里难受至极。
    “你长得……和先皇很像。你的眼睛,特别的像宸贵妃姐姐……”她哽咽着声音,沙哑道。
    萧廷宴没想到,太后见到他,居然会如此的激动。
    甚至,太后还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他身体僵硬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后。
    事实上,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太后。
    以前秦嬷嬷倒是说过,在她带着他逃离京都时,曾经有人暗中帮衬过他们,躲过了皇帝的暗杀。秦嬷嬷一度怀疑,那暗中帮助他们的人,会是太后。
    如今,他见到太后,似乎当年的一些事情,开始渐渐的呼之欲出。
    太后见到萧廷宴,真是情难自抑。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萧廷宴的外貌,长得真是太像先皇了。看到他,她就想起了先皇那俊美的容颜……
    她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痴迷。
    她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萧廷宴的脸庞。
    “如果先皇还活着,他看到他最心爱的儿子,长得最像他,他肯定会很高兴。”
    萧廷宴有些懵,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他以为,他的到来,会令太后很排斥。毕竟,当今的皇上,是她的亲儿子。他这次来,是为了针对她亲儿子的,她不该是这样亲热的态度。
    太后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才松开他,有些无措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萧廷宴一笑。
    “不好意思啊,哀家有些激动,你吓坏了吧?”
    萧廷宴有些怔愣地摇头:“我没事。曹嵘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砍了自己的胳膊?”
    “我之前还担心,他会伤害太后你呢,紧赶慢赶地追过来。”
    太后拉着萧廷宴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拉着他,入了内殿。
    一路径直朝着内室而去。
    内室的摆设都挺简陋的,除了一张床榻,衣柜,还有桌子和板凳,就再没其他的摆设。
    太后拉着他径直越过床榻,她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机关,下一刻轰隆隆一声响,一道石门缓缓地打开。
    里面露出一个不太大的暗室。
    暗室并没有摆放什么珍贵的东西,而是挂了一副有半人高的墨画。
    墨画上,画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他们唇角皆带着浅浅的笑意。
    画像的下面,摆放了香炉,香炉里正燃着香……
    萧廷宴站在门口,整个人呆愣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幅画究竟无法移开视线。
    那对男女的容貌,他看着很是熟悉。
    太后哽咽着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你应该能认出他们吧?他们就是先皇和宸贵妃姐姐……这些年,哀家花重金不知道聘请了多少文人墨客,暗中画他们的画像。整整二十年,终于画出了一幅,与他们相似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