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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节
    结果冯子昂重复了一遍,一本正经道:“也许你不记得我说过的这些话了。不过我既然说了,就应该做到。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没能信守承诺。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你需要什么补偿,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一定会做到。”

    卢文婷笑了,摆摆手说:“没关系,我真的不在意。另外,冯子昂,原来你也能连着说一段,好几句话啊。”

    冯子昂不仅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破天荒地在人前笑了。他对卢文婷点点头:“嗯,那么,祝你一切顺利,幸福快乐吧。”

    他打了声招呼,飞快地奔走了。他还要坐飞机回去参加比赛,这些问题,他都能一个个地解决掉,他肯定能以一个全新的姿态站在许婧面前。

    卢文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瞪口呆,旋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一直站在卢文婷身边,但被冯子昂全程无视的明海吹了记口哨,意味不明道:“哟,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记得对你的承诺,可真够深情的。”

    卢文婷微微一笑,眼睛珠子在明海脸上转了转:“当然不能跟风流倜傥的明先生你比啊。”

    明海立刻笑得愈发风流肆意,语调也暧昧起来:“别这么生疏么,咱们关系不用这样生分。”

    卢文婷白了他一眼,掉头走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跟陈曦说冯子昂的事。

    这家伙突然冒出来,真是吓了人一跳。

    她揶揄道:“陈曦啊,你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你的朋友倒是这么实诚呢。今天他跟我说了那么多话,足足好几句,我都吓坏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有交流障碍呢。”

    陈曦接到卢文婷的电话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先前冯子昂问他要卢文婷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时,他就觉得怪怪的。没想到这小子千里迢迢漂洋过海过去,竟然是为了亲口说那么一段话。他知道冯子昂似乎很久以前对卢文婷有过好感。

    可这种好感,就跟小学初中时,几个男生坐在一起讨论哪个小姑娘好看一样。换了座位,换了班,几天见不到面,就忘得烟消云散了。

    亏得这个人,居然还正儿八经地记得,然后郑重其事地去道歉说明。

    算了,反正对自己这位老友神奇的行事风格,陈曦也见怪不怪了。他就等着冯子昂早点儿回来跟许婧摊开来说,这样他跟多多去国外以后,许婧身边有个人照顾,多多也放心一些。

    第559章 访谈(四)

    主持人翻过了一张提示纸, 笑着看许多:“嗯,我们节目组其实之前一直很想找你姐夫做访问的。”

    许多笑着回看对方:“然后没能成功?”

    主持人点点头:“是的,他完全不愿意,连跟我们沟通一下的意愿也没有。我们在接待室等他, 他就让助理先生陪我们喝了一下午的茶。老实说, 助理先生英俊潇洒,是个颜值在线的帅哥, 而且茶也很好, 但是我带着一肚子水走的时候, 还是很心塞。”

    许多哈哈大笑:“这个,我可以帮忙反馈回头, 说不定您下次去的时候, 他们就会准备小点心了。嗯,因为上次有位记者小姐抱怨说接待室的茶太好喝, 点心太好吃,害得她一个礼拜的锻炼白做了。估计他们就把点心全撤了。”

    主持人震惊不已:“不用这样吧!”

    许多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其实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姐夫都会尽可能去配合别人的。”

    主持人耿耿于怀:“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访谈。我们连那期节目都构思好了, 就叫霸道总裁, 一听就是有收视率的范儿。”

    台下观众大笑。

    许多也笑了解释道:“其实他不是有意不想接受采访,而是他害怕冷场。真的,我以前看过他接受采访时的样子。对, 就是上市的时候,他不得不接受采访嘛。我觉得他跟记者都尴尬癌晚期的样子。”

    主持人笑得不行,一直狂点头:“就是网上还在流传的那个视频吧。我看一次笑一次。关键是, 他还特别认真,特别耿直的样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多摇头:“这还真不是故意。我姐夫这人话特别少。我先生跟他认识已经有二十多年,但是我先生说,他俩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五百句。”

