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省吃俭用,培养你考上了a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叶亭表演着,做出了将吉他摔到了地上的举动。
这个举动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潘树突然爆发了起来,母子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妈妈!”晏岁时吼,“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提线木偶!”
这句话一出口,晏岁时的眼中就蓄满了眼泪。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才不要做你的孩子!”
这句话击溃了一个母亲的骄傲,换来的是清脆的一巴掌。
借位的一巴掌落在晏岁时的脸上时,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可低着头的晏岁时将眼泪全部擦干净后才抬起头。
……
一场表演结束,排练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晏岁时坐下,等着阮延尘开始表演。
和晏岁时表演的不同,阮延尘的表演更加外放一些。上一赛段结束后,阮延尘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演技终于回归了他正常的水平。
表演结束,晏岁时能感觉到阮延尘比上次舞台表演得好,但晏岁时心里知道他这段表演对自己还构不成威胁。
掌声再次响起,这下压力给到了桑曼凝。
“我……啊……这……”桑曼凝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其他导师没有这个烦恼,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桑曼凝遇事不决,但好在女主角已经确定,有个商量的地方。
桑曼凝和叶亭在走廊商量,屋内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好在两人好像分歧不大,三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我已经决定好了,”桑曼凝说,“潘树这个角色,我决定选择晏岁时饰演。”
晏岁时淡然地站起身来,朝着桑曼凝和叶亭鞠了一躬,然后站在桑曼凝身后。
桑曼凝有些愧疚,对阮延尘说道:“小阮,虽然你这次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我综合考虑还是觉得晏岁时比较适合这个角色。”
可能是经过前段时间的大起大落,阮延尘看起来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局促了,坦然地回望着桑曼凝。
“桑老师,”阮延尘问道,“请问我有哪里表现得不好吗?”
桑曼凝没想到会被发问,想了想说道:“不是你表现得不好,而是我觉得刚才那一小个片段的表演的话,小晏比你对角色了解深刻。”
“所以还是我刚才的那段表演不好。”阮延尘说道,看起来有些可怜。
阮延尘的那段表演不能说不好,但是从争执开始,眼泪就一直哗啦啦往下掉,像是这是一场比谁哭戏比较好的戏一样。
晏岁时只能用四个字评价——用力过猛。
听到阮延尘不准备放弃的样子,晏岁时觉得无聊,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亭出声解释道:“我理解这场戏是这样的,这对母子关系是隐忍的、表演层次是一步步走向爆发的。而小阮从表演一开始情绪就在顶上,导致后面需要爆发的时候爆发力不足。”
“而小晏呢,”说完阮延尘,叶亭转向了晏岁时,“他有一个细节很戳我。他在被打了以后才落泪,而且抬头看母亲的时候将眼泪擦干了。因为母亲从小教育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是不能落泪的。他虽然想摆脱母亲对他人生的控制,可从小母亲教育是烙印在他灵魂之上的,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的。”
叶亭这番解释一出,排练室内响起了掌声。
阮延尘面上不显,但明显不太开心的样子,来到了唯一有空缺的蒋辞组。
第24章 外援
选角结束,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排练室。
因为《二十五》这组不用队内分配角色,所以没什么争议的点,可以直接进行排练。
十五分钟的戏份,前半场是双视角进行。写了潘静在儿子的房间发现了藏在衣柜顶层的吉他,又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潘树的日记本,最终确定儿子脱离自己的掌控,气势汹汹来到潘树驻场的live house的现场。
而在潘树视角,白天他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打工人,每天做着不喜欢,但是在世俗看来体面的工作。晚上只有沉浸在摇滚乐里,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叶亭的视角表演完后,晏岁时有三、四分钟的独角戏,表现的是在工位上的麻木。
可独场戏才刚表演完,桑曼凝就叫停了,没有让他接着表演。
晏岁时的表情有一瞬间茫然,眨了眨眼睛问道:“桑老师,请问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桑曼凝评价道:“你知道吗?你的眼神里麻木太少了,像是刻意表演出来的,更多的是痛苦和想要摆脱这种痛苦的感觉。”
这时候的潘树是天人交战的,母亲对他多年的教导让他一下子很难冲破这种束缚,所以他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玩音乐。而麻木,是他在职场里面的主基调。
晏岁时从来没有进过职场,自然离那样的生活太远。而在经历过书中的一切事情,他现在的眼中只有进取和欲|望,麻木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难。
“桑老师对不起,”晏岁时首先道歉,“我会尽快找回状态,保证两天之内肯定能够将这一部分演好。”
“不急,”桑曼凝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包,朝晏岁时和叶亭说道,“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桑曼凝和叶亭虽然隔了差不多十来岁,但神奇的是,两人莫名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