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
    “那走吧。”秦承撑着站起来，洗了把脸，脚步虚浮，但还能走。
    乔峥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老总有司机来接，他们公司那俩小年轻脸红扑扑的，跟着往外走。
    乔峥先给小年轻打了辆出租车，然后才去开车，当老妈子的命，还得操心下属。
    秦承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屁股下面垫着西装，扯着个塑料袋嗷嗷吐。
    “这些老毕登是真他妈能喝。”
    秦承吐得眼泪汪汪，感觉自己身上全是酒臭味。
    回去得好好洗个澡冲冲，今天想用水蜜桃味的沐浴露，喷喷香！
    乔峥把秦承送到家，他知道秦承家里的密码，正输密码呢，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温暖的室内光倾泻而出，秦承垂着的脑袋抬起来，“嗯？”
    乔峥看着眼前的男孩，以为走错家门了，刚想退一步看门牌号，秦承却不老实地挣扎起来。
    “承哥，怎么喝成这样？”
    周渡伸手去扶秦承，秦承眯了眯眼睛，甩开乔峥扑了上去。
    乔峥一时不察，差点被这个酒蒙子甩墙上去，闪了下腰。
    秦承攀着周渡的肩膀，忏悔，“小渡小渡~哥今天凶你了，对不起……”
    “在呢。”智能屏跟着添乱。
    乔峥捂着腰：“……？”
    周渡迟疑了下，手覆上了秦承的背，轻轻拍了拍。
    乔峥福至心灵，想起秦承后座上那些衣服，应该是给面前的少年买的。
    “不是，……什么情况？”哪来的便宜弟弟？
    秦承转过身，勾着周渡的脖子，还有精神介绍，“这是大乔，我儿子。”
    他说着，爪子不老实地抓了抓周渡的胸口，“唔，这是周渡，大乔~这是你小叔。”
    “我可去你的吧。”
    乔峥翻了个白眼，准备等明天秦承清醒了再问，他现在该回家了，再不回家老婆要生气了。
    得亏秦承家里有个人，不然就他这个德行，乔峥还真不敢让他自己一人待着。
    他把秦承的车钥匙递给周渡，“弟弟，那我先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给他喂点水喝。”
    周渡点点头，关上了门，把秦承扶到沙发上躺着，他去冲蜂蜜水给秦承解解酒。
    秦承胳膊搭在额头上，脑子像团浆糊，只剩下一丝清明，嗓音有些哑。
    “周渡，我给你买东西了，在我车里呢，你去拿，看看喜欢吗。”
    “你给我买什么了？”周渡用勺子搅拌着蜂蜜水，扶他坐起来，送到他嘴边。
    秦承搭着周渡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半杯，酒劲儿催得他眸光有些迷离。
    因为没有焦点，看起来有几分深情，这样的视线落在周渡身上，他不自在地偏开视线。
    “我去给你拿！你肯定喜欢。”
    秦承松开周渡的手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周渡拦他，他左脚绊右脚，砸进周渡怀里。
    玻璃杯滚落到地板上，“咚”得一声，碎开了，细小的玻璃碴溅起来划伤了周渡的脚踝，渗出点血丝，他恍若未觉。
    秦承喝了酒后呼吸有些烫，洒在周渡颈窝里，麻酥酥的。
    周渡喉结滚了一圈，扶着秦承的胳膊拉开两人的距离。
    秦承身体晃了下，眯着眼睛冲他笑，“我给你买衣服了，还有鞋子，嗯……本来还想给你买内裤的，但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你的尺码，嘿嘿，让我量量。”
    周渡一把抓住秦承向下的手，无奈道，“别闹。”
    地上有碎玻璃，秦承又不老实，周渡怕他踩上去伤了自己，干脆将人打横抱起。
    秦承一米八的个子，又经常健身，虽然看着瘦，可少说也有七十多公斤。
    但周渡抱得很轻松，即使秦承挣扎，也能抱得很稳。
    毕竟秦承比猪轻，也比猪好摆弄。
    他把秦承放到床上，秦承的衣服已经皱了，带着很浓郁的烟酒味。
    周渡把手放在秦承领口的扣子上，解开两颗，指腹不小心碰到了他锁骨上的痣。
    秦承哼唧一声，周渡手颤了下，又匆匆给他系上了。
    最后只是把秦承摆成侧躺的姿势，防止他呕吐呛到。
    周渡关上灯，退出门去收拾客厅的碎杯子。
    他把大块的玻璃碎片捡起来用卫生纸包上，再用宽胶带将玻璃渣沾起来，把这些垃圾放进不用的小盒子里。
    想了想用笔在上面写上“碎玻璃”三个字，还用胶带缠了两圈，这才扔进垃圾桶。
    最后又用吸尘机把客厅清扫了一遍，忙完他洗了个手，去主卧看秦承的情况。
    床上没有人，主卧的浴室亮着灯，有水声。
    周渡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推开进去，地上散落着衣服，秦承光着躺在浴缸里，一条腿搭在边沿上，睡得很香。
    周渡叹了口气，拧上了水龙头，幸好水流小，浴缸里的水没放满，不然能淹死秦承。
    他把人捞出来，用浴巾裹着重新抱到床上，秦承动了下，睁着眼睛看他，“嗯？”
    “老实点。”周渡错来视线，把被浴巾裹成蚕蛹的秦承塞进薄毯里。
    按道理讲，最起码应该给秦承穿上内裤的，但周渡实在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