    主持人惊讶道:“就是两个不熟悉但认识的人,说的话也比这多吧。我记得他们两位可是中学同学啊。”

    许多笑着点头:“对,我姐夫就是不爱讲话。他们上中学的时候,我先生有段时间因为车祸受伤需要卧床休息。我姐夫每天都会去看望他,然后他进门以后就坐在边上做自己的事,两人可以一下午一句话都不说。我婆婆说,当时他除了进门跟她打招呼还有走的时候说一句‘再见’外,什么话都没跟我婆婆说过。”

    主持人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那你婆婆会不会觉得他非常不礼貌啊?作为晚辈,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吧。”

    许多笑了:“我婆婆说,当时她觉得好像让他说话特别艰难一样,都不好意思让他多说话了。”

    主持人试探着问:“那他在家里也这样吗?”

    许多想了想:“嗯,好像就是对着我姐还有他们家宝儿话多一些,这种多一些也是相对概念。其他时候,他的话还是非常少。”

    主持人追问道:“那你们不会尴尬吗?比方说你们都在开开心心地说话啊聊天啊什么的,就他一个人在边上沉默着。那大家都会觉得不自在啊。”

    许多摆手否认:“怎么会呢。他一直都在干活啊,哪里会尴尬。”

    台下的观众都笑了起来。

    主持人总结道:“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

    许多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因为我姐夫这个人要么说真话,要么就不说话。”

    主持人开始有意识地诱导嘉宾:“实际上,他讲话非常容易得罪人?”

    许多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其实还好吧。这样说吧,我姐夫说话特别的实诚。我们在说一件事的时候,通常都会加很多定语啊状语啊什么的,作为一个限定。但他不是这种风格。比如讲,他做了九十九件好事,只做了一件坏事,而且这件坏事还是事出有因的;这时候有人问他这坏事是不是你做的?一般人都会解释清楚。但他就会非常直接地告诉你,是的。”

    主持人皱起了眉头,惋惜道:“可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啊!”

    许多点点头:“是的,而且他还因此吃过不少亏。现在他已经好多了。真的。他最早打电竞的时候,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媒体采访他,他都是一句话也不说的。他们领队也不敢让他说话。”

    主持人笑了:“我有印象,真的。那时候我也喜欢打游戏。你姐夫算是我们国内第一批职业电竞顶尖高手。我记得,好像是04年底,对,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所在的战队有传闻说冰神要退役。当时的比赛就是他的告别赛了。我们好多粉丝都哭着要集体写请愿书让他不要退役。后来才知道传闻有误,第二年年初的时候,他又出来打比赛了。当时我们又都快乐疯了。要是他当时真退役了,就没有了后面的巅峰三年了。”

    许多笑着看主持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当时他真的打算退役。”

    主持人点点头:“这是我个人夹带的私货。当时我记得,是他自己本人录的视频,表示人生有了新的追求目标,比电竞更加能吸引他,所以他要去追求新的生活了。之前我们给冯峰导演做专访的时候,他也提过,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冯先生答应他接冯老先生的班。冯导当时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可以从家里酒店出来,继续电影事业了。结果冯先生又临时放了他的鸽子,让他又受了两年的折磨。”

    许多补充道:“所以综上所述,你觉得他当时是真的打算退役了。”

    主持人期待地看着许多:“是不是这样?”

    许多笑着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们家都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就是这件事,也是后来我们跟冯导聊天的时候,偶然听他说的。”

    主持人追问道:“那你们就没有问?”

    许多点点头:“都已经过了十几快二十年的事情了,感觉问了也没什么意义啊。老实说,我们好像没有人特别在意这件事。”

    主持人不死心地试图旁敲侧击:“你姐夫当时是不是准备追你姐,然后觉得打电竞需要经常各地奔波,不太合适,所以才打算退役的。”

    许多摇头:“应该不是的。我姐夫是过了好几年才开始追我姐的,我当时知道后还特别惊讶。真的,因为之前我先生问过我姐夫,是不是对我姐有意思啊,他想当月老,给牵线搭桥什么的。”

    主持人插话道:“因为你俩非常幸福,就想让身边的人也跟着红鸾星动?”

