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一个小妖怪还要识字,还要领户籍?”
...... ......
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白骨精自是不曾想到,自己一时的吐槽竟然是转变为现实。大唐高僧行经之处,这些未曾有过大奸大恶的小妖怪们竟然会真的迎来排排坐分果果领身份证的那一天。
只是震惊,不解,疑惑与哀嚎之声在内心里响彻。这些习惯了无拘无束并且不受控制的小妖怪们显然是不习惯于这样的安排的,然而披甲执锐的秦军再是冷肃不过的目光之下,本就相当从心的小妖怪自是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不满生出。
不过是在内心里腹诽,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再是乖巧老实不过的模样,等候着相应军士的吩咐与安排,被纳入到帝国的户籍制度中。
阳世之中便更不必说,自是有相应的军士将地盘接掌,采用杀一批、打一批、扶持一批等诸多种种方式,尽快将本就掀不起任何涟漪的纷争平定,而后将帝国的法律、制度等种种推行。
此为西牛贺洲,是我佛如来及那西天灵山之上,诸佛菩萨所掌控的版图与势力范围。一应风气等种种,俱是或有意或无意间,受到那诸佛菩萨影响,呈现出其所想要或所希望的样子。
但这样的风气与局面无疑同嬴政所想要的并不相同。于是那吸收了怨念沾染了不少无辜者性命,固然是做为工具却并不无辜的白骨精真身被熬煮成一锅浓浓的骨头汤,而后洒落到此间地面之中,将那地脉梳理使灵机恢复到寻常。
再非是原本那足以使妖魔滋生之模样。
但这显然是不够的。又或者说纵使那白骨精一身之法力等种种反哺到此间,使那分明是叫瘴气、血气、怨念等种种侵蚀的土地在短时间里恢复到寻常。可只要灵山在,诸佛菩萨在,那所有的一切便不过是枉然。
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蝼蚁之力,尚且可以倾天。谁又能够说清楚,以那世俗凡人之种种,便不可以叫那诸佛菩萨烟消云散,抑或是归于人间帝王的统治呢?
有河图洛书配合以诸多法阵,以及那取经团队一路走来,所生出之天地人杀机等种种相融合,将天机紊乱和混淆。自是足以暂时性的将那西天灵山之上,诸佛菩萨感官蒙蔽,不使其注意到此间。
至于那剩下的以军队进驻到此间,行帝国之律令法度等种种,则是为了更好的将此地转化为己用。叫那原本运行在此间的制度规则等种种不至于那么快的卷土重来,做了无用功夫。
“如此这般做为,便当真是可行?”
凡人的力量甚至是这世间的制度、法规究竟是如何,又是否能够同那可以摘挪日月,将世间之种种改变的仙神菩萨们相抗衡其实并不好说。
阴间大帐之内,白衣墨扇的青年从那案牍间抬眼,而后起了身,脚下踏出,转瞬出现在那阴间与阳间相交汇,仿佛是黑与白、晨光与地平线相交。
墨衣袀玄的帝王长身而立身形显现,却又好似是叫光影切割在半明半暗间,一片晦涩,看不分明。
唯有那渊深的气机流转,昭示了其危险与不同寻常。
“若当真是走到那西天极乐,诸佛胜境,那么这所有人所要面对的......”
以手中折扇合拢,敲击过掌心,白衣墨扇的青年如是言,面上温润与和煦褪去,唯余下一派冷凝。未尽的言语里,充满了无限的告诫与意味深长。很显然,从一开始,这所谓的西行之局便不是那西天佛门一家之事。
天庭也好诸路神仙妖魔也罢,都或多或少的插手在其间,共同追寻蛋糕与利益分配。只不过因那诸多种种缘由,谁人上桌谁人下桌,又有谁是那俎上鱼肉与盘中餐,便有几分值得说道。
但这并不影响当面临着有人掀桌之际,这些人会一拥而上群起而攻。遑论是大秦也好大唐也罢,于这些人而言不过是冢中枯骨,是最终将要用以炫耀的战利品和胜利宝石。
于是这青年话语虽然未曾说透,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传达。在那并不怎么高昂的言语间,自是因此而带上了几分足以叫人悚然而惊的色彩,好似是有大恐怖生出。
但这足够自大且足够狂妄,并不愿意因此而妥协的帝王显然是不会叫这三言两语所扰乱心神的。甚至于唇角笑意掀起,嬴政开口,将那青年身份叫破道:
“那么你呢,二郎显圣真君,你可愿就此放下,成为那桌面上的一员?”
经由西行之局所引起的蛋糕、利益与纠葛无数,这白衣墨扇的青年或者说二郎显圣真君若是想要上桌,那么自然是能上的。甚至还能够在那其中分得一块相当不错的蛋糕。
但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脑后有反骨且性情分明再是桀骜不驯的杨戬分明就是这此一类人。
遑论是当国灵之身从那陌生的、仿佛是未来时间线上的时空里再回到这此间,却同样是有什么被带回来了的。
是那枚经历了时间打磨好似是蕴含了无尽血与火的大唐建中的钱币,却同样是那依附在其间的,最后一点有关于那不同时空里,嬴政所见、所遇到的杨戬的意识与残魂。
在国灵之身再回到此方时空之中,将那铭刻着大唐建中的钱币拿出并且任凭其恰如同青烟一般消散,属于杨戬的那一缕意识与残魂自然是同那二郎显圣真君相融合,并且归于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