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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quot;赏花。quot;
    楚降拿过他指尖花,带着他坐下,拿出玉簪发带把那一头披散的发梳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穆鹤山应着,指尖不经意的撇去衣角上沾上的尘土,至于楚降有没有发觉,那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一条路走到死,等哪边出了事再去救场也来得及。
    quot;不想知道众仙会上,说的什么吗?quot;
    楚降把头靠在穆鹤山颈侧,那双锐利的眼隔着水镜也显得刺人。
    quot;说的……是我这只孤魂野鬼。quot;
    穆鹤山自嘲的笑笑。
    楚降勾着唇。
    quot;他们不敢。quot;
    听到这句话,穆鹤山的嘴角停留在一个讽刺的弧度。
    楚降摆弄着他的手指,状似无意的说出:
    quot;说的是一只妖,一只能操控人间山河的妖。quot;伸出手抬起穆鹤山的下巴,quot;也是一只你知道的妖。quot;
    穆鹤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quot;那些仙家都没想到,你我也没想到,那只连愚钝的蚌精,能做到如此程度。quot;
    quot;你们做了什么?quot;
    楚降揉了揉穆鹤山被捏出印子的皮肤。
    quot;那些老东西决意降妖卫道,你猜猜派的是谁?quot;那张俊美的脸逼近,呼吸吐在穆鹤山耳边,quot;派的是她的旧情郎。quot;
    穆鹤山的手死死掐住楚降的脖颈,楚降也不拦,他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quot;让我离开。quot;
    楚降手上用力将穆鹤山禁锢在怀里,不畏惧的向前吻上他的侧脸。
    quot;我会让你离开,不过……是同我一起。quot;
    quot;同本君一同作为天界将领,前去讨伐。quot;
    那双眼里带着戏谑和满足。
    quot;你只能同我在一起,无论生,无论死。quot;楚降笑的渗人,quot;这也是你我能保下她的唯一方法。quot;
    quot;成功与否,全看本君的心情。quot;
    千百年前穆鹤山要跪地恳求。
    千百年后他依旧要依仗着楚降的权势。
    神人同型同性,最难琢磨的哪里只是人心。
    quot;你真是,让人越发厌恶。quot;
    作者有话要说:
    《当把白月光搞死又复活以后又火葬场文学》
    话说自从知道营养液是订阅文章获得以后,我感觉你们灌得不是营养液,那是金钱()
    我有一种不完全被钱砸的感觉呢()
    第60章 、登仙
    原本,红锦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自卑内向不与人交流,也不叫这个名字,唯一的热爱就是浏览网页小说,他在某一天在社交软件上看见了一篇无疾而终的小说——《登仙》,那个作者即将删稿将一切推倒重来,而在删稿之前,那篇文章被他保存了下来,安静的藏在他的网盘里。
    那篇故事里的蛟龙跳脱于人们都普遍认知,就像他自己,无法融入现在的人群,像是不被人理解的异类,但小说中的他们认识了彼此,像是找到相依偎的存在,这让他非常嫉妒。
    他嫉妒着两个主角,连纸上的文字都比他这个活生生的人要幸福,在父母又一次争吵后,他平静的关上了房间门,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推开窗户,风卷着雨拍在他脸上,从二十三楼看下去,地上的东西都变得无限渺小。
    这可能是他最接近小说中形容的世界的时刻,把手机握在掌心,慢慢爬上窗沿,内心扭曲的期盼着——
    让我也被接纳吧。
    如果第三个异类出现,结局也会如此美好吗?
    雨夜里传来一声巨响,房间里只有被雨打湿的窗台,被砸中的汽车发出吱呀声响,上面死气沉沉的躯体支离破碎,破碎的手机屏闪烁一二,归于黑暗。
    然后再睁眼,扭曲的期盼成为了现实,他成为了红锦,成为了无限的可能,急切的需要被认可,急切的需要占有一切,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楚降。
    嫉妒扭曲成占有,既然他遇见了楚降,那手里的剪刀就从这个地方落下,世界的规则也在说明自己,那只龙在剧情控制之下臣服,红锦短暂的握住了世间所有的一切,但再张开手,里面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明码交换,也没有什么永远,但红锦只在乎能不能掌握片刻,在世界崩坏显露出其中的真实的时候,他笑的癫狂,文字砌起的高楼之下是腐烂的生命。
    他用那片刻的时间摧毁了楚降认为的永恒。
    嫉妒先是成为占有,而后成为摧毁。
    无论是那只蛟,还是眼前的龙,都因为他这个异类失去一切,生命和情爱都被他踩在脚下,一点点碾碎,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法看见楚降只余下森森白骨的样子。
    quot;殿下的骨头,会和那只黑蛟一样吗?quot;
    这个世界里的神仙大脑真是简单,从没想过自己一身鲜红会代表着恶,他们眼里只看得到鲜活生机,只能看到他们期盼的世界。
    无可救药的一群废物。
    在接近干涸的莲池里活着,看着污水之上的白天,也不知道是哪边更加脏污不堪,红锦慢慢等着,等着他死亡的来临,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直面过死亡,那么又有什么会害怕的呢?再怎么样也坏不过摔成一滩肉糜了。
    那天红锦以为自己终于要结束了这没什么意义的第二次生命,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长廊边,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穆鹤山,一时之间居然没认出来他,只觉得是个如烟云一样的青年,黑衣衬得那张脸苍白的接近透明,那双眼睛看着一池淤泥也觉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