    许多摇头否认:“我可不想。我姐结婚前一天晚上,我就一直抱着她,一想到第二天她就是别人的妻子时,我当时那叫一个心塞啊。我先生说,他当时特别害怕我会婚礼上抢亲,直接把我姐给抢跑了。”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哄笑。主持人指着许多道:“切,我总觉得你是在秀恩爱,实际上是你先生在吃你姐的醋吧。”

    许多摇头:“才没有,是我姐夫。他到现在还吃我跟我弟的醋,觉得我姐太爱我们了。”

    主持人总结道:“那就是,其实你们也不知道冯先生他当时为什么突然间宣布要退役,还答应了冯导接班冯老先生的事业。结果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继续回去打比赛了?”

    许多点点头:“是的,这个我们真的不清楚,而且也没问过他。可能是他发现了自己对于电竞事业还有非常强烈的爱,又改主意了吧。”

    主持人狐疑道:“我总觉得这个理由很难说服我哎。”

    许多露出一朵微笑:“嗯,要不,你想个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吧。”

    主持人点头:“好吧,你赢了。我们还是进行下一个话题,就让往事随风散吧。”

    许多哈哈笑,鼓励道:“下次你可以试着问一下他本人啊。”

    主持人微笑道:“作为淑女,我好像不应该翻白眼,但我想跟你证明一下,其实我非常擅长翻白眼。”

    说着,她直接对着镜头,傲娇地翻了个白眼。台下观众发出一阵爆笑,许多则是鼓掌,夸她眼睛珠子翻得特别灵活,真标准。

    主持人得意地继续翻了个白眼,傲娇道:“那是,当年大学宿舍比赛翻白眼,就没有谁是我的对手。”

    许多拱手:“大侠威武,小子佩服。”

    主持人笑着回归正题:“其实我们挺好奇的,你说冯先生在自己家里话会多一些。那他都会说什么话呢?难不成他也会说衣食住行这些?感觉,感觉想象不能哎。我总觉得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许多立刻否认,大力摇头:“怎么可能!他不仅食五谷杂粮,而且他很会做菜。基本上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学一道新菜,然后做给我姐跟宝儿吃。”

    主持人瞪大了眼,惊讶道:“他还会做菜?妈呀,我少女时代没白钦慕他,真是上可高冷下可温暖,居家旅行必备佳品啊。”

    她的表情过于夸张喜感,台下观众发出一阵爆笑。主持人孜孜不倦地追问:“那个,许多啊,冯先生做菜一定很好吃吧。我能跟着你去蹭饭不?”

    许多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没吃过。”

    主持人立刻挑挑眉毛,脑洞大开道:“难不成你们家陈先生这么小气,连别的男人做的菜都不让你吃,只能吃他做的?”

    许多摆手:“哪有!怎么可能啊!是我姐夫他自己,他做的菜,除了我姐跟宝儿外,谁都不让吃。对,包括冯导,也没吃过他做的菜。”

    台下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嘘声。主持人为他们做表情解说:“我跟你说,大家的意思是羡慕嫉妒恨,外加撒狗粮,哼!”

    许多一直在边上笑,强调道:“我姐夫这人话非常少,但是他做的多。比方说我们两家一起聚餐的时候,他就没有过让我姐单独一个人忙着做饭的时候,而是一直在边上给我姐打下手。”

    主持人赶紧喊停,疑惑道:“一般情况下不是孩子们自己玩,然后两位男士在客厅闲聊,两位夫人在厨房里商量着做饭吗?”

