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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2节
    只要他农还在,他就不会产生任何心思,所以面对普米蹦的特使,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然而,那位密使却笃定的告诉他,他农已经死了。
    木那多当然不信,认为他是开玩笑。
    那位密使让他两个小时后来速卡军营自己看。
    木那多本来不信,但到他这个级别都知道王室有些不为人道的手段,尤其是降头术,能杀人于无形。
    木那多带着几分怀疑,等了两个小时过来,他农竟果然死了!
    看到这个结果,木那多不由得心跳加速,完全不理会现场的情况转身就走。
    他的这些反应全都被他农的秘书英那度看在眼里。
    英那度不由得心中一凛,感觉更不妙。
    他是他农身边最心腹,其他人在他农死后都可以改换门庭,唯独他不能。
    最终不管是谁上台,都一定会把他清洗掉,因为他这些年跟随他农知道的太多了,后继者不会留他这个不确定因素。
    他要想活着必须想办法自救。
    英那度心里慌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想办法。
    否则他肯定完了,甚至还会牵连家人,想到漂亮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不由得咬了咬牙。
    他先想到了国王,如果在暹罗内部有什么人能救他,一定是国王。
    但一瞬间他就先否定了,国王凭什么救他,他有什么价值,值得国王出手?
    英那度越紧张反而越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走错一步。
    这些年,他很清楚国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谦和仁慈,其实却心狠手辣,即使嘴上答应保他,也会在利用完之后弃之如敝履。
    英那度深吸一口气,脑中想到的第二个人就是他农的长子顾丹。
    跟在他农的身边,他跟顾丹的接触不少,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情况,甚至比他农本人更了解这个长子。
    现在他农突然死了,英那度自忖跟顾丹是最天然的盟友。
    后续不管是木那多,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想接过权柄,就必须清除他农的影响力。
    英那度和顾丹都是必须打压清除的目标。
    问题是,现在顾丹没有在曼谷,两天前顾丹被他农派到古晋去面见杜飞。
    英那度心里暗暗着急,冷静思考他觉得顾丹是唯一希望,必须尽快联系。
    而且他这里明面上不能轻举妄动,他的身份非常敏感。
    这个时候只要对他农那个位置有些心思的,都会盯着他这个秘书。
    英那度有任何动静,都会引来不少人关注,尤其是木那多。
    现在他农刚死,大家都被打个措手不及,木那多最要紧的就是争取更多支持,拿到足够筹码成为他农的继任者。
    英那度借故上厕所,离开了他农的卧室。
    “哗啦啦”的尿尿声中,一名年轻的上尉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英那度点点头打个招呼,若无其事的解开裤带。
    英那度尿完,一边系裤子一边低声道:“想办法租一家飞机去古晋,找顾丹先生,说明这边情况,让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名上尉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在英那度出去之后,也快速离开。
    英那度当了他农七八年秘书,在他农活着的时候权力非常大,手下自然也有一些人。
    只不过事关生死存亡,一般人他不信任。
    这名上尉有另一个身份,还是他的妻弟,也就是小舅子。
    但在军营里,知道这层关系的几乎没有,平时英那度从来没表露过。
    再加上这个小舅子的身世特殊,从小不是在家里长大的。
    ……
    与此同时,木那多在离开速卡军营后,很快再次见到了那位国王的密使,传达普米蹦的旨意。
    条件也很简单,他们双方合作,国王将会明发旨意,鉴于当前的形势让木那多接替他农的位置和权力。
    虽然在原则上,实行君主立宪的暹罗,国王并没有这种直接任命大臣的权利。
    但是现在,遇到特殊情况,再加上木那多本来就是军方的元老,接替他农并不算太离谱,再加上国王的威望加持,能让各方接受。
    当然,国王的名义不是白用的。
    作为交换条件,掌握军正府的木那多必须立即派兵去清缴北方的游击队。
    木那多有些意外,之前见这位国王的密使,他以为普米蹦会趁这个机会先搞垮军方。
    没想到在普米蹦的眼里,进步党的游击队才是心腹大患。
    在这方面木那多跟普米蹦完全没在一个频率上,在木那多看来那些游击队就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心腹大患。
    现在他农突然死了,正是国王抢夺兵权的机会,就算这次派人跟自己接触,也是为了挑动军方内斗,最终坐收渔利。
    在这方面,木那多也吃了信息差的亏。
    他并不知道,普米蹦真正害怕的并不是游击队,而是在背后策动的杜飞。
    虽然杜飞之前曾向布石承诺,不染指暹罗一寸土地,但普米蹦不知道啊~
