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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45节
    道理都懂,可姜舒躺在床上,想到明日便要嫁给郁峥,心绪激奋的怎么都睡不着。
    辗转反侧直至夜半,姜舒爬起来,从床头暗格里拿出郁峥的名佩,紧握在手里。
    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了,玉佩握在手中冰凉透骨,那股凉意直击姜舒心底,抚平了她心中燥热,使得浮躁不宁的心逐渐安定下来,沉沉入睡。
    姜舒做了一个梦,梦还未完,她就被楮玉叫醒了。
    “姑娘,姑娘,该起了。”
    姜舒艰难睁眼,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一会儿,困顿的紧。
    楮玉和檀玉一左一右,把姜舒从床上扒起来,扶去放好热水的浴池沐浴,然后焚香梳妆。
    上口脂前,钟越送来早饭。
    鲜肉馄饨,小煎饺,浓豆浆,百合莲子羹。还有几样点心,让檀玉带着姜舒饿了吃。
    “姑娘,我身无长物,只能以此送你。”钟越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姜舒于她,除了主仆之情外,还有一丝友情,更有知遇之恩。
    钟越很感念姜舒,让她得以留在翠云楼,实现她的梦想。
    如今姜舒得嫁良人,钟越打心底里为她高兴。可她想了许久,也不知该送点什么,好像姜舒什么都不缺。
    最后,钟越决定,为姜舒做了一顿早饭。
    她知道姜舒爱吃,便希望姜舒吃了她做的早饭,能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出嫁。
    “多谢,我很喜欢。”姜舒坐到桌前,将一整碗馄饨吃光,又喝了半碗豆浆,尝了两只煎饺。
    “姑娘,再喝点这个。”钟越将百合莲子羹端给姜舒。
    姜舒明白她的心意,虽然已经吃饱,但她还是喝了半碗。
    吃饱喝足,姜舒笑着对钟越道:“你今日可比我更忙,快去吧,我这儿有楮玉她们,不用担心。”
    “祝姑娘与璟王恩爱白头,子孙满堂。”钟越说完,端着碗盘走了。
    姜舒起身伸了个懒腰,漱口后让楮玉檀玉给她换喜服,上口脂,戴凤冠。
    一切收拾妥当,楮玉又细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同檀玉收拾东西,等着郁峥来迎亲。
    姜舒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便笑了。
    “噼里啪啦!”忽然,鞭炮声响起,郁峥来了。
    姜舒心头一颤,赶忙捏手端坐。
    楮玉拿过喜帕给姜舒盖上。
    “王爷。”没多一会儿,屋外传来行礼声。
    郁峥身份贵重,寻常人不敢拦他,只有姜宁在郁峥进门时,要求作诗作对刁难了一番。
    可郁峥师从周太傅,所学东西远比姜宁广泛,又岂会被难到,不过盏茶时间便进门了。
    “王爷。”见到郁峥进屋,楮玉檀玉一同行礼。
    姜舒闻言两只手绞在一起,竖起耳朵去听郁峥的脚步。
    看着那抹红色身影,郁峥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他,步履坚定的朝她走去。
    第175章 大婚
    姜舒垂眸盯着地面,一双云靴出现在喜帕下的方寸之地。紧接着,一只宽大手掌伸到她眼前,修长手指根根如玉。
    “舒儿,我来接你了。”郁峥嗓音温润如风,如珠落玉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姜舒听的跟着咧了嘴角,缓缓抬手放入郁峥掌中。
    郁峥紧握住,牵着她起身出屋,去厅堂给姜父姜母敬茶拜别。
    姜父姜母穿着喜气新衣,端坐在厅内,满目欣慰的瞧着郁峥同姜舒携手而来。
    待走到姜父姜母跟前,郁峥让姜舒站定,自己则接过婢女奉来的热茶,向上首的姜父姜母敬茶。
    “请岳父大人饮茶。”
    姜父笑容满面的接过,喜滋滋的喝了一口,高兴又不舍的叮嘱姜舒。
    “王爷是难得良婿,你嫁去王府后,凡事当与王爷有商有量,和睦携手,美满一生。”
    “是,女儿记下了。”姜舒轻声应下。
    末了,郁峥又接了婢女奉来的茶向姜母敬茶。
    “请岳母大人饮茶。”
    姜母喜笑着接过,欢喜的饮了一口后放下,温声嘱咐姜舒。