    许多摇头:“不啊。我们家不是这个样子的。一般是我陪太阳跟宝儿玩,我先生在厨房外面准备他一会儿要做菜时用的食材。然后我姐我姐夫他们的菜烧完了,我先生在进去做他的拿手菜。”

    主持人盖棺定论:“合着你就是混玩,然后等着吃白食的。”

    许多特别不好意思地表示:“因为我平常工作需要做一些实验,手上不适合有伤口,所以这些事情我做的就少一些。”

    主持人毫不客气地戳她的心窝子:“难道不是大家觉得你陪小孩子玩最合适?”

    许多大笑:“这倒是真的,术业有专攻嘛。我们都觉得分工合作的,挺好。”

    主持人作为一名资深迷妹,全方位地企图挖掘出更多关于偶像的生活细节。她诱导着许多:“你也说,冯先生是做事多,说话特别少的风格。那他们家宝儿会不会觉得爸爸太闷了,然后对爸爸特别生疏啊?”

    许多摇头,立刻否认:“才没有。宝儿最喜欢的就是他爸爸。有的时候,我先生把我姐夫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宝儿还会过来把我姐拿给我先生吃的水果端走,理由是姨爹坏,姨爹欺负爸爸了。”

    台下观众笑了起来,主持人也笑着揶揄:“哟,这可是美救英雄了。宝儿小公主还会护着爸爸。我就是好奇,冯先生是怎样跟女儿保持良好的互动的呢。毕竟女孩子还是更纤细敏感一些,需要那种特别温柔亲切的呵护方式啊。”

    许多笑道:“我姐夫对他女儿非常温柔呵护啊。他会扎几十种头发,可以一天不重样的给他闺女扎好了各种小辫子,然后打扮得美美的去学校上学。他自己学着营养搭配,每天不重样的,给宝儿准备好食谱,做好了早饭等她吃饭了再送去上学。”

    台下人发出一阵夸张的惊呼声,有人提问:“冯先生他这样做,他就没有其他事要忙么。”

    许多摇头笑:“怎么可能不忙呢。我觉得他们都是特别忙,跟我姐说话,陪她做家务以及给宝儿梳头发,为她准备早饭,送她上学;这就是我姐夫一天里唯一能够放松的一段时间了。他们加班到三更半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主持人问:“那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始终这样坚持下来。宝儿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有十年了吧。”

    许多解释道:“这个,跟我们的教育理念有关系。就是尽量不要缺席孩子的成长。我记得宝儿幼儿园的时候,他们班上有我的爸爸这个即兴演讲的活动,宝儿当时特别得意,因为爸爸每天都会亲自给她做早饭,帮她梳小辫子,送她上学。就这一点,可以让她傲视整个幼儿园了。”

    主持人理解的点点头:“都忙。”

    许多也附和:“是的,特别的忙。好多时候,我姐都让他别急着起来了,多睡会儿。她送女儿上学去就好。但是我姐夫一直坚持。因为害怕疲劳驾驶,所以上学的时候,都是我姐开车。”

    台下发出一阵嘘声。主持人流露出犯难的神色,感慨道:“我觉得你姐夫这样,不仅是提高了为人夫的标准,还让为人父的门槛大大提升了啊。跟他一比起来,好多人都不及格。”

    许多狂点头:“对对对,看他给宝儿扎头发的时候,我就看着太阳说。哎哟,咱们家太阳大小伙子一个,不需要扎头发。结果太阳就默默地看我一眼,很认真地说,妈妈把我生成男孩子就是怕给我扎头发吧。”

    台下一阵哄笑。

    许多也不怕丢丑:“老实说,从小大头,我自己都不怎么会拾掇自己的头发。然后给小孩子扎头发的时候,肯定害怕会弄疼她们啊。每次我都不敢弄,然后扎出来的头发还会被嫌弃,手好笨噢。”

    主持人指着许多的头发道:“今天的发型就非常漂亮啊。我超级喜欢你今天的造型。”

    许多理所当然道:“这是我先生帮我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