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婆也站起身神补刀:“当年并没有人见过你妈的尸体,连个坟都没有,我们都以为是锦绣恨透了你妈不肯给你妈死后安稳,现在说,你妈没死,倒极有可能!”
我同躲在门外的红菱使了个眼神,红菱立马会意,让隐身的乾阳将我那位披头散发精神异常,身上穿着破旧凤穿百花凤尾响铃裙的母亲扶至议事厅门口……
于是众人目光所见的,就是形如鬼魅的我母亲,垂头披发,面容枯槁,身形单薄摇摇欲坠地立于萧瑟寒风中——
像极了一只索命的厉鬼。
“啊!”三婶一声尖叫瘫倒在地。
大娘含泪欲上前,却被大伯拦住,抬手捂住双眼。
“是老二媳妇,是那孩子,手腕上的那只银莲花镯子,还是她刚嫁过来时,我送给她的!”三婶婆满眼怜惜地忍不住痛哭出声,四婶婆也跟着确定道:“是她,只是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说,二少奶奶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还被折磨成了这样!”
“二少奶奶难道一直被囚在清心观内?”
大哥直截了当的入了正题:
“二婶,是在清心观的琉璃塔下地牢内发现的,被老太太,及三叔夫妻俩,囚禁了二十年之久!
今天我妹妹召集众位族人过来,一是要为二婶讨个公道,二是要告知大家一件事,一件苏氏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数十年的事!”
三爷听完这话,手里的拐杖都快被他用力攥成齑粉了。
三叔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大哥霸气开口,简单阐述了一遍事实:
“众所周知,我的亲祖母乃是陶家大小姐,后因太祖母之故,亲祖母郁结于心,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这才有了侍奉太祖母的丫鬟锦绣上位成苏家大夫人之事。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我祖母是因太祖母的打压排挤而死,可据二婶所说,以及我和父亲这些年来查到的线索,统统指证真正害死我祖母的人,就是锦绣夫人!
当年锦绣夫人为了嫁给祖父成为苏家的当家主母,在我祖母病重的汤药中下了水银,还将黑锅甩给了太祖母。
后更是用这件事谎称太祖母要杀她灭口隐藏真相,我祖父一时心软,便娶了锦绣夫人为续弦。
由于祖父婚后一直不愿同锦绣夫人同房,所以锦绣夫人便找到了当时与她有余情的三爷爷,借种生子,三叔,正是锦绣夫人与三爷爷的私生子!”
“你胡说八道!”话音刚落三爷就怒极大吼,一张拍裂了手边的黄花梨茶几,恼恨的抬起拐杖指着大哥破口大骂:“你这个小杂种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污蔑!”
三婶婆听罢这事,怔忪了良久,又像是早就接受了一般,绝望的闭上眼睛,只有自己的两个儿子还在不放心的轻声唤她。
六爷爷震惊站起身:“什么?老三不是大哥的儿子,是三哥的!”
也许是事情太重要,信息量太猛,一时半会屋里竟然没人再敢多说半个字……
四叔公磕了颗瓜子冷笑:
“老六啊,你惊讶什么?
这些年来你还没看出,三哥一门心思都在锦绣母子身上吗,看看三嫂和我们那两个大侄子,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说老三是三哥的儿子,我反倒觉得,合理了。”
大哥接着不卑不亢道:
“当年二叔二婶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事,再加之锦绣夫人急于想让自己的儿子把持家业,抢回苏家的全部财产,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二叔二婶性命。
二叔当年坠入水库中,也并非意外,那时二婶亲眼见到三叔在二叔背后推了二叔一把,当然这件事如今除了二婶的口述,已经没有别的证据证人了,信与不信,全看诸位族人自己如何想。
不过,三叔是三爷儿子这件事,我们却是有证据的。”
大哥从怀里掏出那份亲子鉴定,交给六爷:
“这是省第一医院鉴定机构出的鉴定报告,三爷和三叔的鉴定结果,是存在亲子关系。
如果三爷爷和三叔双方有异议,可以再到有关司法机构出具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鉴定报告,我们随时奉陪。”
这一回三叔也被打击的站不住重心了,整个人活像掉了两缕魂的行尸走肉。
六爷爷看了报告,又将报告传送出去先给各位族老看,再给后面的族人看,为难道:“三哥你……糊涂啊!”
向来支持三爷的七叔公此刻也失望不已,捧着鉴定结果双手颤抖道:
“三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我们一直以为,你偏心老三,是因为想替锦绣保护老三,没想到、老三竟然是你的种,你这是,乱了嫡系的血脉,你、贪心不小啊!”
三爷这块老姜倒是个狠角色,即便面临此等状况也能临危不乱的咬牙说瞎话:
“假的,都是假的!这份报告根本不是我和老三的!是、是老大想抢家产,才和苏弦月这个死丫头联手设计陷害我!我、我和锦绣清清白白,我不许你们污蔑锦绣的名声!”
大哥道:“三爷爷稍安勿躁,我也说了,如果三爷爷有异议,可以和三叔一起到司法机构的鉴定所再做一份亲子鉴定,那里出具的亲子鉴定有法律效应,造不得假。”
“我清者自清,凭什么你们让做就做!我好歹也曾是嫡系,也是苏氏一族最有威望的族老,你们不要脸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