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裴砚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压不住话语里漾开的愉悦。
    姜姒不免有些好奇，裴砚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但她也知道，裴砚说事成之后说，就一定要等到事成之后才说。
    她也就没多问，和裴砚商议了下接送的问题。
    裴砚说一会儿还有个会议，让她先过去，他稍后便赶过去。
    姜姒便自己开车先去了公司。
    一进公司，姜姒顿时被各种各样的眼光包围。
    有同情的、也有冷漠的，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的。
    姜姒无视，踩着高跟鞋，往徐飞义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个股东。
    三人也见到姜姒，见她身后没人，眼底的蔑视浮到了脸上。
    徐飞义比他们更擅长伪装，此刻脸上还挂着虚伪的笑：“姜副部长，来了？”
    他又假装探头看门外：“裴总呢？在停车吗？”
    “他还没过来，要等一会儿。”
    林总听到这话，当即重重冷哼：“姜姒，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我们都知道，裴总不可能来了，呵，要不是徐部长在我们面前好话说尽，董事会早就把你开了！”
    姜姒浅笑：“你怎么知道裴总不会来了？裴总给你打了电话？”
    林总看向其他两个股东，笑得更加开怀：“用脚趾头想，裴总也不可能来呀，你可是给他戴了绿帽子，裴总要是来，我倒立吃屎。”
    姜姒微微蹙起眉头：“啧，林总，没想到你还有骗吃骗喝的爱好！”
    林总脸色大变，但很快就被两个股东按住了。
    三人中的唯一女股东开口：“姜姒，我们给过你自己离职的机会，是你不珍惜，我们会向整个行业通报你破坏行业竞争的行为，让你在这个行业无法立足。”
    剩下的一个股东也开口了：“姜姒，我们已经对你足够仁慈了，你要是再不走，我不介意利用手中的人脉，让你在京都没办法立足。”
    话音刚落，徐飞义的助理就气喘吁吁推开门：“徐、徐部长……”
    林总不满皱眉：“没看到我们正在商量事情吗，还不快滚出去！”
    “不是！林、林总，”助理总算是缓过来了，一口气说道，“裴、裴总来了！”
    屋内四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脸色怪异。
    徐飞义第一个反应过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迎接裴总呀！”
    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其他三人也匆匆忙忙往门口走去。
    姜姒走出门时，正好看到已经抵达的裴砚。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迈着修长的大腿，在众人簇拥下，缓缓地走进公司。
    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三位股东，在裴砚面前，宛如哈巴狗。
    “裴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让我们过去就可以了。”
    “是呀，裴总，怎么劳烦您驾临呢？”
    “您这一来，我们这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姜姒淡笑摇头，对上裴砚的视线。
    她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门口，挡住了去路。
    林总下意识呵斥：“姜姒，还不给裴总让路。”
    姜姒勾唇看裴砚：“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裴总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要喊冤卷铺盖走人了！”
    三个股东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什么，纷纷看向裴砚，眼底是不可置信。
    他们不相信，裴砚是来给姜姒作证。
    那可是……给他戴了绿帽的女人……
    裴砚凉薄启唇：“20号那天的确是我接走了姜小姐。”
    一席话，彻底打碎股东和徐飞义最后的幻想。
    每个人都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偷听的员工压抑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办公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良久，欣赏够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姜姒才往后退了一步，让裴砚进入办公室。
    几个股东见状，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
    徐飞义走在最后面，目光阴沉。
    “姜小姐，真……一场误会，”林总厚着脸皮陪着笑脸，“多亏裴总亲自跑一趟，不然我们还真的误会您了。”
    “是呀，”姜姒唇角泛起笑意，“既然现在误会也已经解除了，那我就去办理离职吧。”
    “别别别，”女股东忙拦着姜姒，“姜小姐，您可是我们公司的栋梁之材，您要是走了，对我们公司是巨大的损失。”
    “可是刚才有人说我破坏了整个行业的竞争，是行业的败类？”
    “谁嘴巴这么不干净，”另一个男股东唾骂了一句，又陪着笑脸说道，“姜小姐，您就是我们公司的功臣，公司要是没你，绝对不可能在京都立足！姜小姐，你必须继续留在公司！”
    姜姒看这几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浅浅一笑：“这次裴总给我作证，那下次呢？我只是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可不能和你们这些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封杀他人的大佬比！”
    三人之前说的话，现在被姜姒一句句拿来怼回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怨怼地看向徐飞义。
    说到底，这件事都是徐飞义搞出来的。
    徐飞义的脸色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他千算万算，都觉得裴砚是绝对不可能出面帮姜姒作证。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裴砚不仅来了，还那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给姜姒作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