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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气氛僵硬得不行,明明刚刚还肉体相撞,亲密又缠绵,现在还能看到对方身上自己留的印子,却一人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一人怒气满满脸色极臭。

    "情花之毒,这个月每晚都发作,还有佟管家和婢子流苏,以及你自己,真是完美的布置,唐伊萱,你可真是厉害,死了一次,就能算计到我头上了?"

    文离粟笑了一下,冷冷地开口,眼神里含着恶意,"你真以为我不会让你再死一次,而且绝不会再从棺材里蹦跶出来?"

    唐伊萱后退几步:"我……这是意外!表兄,我若知道是你,绝对宁愿死也不会献身的!"

    这话说得极没有水准,可周身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不得不张口胡说拖延时间,以便她理清楚他之前的话。

    文离粟眼睛半眯:"这么说,只要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你都能被肏了?"他没有期待她的回答,逼近几步,"不要以为有了肌肤之亲我就会放过你,你的聪明用在这种地方只会让我更恶心,把情花交出来,再说说你与佟管家他们怎么勾搭的,难不成也是用了这毒?"他的眼神越见嫌弃,语气也越来越冷。

    情花是什么玩意她大概懂了,可佟管家什么的怎么回事,他以为她故意找人来他面前交欢,让他控制不住才上了她?

    "表兄你听我解释,这真的是误会,我也是一时兴起才溜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儿,也不知道佟管家他们的事情——"她苦着脸,步子悄悄往后移。

    "一时兴起?能知道情花之毒最后期限的,除了给我下毒的你还有谁?一月之久的折磨,偏偏在快要结束的今晚出现了个女人,真巧啊,"文离粟步步逼近,"佟管家他们的事我暂且不管,给我下毒,让我这整个月每夜睡不了觉也就算了,欺我母亲,骗我父亲,肆意虐打仆从,这家里被你折腾得不像样子,唐伊萱,这些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她能说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吗?

    唐伊萱站到了洞口,朝外瞟了瞟,远处灯火闪烁,巡视的仆人从小路逼近,她心里有了打算,但是还差一点,她并不十分了解这位表兄的脾性,若是猜错了……若是猜错了也不过死得惨烈点,赌一把罢了!

    她收起苦兮兮的表情,淡定了不少:"我知道表兄讨厌我,可现下若是让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表兄就不得不娶我了吧?"她甚至笑了出来,"我现在冲外面大叫一声,表兄猜猜,你能不能在外人闯进来之前让我干干净净地断气,这样全府的人就都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文离粟停住步子,脸色更差,眼里的刀子快戳到她脸上了。

    "哈哈哈,我们做个交易吧,今晚的事我发誓绝不乱说,而你保证不会伤害我,咱们还是正正经经的表兄妹,以前是萱儿不懂事,不论表兄信与不信,之后我都不会伤害任何人,把文府当自己家,好好孝敬舅舅舅娘外祖母,尊敬表兄和表弟,和家仆好好相处。"她认真地朝前伸出了手。

    文离粟盯着她的手,似乎有些不解其意,眼神里仍是怀疑,想了半晌才开口:"我可以放过你,但若是父亲知晓了此事,或是你再惹怒家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他避过她的手,径直往外走。

    唐伊萱松了口气,文离粟又停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复杂:"情花的余毒发作之时,你别想躲,你能活下来,也就这点作用了。"说到最后大概以为能羞辱她,语气带了快意。

    唐伊萱点点头,出卖肉体算什么,别说这位表兄其实个头技术都不错,就算他不行,她也可以!

    等他走远了,唐伊萱才摊坐下来,重重呼了口气,若是这位表兄不够那么正派,也不是那么在乎这家的名声,她今晚就能回老家了。

    不过能把这种冷冰冰的男人搞得那么讨厌自己的,原身也是很厉害了。

    夜里的风很凉,院子里枝飞草动,文离粟背着手走回住处,文静下用小胖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盯着自家大哥:"大哥你也起夜啊,娘亲说经常起夜是病,要不你也试试流苏的土法子,我觉得管用!"

    听到这个名字文离粟恍惚了一会,谁能想到在母亲身边得宠,看起来文静娴雅的大丫鬟原来在男人身下是那个样子,不过与他无关,只要她对母亲忠心足矣。

    只是让他想到另一个人,莫名得烦躁,冲小胖子摆手:"滚去睡觉。"

    "?"委委屈屈的小胖子吸溜一声,就闷头朝自己房间去了。

    文离粟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他得管住那个丫头,不能让她再干出今夜的事,想到自己曾经对她产生兴趣,就气得脑瓜疼。

    她三两句话就把他忽悠得放过她了,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么了,明明可以轻易地解决这件事,非要选一个最难把握的法子,大概是因为他毕竟要了她,她也承受了他不短时间,啧,沾上情欲的人,果然容易心软。

    "这个心机深沉演戏厉害的女人,不得不防啊。"

    与此同时,小心避开睡觉的两个小丫头,踮着脚尖走路的唐伊萱急急忙忙捂住鼻子,阻止了快冲出口的喷嚏。

    诸事不顺,诸事不顺!都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