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学和初中回国探亲在院里住过几个月。”
张恒愣神期间,熬兴乐呵呵地帮着找补了起来。
秦溪笑而不语。
二十多年前除了港澳两城的人能入内地探亲,国家并没有开放国外探亲。
张恒一家难不成长了翅膀,想回来就回来,想出国就出国。
他们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听着吧。
饭席中,柳雪花吃着吃着又提起了江柳燕年纪大,要生孩子得趁早的话题。
秦溪也跟着催促。
话题说着说着自然就拐到了刚才几人说起的公司问题。
不过这回秦溪她们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明目张胆地怂恿江柳燕把股份“送给”张恒。
就这样,在一片和谐气氛中,晚饭顺利吃完。
江柳燕和张恒并没有住在一起,加上半夜还要跑车,吃完饭就和秦溪她们一起离开了。
随着房门嘭地被人用力关上,屋里两个男人都瞬间变了表情。
“她们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熬兴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叼在唇间,和张恒说话时唰地划下火柴。
一瞬而逝的火光照亮了他阴狠如豺的幽暗目光。
张恒心里咯噔一声。
心里两种想□□番划过,最终还是恐惧占据上风,老老实实把秦溪他们话里的意思大概说了说。
也就是这个大概,略去了许多问题。
熬兴翘起二郎腿,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地表情:“还真是想嫁人想疯了。”
经过张恒脑回路处理过的讯息,变成了三个恨嫁蠢妇一心就想着在家相夫教子。
被弹飞的烟灰落到沙发上,迅速将沙发布烫出了个黑洞。
张恒敢怒不敢言,喷火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洞,一时间心乱如麻。
“公司到手前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那你弟弟妹妹那就等着坐牢吧。”
冷冷的提醒让张恒心口瞬间凝固,颓然地往沙发上一靠。
熬兴龇牙笑着,吐出口腔里的最后一口烟雾,狠狠将烟头往沙发上一碾。
“五十万,剩下的股份归我,股份到手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
嘎吱——砰。
铁门再次被合上,屋里还未散开的烟雾中,只剩下一个身影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
周日很快过去,黎书青独自一人开车返回了海市。
随着上班日的到来,江柳燕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熬兴……动了!
张恒提出用五十万购买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份,并承诺婚前再买套房子当彩礼送给江柳燕。
江柳燕欣然应了。
转让手续相当简陋,更改完公司法人之后就算成功,五十万转账都没往公司账面上走。
文件签完之后,江柳燕带着车队前往安市跑最后一趟货。
原本三天就该返回的车队消失无踪。
第四天,远在情妇温柔乡中的熬兴终于收到消息。
计划要前往广市的车队没有返回,按照合同,广市的海鲜必须在两天内运回寿北。
合同甲方正是海鲜市场的付庭云。
熬兴匆匆赶回公司,给江柳燕以及车队队长轮番打去电话。
最后才被告知,车子早在两个月就卖给了另一家运输公司,安市那趟就是最后一个任务。
熬兴知道……他被耍了。
这回,他知道自大坏了多大的事,专门找专业的人对公司所有文件进行检查。
“……”
秦溪收到付庭云消息时,他们准备的第二份礼物准时拆开。
因为没有冷冻车运输,公司未能按时将海鲜交付,导致海鲜全部发臭腐烂在港口。
当初由熬兴亲自签名的合同中明确标明了三倍赔偿。
而预估这批货的价值在两百七十五万。
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的价值,不管是不是真值这么多,反正赔偿是一定的了。
付庭云摇身一变,成了债主。
秦溪收到付庭云消息时,已经和熬兴经过了第一轮的协商。
付庭云在寿北商界多少也算个名人。
熬兴在别人面前能耍横赖账,或许还可倒打一耙。
可遇上他,除了好声好气协商,还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而在此时,熬兴也开始怀疑起江柳燕和付庭云合伙起来坑他。
关于这点,秦溪早就想到了。
于是……付庭云在报刊亭餐厅包间宴请熬兴,打算直接来个开门见山。
宴席十二道菜,最后一道蛋花汤由秦溪亲自送到包间里。
震惊,恍然,怨毒,各种心情明晃晃地映在眼底。
“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熬兴反应再慢,此刻也终于明白。
……他就是被秦溪几人合起伙来骗了。
秦溪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一点波澜,即便是面对暴跳如雷的熬兴,也同样不急不缓。
“要说骗,不是你先坑的我们?”秦溪走到桌边坐下,抬起手虚压了压:“好一出‘美男计’,不是吗?”
付庭云自斟自饮,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那你今天跑出来是打算干什么,笑话我蠢!”
事后来这么一出,熬兴再蠢也知道秦溪肯定不止是来看笑话。
接下来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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