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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1节
    “是,奴婢往后一定小心谨慎。”银环骇出一身冷汗。
    “还有,少让小姐同他人接触。”
    程锦初没点名道姓,银环却听的头皮一紧。
    傍晚晏阳从学塾归府,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快,身后的小厮也愁眉苦脸。
    “怎么了?”见两人神色不对,程锦初赶忙询问。
    小厮抱着书袋,瞅了一眼晏阳小声道:“少爷被先生训斥了。”
    “为何?”
    小厮如实回禀。
    原来晏阳从小野惯了,初入学堂诸多不适,别说认真听课了,连坐定都很难。
    且他脾性还大,先生训斥几句他还顶嘴,气的先生吹胡子瞪眼,罚他回来背弟子规。
    她当是什么事儿呢。
    程锦初听后松了口气,并没觉得事态有多严重。
    “这事儿我来处理,先别告诉侯爷。”
    知子莫若母,程锦初明白晏阳被约束了一天定然烦了,于是同他说先去玩一会儿,等晚饭后再教他背书。
    一听可以玩,晏阳高兴坏了,立时便将挨训受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长泽踏进揽云院时,瞧见晏阳晏欢在院子里追逐玩耍,欢笑声不绝于耳。
    “爹爹。”见到沈长泽,两个孩子欢呼着朝他奔来。
    沈长泽弯身将他们抱起,程锦初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四人相视一笑。
    “夫君回来了,洗洗手吃饭了。”
    沈长泽应了一声,抱着两个孩子大步朝程锦初走去。
    第14章 酥糖
    每月初一十五,侯府主子一道在寿永堂用晚膳,以表孝意。
    饭后,下人奉上茶水,沈老夫人抱着晏阳问起他读书的事。
    原本眉欢眼笑的晏阳一听,立时便敛了笑脸。
    沈老夫人见了眉头一皱,关心追问:“怎么了?可是读书不顺?还是有人欺负你?”
    晏阳刚要说话,被程锦初抢先了。
    “劳祖母挂心,晏阳初入学堂难免有些不适,过些日子就好了。”
    沈老夫人不悦的看了程锦初一眼,转而慈祥的问晏阳:“是这样吗?”
    “嗯。”晏阳闷闷的应了一声。
    娘不让他说,他只能不说。
    “好孩子,读书是顶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用心。像你二叔,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光宗耀祖。”
    说起沈长淮,沈老夫人面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与有荣焉。
    沈长泽十分认同,趁机叮嘱:“记住曾祖母的话,用功读书,考取功名。”
    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抑,姜舒缓和道:“上次答应给晏欢的头面,我命人打好了,顺带买了套笔墨纸砚给晏阳。”
    楮玉檀玉呈上礼物,给晏阳的是文房四宝和一株葵花,给晏欢的是一套宝石头面。
    “葵花寓意夺葵,将来晏阳定能一举夺魁。”沈母瞧着那株葵花格外喜爱。
    现下才五月,还不到葵花开放的时节,这株葵花姜舒定然费了大力气才寻得。
    至于那红宝石头面莹润生辉,一瞧便价值不菲,等晏欢长大了戴上,定然十分有面。
    “晏阳晏欢,还不快谢过你们母亲。”沈母提醒两个孩子。
    “谢母亲。”晏欢欢喜道谢,晏阳却有些不情愿。
    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这份礼物。
    但沈长泽却很满意,甚至因此打消了对姜舒的怨愤。
    在他眼里,姜舒此举不仅是识大体顾大局,也是在向他示好。
    “妹妹有心了。”程锦初看着那红的刺眼的宝石头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个做娘的,从未给过孩子如此贵重的东西,而姜舒,她随随便便就送了,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从寿永堂出来,姜舒与沈长泽几人同路。
    夜浓如墨,下人提着两盏灯笼在前方引路,程锦初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姜舒和沈长泽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进入花园,经过一处转角时,姜舒被径边的石头绊到,险些跌倒。
    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及时扶住了她。
    “谢侯爷。”站稳后姜舒心惊道谢。
    “你该唤我夫君。”沈长泽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朦胧身姿,清洌梅香混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涌入鼻间,令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夫人。”沈长泽有些动情,拉着姜舒往他怀里靠。
    男子的手掌宽大温热,烫的姜舒心尖一颤,低哑的声音更是听的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适的退后一步抽出手道:“在外面呢,让人瞧见该说闲话了。”
    “好,我们回去再说。”沈长泽心情大好,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
    姜舒可笑不出来。
    他把她当什么?不高兴了就晾着,高兴了就宠幸?
    姜舒心中气恼,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却见前方的程锦初屡屡回头偷瞧他们。
    瞬间,她改了主意。
    便是只争一口气,今夜沈长泽也得宿在听竹楼。
    哪怕不与她同榻。
    行至分叉路口,程锦初不死心的停下等沈长泽。
    “时侯不早了,你们回去早些歇息。”留下这句话,沈长泽抬脚往听竹楼走。
    程锦初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僵白。
    “娘,我困了。”晏欢揉着眼喊她。
    程锦初回神,牵着两个孩子进了揽云院。
    洗漱后晏欢恢复了几分精神,缠着程锦初讲故事。
    程锦初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跳动的烛火。
    白烛淌泪,犹如她的心。
    “娘讲的故事没有爹爹好,我要爹爹讲。”晏欢不满的控诉。
    程锦初眸光微闪:“你想要爹爹?”
    “嗯。”晏欢点头。
    “那你就听娘的话……”
    程锦初唤来银环,吩咐了她几句。
    银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锦初,犹疑不决。
    “一仆不忠二主,你想清楚。”程锦初不悦的警告。
    银环头皮一紧,心中天人交战。
    夫人温良谦和,从不为难下人,她不该坑害她。
    可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侯爷也明显偏爱锦夫人,加之子女傍身,锦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便是夫人往后生下子女,锦夫人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嫡长女……
    她根本别无选择。
    听竹楼。
    姜舒与沈长泽在对弈,檀玉忽然进屋,满脸不快。
    “侯爷,银环求见,说有要紧事。”
    “何事?”沈长泽手捏黑子盯着棋局思索,不以为意。
    得到允许的银环进屋,心急如焚的禀报:“侯爷,小姐肚子疼的厉害,吵着要见你。”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沈长泽丢了棋子快速起身。
    “快去请方医女。”姜舒吩咐檀玉。
    末了她迟疑了一瞬,决定跟去看看。
    但沈长泽走的很快,将她远远甩在后面。
    “晏欢怎么了?”一进屋子,沈长泽就急切询问。
    程锦初守在床边,晏欢躺在床上捂着鼓胀的肚子直叫唤。
    “爹爹,我肚子好痛,好痛……”
    沈长泽听的眉头紧蹙,心揪成一团,坐在床前缓声轻哄:“晏欢乖,方医女马上就来了。”
    姜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银环偷瞟了一眼颦眉担忧的姜舒,愧疚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