    “你深得王爷爱重,自也当敬重王爷,望你们濡沫白首,恩爱不疑,衍嗣繁茂。”
    说着说着,姜母眸眶泛红,语带哽咽。
    姜舒受到感染,喜帕下的杏眸也染上水雾,声音微哽。
    离别之绪瞬间蔓延开来,姜父姜母强忍不舍,让姜宁快些送姜舒出门,高高兴兴出嫁。
    姜舒是高嫁,以郁峥的身份,本可不用向姜父姜母敬茶。可郁峥敬了,便是告诉世人,他对姜舒有多爱重。
    也正因如此,姜父姜母才全然放心的将姜舒交给郁峥,姜宁也才觉郁峥可靠。
    “姑娘出门了!”随着喜娘的高喊,屋外立时响起了吹奏声。
    姜宅外的人听到奏乐,便也知新娘子要出来了,全都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高堂上的姜父姜母,望着姜舒离去的身影,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天下父母心,既盼女儿觅嫁良人,又不舍女儿嫁人。
    可男婚女嫁,理之自然,便是不舍也无法阻拦。
    短暂感伤后,姜母擦掉眼泪,同姜父一起招呼客人。
    姜宁送姜舒出门,当姜舒的脚踏出姜家大门时,他有些惶急的张口唤了一声:“阿姐。”
    “嗯。”姜舒浅应。
    姜宁咽下喉中哽涩,扯出笑容道:“阿姐往后定要时常回来,我也会常去王府看你。”
    “好。”姜舒笑着答应。
    姜宁驻足,看郁峥牵着姜舒,往等候多时的花轿走去。
    “新娘子来了,快看。”
    围观群众兴奋不已,争抢着瞧上一眼。
    可姜舒盖着喜帕,根本瞧不见脸,只能欣赏嫁衣身姿。
    便是如此,也都争挤着瞧稀奇。
    站在人群后方角落里的沈长泽,凝望着那抹红色倩影,眼眶赤红生涩,如烈火灼喉般难受。
    这本是他的妻,如今却穿上嫁衣另嫁他人。而他,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躲在人群中偷瞧。
    耳畔的欢喜乐声,以及满目的大红喜色,让沈长泽恍想七年前。
    当年,他也是这般将姜舒迎出姜家,送上喜轿,骑着高头大马将姜舒迎娶回靖安侯府。
    如今场景再现,只是迎娶姜舒的人不再是他。
    往事一幕幕,如岩浆般涌来,灼烫的沈长泽说不出话来,心痛如火炙刀绞。
    “起轿!”一声高喊,仪仗开路,喜乐齐鸣。郁峥骑马领着身后花轿,热热闹闹的回璟王府。
    沈长泽目送花轿远去,待瞧不见了,黯然转身离开。
    此次郁峥大婚,宴请了满朝文武,却唯独没有请沈长泽。是以沈长泽没法儿去王府观礼,只能来姜宅外瞧上一眼。
    是送别,也是告别。
    往后若再见,他便得唤璟王妃,行跪拜礼了。
    喧闹人群无人留意沈长泽,津津乐道的谈论着那系着红绸花,绵延数里的嫁妆。
    “天,这么多嫁妆,几辈子也花不完了。”
    “七年前姜家嫁女时我也曾见过,当时好像没这般多嫁妆。”
    “那是自然,从前嫁的那是靖安侯府,如今嫁得是璟王府,自是不一样。”
    “先有聘礼后有嫁妆,璟王下聘时送来的聘礼,比靖安侯府当年多出数倍,根本没得比。”
    “这倒也是……”
    沈长泽虽已离开,但这些话还是随着风飘进了他耳朵,令他自惭形秽,无颜反驳。
    暖阳高照,沈长泽却觉遍体生寒。微风和煦,沈长泽却觉呼啸的胸膛空疼。
    可无人在意他的悲喜,所有人都在欢笑。
    今日郁峥大喜,所过之处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郁峥备了诸多喜糖红包,沿途撒放,全城共欢。
    迎亲队伍一路热闹到璟王府时,已近吉时。
    郁峥下马,将姜舒牵出喜轿,喜娘把牵巾递到他们手中,姜舒同郁峥各牵一头,在楮玉的搀扶下进入王府。
    皇室大婚礼仪规矩繁多,姜舒的脑子被耳边喧嚣吵的懵懵的,只知道跟着郁峥走,按喜娘的提示做。
    两人走进喜堂,皇帝与毓贵妃高坐上首,下首两旁或坐或站,挤满了观礼的皇亲百官。
    拜完天地拜高堂,随着礼官的那声‘拜父母’,婢女送上红蒲团,郁峥同姜舒跪下,向皇帝和毓贵妃行拜礼。
    见郁峥终于成婚,皇帝和毓贵妃满面慰笑,记挂多年的心事终于了却,两人只觉舒畅无比。
    拜过父母,接下来便是夫妻对拜。
    墨眸凝视着顶着喜帕的姜舒,郁峥心喜如蜜,俯首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高唱。
    郁峥用红绸牵巾引着姜舒,在喜娘的搀扶下,一路往主院新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