    这位陛下最害怕的是进步党的游击队只是先头部队,如果放任不管,西北的黎援朝,在南边的杜飞,就会南北夹击。
    到时候马来一定会跟着扑上来咬一口,那可就成了墙倒众人推了。
    但普米蹦还是太急了,他让人提前来找木那多,目的是为了警告对方不要学他农。
    但木那多跟他农压根儿不是一种性格。
    木那多的胆子没那么大,知道他农是被王室干掉的,令他的心里一阵阵发寒。
    他刚才亲眼看见了他农临死的惨状,眼睛里还残存着那种痛苦绝望的眼神。
    早在当年,王室与军方有过约定,王室不能对军方的高层使用降神术,否则军方将使用最激烈的手段进行无差别报复。
    自从1932年开始,双方一直恪守这个约定当,没想到普米蹦竟公然违背了。
    木那多在害怕之外,也有一瞬间产生了杀意。
    他再怎么说也是玩枪杆子出身,只不过这杀意并不是因为他农,而是危及到了他自身。
    普米蹦这次打破了惯例,军方的高层将失去安全保障。
    面对那种阴邪的降神术,这些高层大多是普通人,根本没法躲避。
    而军中的高手长于正面搏杀,虽然不惧这种术法,却也很难防备。
    现在怎么办?
    木那多面临抉择,是接受普米蹦抛来的橄榄枝,获得更大的权利,还是揭穿国王,坚守那个约定。
    前者会获得权力,却会默认国王违背约定的行为,意味着将来普米蹦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后者则会彻底打破现有的局面,引爆军方与王室之间的冲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国王的特使微笑着递上了一张纸条。
    木那多一看,瞬间瞳孔收缩,心跳加速。
    那是一张一百万美元的不记名存单票据,木那多对这种存单十分熟悉,是他经常光顾的一家瑞士银行。
    那位特使不急不缓道:“将军阁下,陛下说了,事成之后还有一张一样的。”
    要说木那多有什么弱点,那一定是贪财。
    权力、美女,木那多都不怎么在意,只对金钱拥有近乎病态的欲望。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普米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关键时候直接出了王炸。
    木那多伸手拿到存单,心里一惊做出了决定,此时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一百万美元才是真的。
    “阁下回去请转达我对国王陛下的敬意。”木那多将存单收好,笑眯眯道:“一切将如他所愿。”
    那名特使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轻蔑,对于木那多的表现从心里瞧不起。
    但也只是一瞬,就被他掩饰过去,颔首道:“将军阁下放心,我会把您得敬意悉数带到。”
    达成协议,这名特使并没有再说什么,具体怎么做不需要他教木那多。
    直至这人走后,木那多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伸手从兜里掏出那张百万美元的存单,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的确是贪财,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百万美元就不管不顾的。
    即使事成之后再翻倍,也不过是两百万美元。
    他刚才那种表现,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色,一个贪财如命的蠢货。
    再就是,两百万美元,即便对普米蹦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方既然能拿出来,就是一种决心。
    如果他再不接受,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普米蹦连他农都杀了,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和筹码,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卡在他这里。
    木那多叹一口气,把这张存单收好,转而打起精神。
    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立即组织自己的人手,准备控制曼谷。
    同时包围他农的老巢速卡军营。
    木那多知道,他必须要快,趁对方没从他农死亡中回过神来抢先控制大局。
    他农的势力远比他强大,即使他农死了,下面派系分裂,分裂出的派系依然会比他强。
    况且以普米蹦的手段,不可能只在他身上下注,肯定还有其他人选。
    如果太慢了,让人占了先,才是最坏的结果。
    ……
    另一头,速卡军营内,英那度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好在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布置,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顾丹的应对,另一方面则是暗中把家人弄出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