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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池静抖了几下绳子,示意舒律她已经准备好了。然而身后这人却没有反应。

    池静扭头看他:“怎么还不走?”

    舒律侧了侧脸,淡淡瞥了一眼绷着笑意的马童。低声嘱咐她一句:“抓紧。”而后脚下一夹,策马奔腾。

    坐在马上飞奔驰骋的感觉很不一样。颠簸中隐隐带着一种极致的爽感,当真是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风将她的长发扬起,丝丝缕缕落在舒律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

    渐渐的,池静放松下来。

    她靠着舒律,只顾稳住自己,将方向速度都交给他掌控。

    “吵吵”状态十分兴奋,绕着跑马场跑了两圈才缓缓减了速度。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地驮着舒律和池静。

    淡蓝色的天空下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意,纯净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吵吵”似乎是不甘寂寞,驮着他们慢慢走到了马球场的边缘。

    场地内,正有两个队伍在比赛。

    某一个队进了球后,另外三人立刻举杆欢呼。而打进球的那个人,则驾着马朝场边奔驰而来。

    马背上的身影在天地之间显得格外俊逸。马蹄声渐近,马距离池静和舒律一米之外被扯住缰绳。

    池静看清楚是谁后,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对他挥手:“嗨。”

    梁睿思穿着雪白的马球服,对她浅浅一笑。

    舒律看着梁睿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第二十六章

    一黑一白两匹马被一道围栏隔开。梁睿思对池静比了几个手势, 又对舒律点了点头, 驾马回到场内。

    舒律看着梁睿思的背影, 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同样驾着马, 往回走。

    把“吵吵”送回马房,池静和舒律分别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池静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舒律正坐在大堂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喝茶。他身边还多出一个人, 是穿着马球服的舒航。

    黑色上衣白色裤子,显然跟梁睿思不是一个队。

    “老大,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人?没想到那家伙又聋又哑的打球还挺好。”

    舒航说完这句话,看见池静过来, 对她挤了下眼睛。

    自从上次在调香室里被池静怼了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遇上。舒航看着池静的牛仔裤和鸭舌帽, 不禁有点想笑。

    这特么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池静坐到舒律身边, 很快就有人上来帮她添茶。端起轻抿一口, 将放下茶杯,池静身子往后靠了靠。

    她看着舒航, 缓缓开口:“梁睿思是专门学过马球的,水平不亚于职业选手。估计跟你这种业余的玩已经手下留情了。轮得到你嫌弃人家?”

    “嘿, 我哪惹到你了?”

    舒航就不明白了, 每次这妞见到他都一副嫌弃十足的模样,怎么看他这么不顺眼?

    池静眼皮一撩:“那他不能说话又关你什么事了?”

    “梁睿思是池静的朋友。”

    舒律这时候开口, 声音冷清, 淡淡掠了池静一眼。然后将茶杯放下, 发出清脆的声音。

    舒航这才闹明白池静是介意他说的“又聋又哑”。

    他“嗤”了一声, 笑意不明地看着池静:“得,我失言了。女人啊,就是玻璃心。”

    “你这种话多的男人哑了才是造福社会。”

    “池静。”舒律望着她,薄唇紧抿,眼中的不悦已经十分明显。

    池静滞了滞,撇过头,不再言语。

    舒航原本还打算跟他们一起吃饭,却没想到气氛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僵成这样。

    他摸了摸鼻子,站起来准备闪人。

    “我爸在那边打高尔夫球,老大你要过去吗?”

    舒律摇头。

    舒航将手插。进口袋里:“那我先走了。”

    璀璨的水晶灯下,气氛越发沉闷。舒律看着一直别着头的池静,眉头轻轻一蹙。正要开口,梁睿思的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他已经换回常服。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模样干净又清爽。

    池静面对的方向刚好能看到他,勾了勾嘴角,朝他挥手。

    梁睿思走近,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比了几下手语。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池静瞟了舒律一眼,他正侧着头,看向别处。于是池静对梁睿思说:“下一次吧。”

    梁睿思笑了笑,对池静比了一下手里的电话,这才转身离开。

    门前,有一个男人在等他。男人朝池静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一掀,跟梁睿思一起离开。

    停车场里,梁睿思将随身携带的装备放进后备箱,然后坐进副驾驶座。

    “你临时把h市的珠宝展览会的行程取消就是因为她?”好友似笑非笑地问。

    梁睿思勾了勾唇没有否认。

    “那就这么轻易回去了?”

    费了这么大劲,说几句话就满足了?

    梁睿思:她心情不好。

    她心情不好,梁睿思又没办法哄。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一直对她比手语。他能比,池静也得有耐心看才行。

    好友默了默,笑不出来了。

    梁睿思浅浅勾着嘴角,低头系好安全带:走吧。

    ——

    太阳已沉,在天边映出一抹红,笼罩着整个马场。有一种极致的美。

    但是池静和舒律的心情,一点都不美。

    此刻两人临窗而坐,均姿态优雅地用着餐。气氛静得只有切牛排的声音,仿佛两个拼桌的人坐到了一起。

    回到市内是晚上六点多。池静看着舒律将车开进他住的高档小区,终于先开了口:“不送我回去?”

    舒律瞥她一眼,直接将车开进停车场。

    车子熄火,池静坐在副驾驶不动。

    “下车。”

    见舒律始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池静皱着眉头问他:“你生气就是因为我怼了舒航?”

    “呵。”舒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跟舒航争吵,还给我长脸了?”

    “他说的话听不顺耳。”

    听这话舒律忽然正了神色。望着池静的目光愈发深沉。

    池静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任性,娇纵。但做事有分寸又非常注重场合。像刚才那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因为他一句不经心的话,你就气成这样?”舒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清,“池静,你的反应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该有的程度。”

    随着舒律这句话落下,车内完全安静下来。池静伸手解开安全带,低着头,抿了抿唇。

    舒律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就听耳边传来池静的声音:“弄半天原来你是吃醋了。呵,周年庆那天我可是抱着醋坛子睡的。”

    舒律转过头看她。池静抬了抬下巴:“舒总,一把年纪还被人告白,这滋味好吗?”

    比起他这飞来的横醋,她可是抓到了现行啊!

    池静一副“抓到你尾巴”的样子让舒律失笑。他拔掉车钥匙,只淡淡扔下一句话给她:“有话上去说。”

    池静哼了一哼,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舒律几处房产,这一套是他最常住的。池静也来过不少次。

    两百多平的四房两厅,装修是大气简洁的风格。一切都跟三年前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池静进了门,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

    “你还留着啊?”她促狭地看着舒律。

    舒律瞧着她手里的拖鞋,淡声说:“忘记扔了。”

    池静将鞋穿到脚上,权当没听到他这句话。

    舒律将中央空调打开,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给池静:“我去换衣服,你随意。”

    池静坐到沙发上,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水。没多久,舒律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换了一套烟灰色家居服,这样打扮让他少了几分压迫感。

    他坐到池静身边,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水渍。心情明显比在车里的时候好了很多。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舒律的手机忽然响了。池静瞄了一眼,是国外的长途。

    舒律握了一下她的手,起身走进书房。

    池静百无聊赖,客厅空间非常大,但也十分空。于是她起身,逛进了舒律的卧室。

    一个男人是否自律,从居家方面能看出很多。

    舒律家里虽然有钟点工在固定的时间来打扫,但平时也不会弄得杂乱无章。

    欧式大床上简洁的黑白搭配看起来干净又舒适。房间里十分整洁,强迫症看了都会觉得舒心。

    池静观赏一番,然后在床头柜旁边发现了一个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