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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他笑得很热情:“我看你这园子,挺不错啊。”
    许烟杪瞪大眼睛。
    梁瑞手一抖,低头拿筷子夹的那一块海蜇皮,“啪”一下掉桌子上。
    连沆扭头看墙上的漆底白字牌匾,仿佛上面写的对联是千古绝对。
    其他座中,咳嗽声、掉菜声、喷水声,连响一片。
    张前知府看他:“你是?”
    那人豪爽一笑:“哈哈,咱叫高铁柱。跟着我家主子进来蹭个饭的。”
    于是张前知府收敛了尴尬的笑容,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对方却十分自来熟地继续问:“你说的那些奇怪植物,真的在你园子里啊?”
    张前知府面无表情:“自然。”
    许烟杪:“……”
    【老皇帝你不会是看上你大臣……不对,你前大臣的园子了吧?】
    【虽然人家没见过你几面,乃至现在认不出来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其他京官默默捂住脸。
    陛下,咱能要点脸皮吗!
    老皇帝发声震耳欲聋:“说起来,你这大官园子里有不少海外植物。那其他官员也不差多少吧?”
    其他京官:“???”
    等等,你想干什么?!
    老皇帝:没什么,就是想拿你们的园子,给俺老高家养猪。
    “啪——”
    史官笔一顿,浓厚墨汁滴在刚才记国君抢大臣花园的字上。
    作者有话说:
    及惠王即位,取蒍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
    ——《左传》
    【翻译:到周惠王继承王位,夺取蒍国的菜园子做自己养牲畜的地方,边伯的住宅靠近王宫,周惠王也占取了。周惠王强取子禽祝跪及詹父的田地,又收回了膳夫石速的俸禄。因此,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发动叛乱,依靠苏氏。】
    *
    柠檬直到清朝才传进来(同时期传进来的还有咖啡):
    桑园待种咖啡子,上林时见柠檬株
    ——《邠州刺史馈梨五十颗赋谢》
    *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爱莲说》
    *
    芫荽(coriandrum sativum)又叫香菜,是水芹科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地为地中海沿岸、西亚和北非地区,英文名“coriander”源自希腊语,意为“臭虫”,因芫荽的种子未成熟前,茎叶的味道类似甲虫的味道一般难闻,待果实成熟后则转变成类似茴香的辛香味。
    ——《中国味道:香料与调料的博物学》
    第149章 有杀气!!!
    谁家皇帝要抢大臣的花园啊?
    哦,我家的啊!
    京官们纷纷戴上痛苦面具。
    那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一刀把皇帝脖子抹了吧。反正就一些花园而已,送就送了!
    但反正许烟杪是很感激老皇帝的。
    ——他家又没有花园。
    但他确实被前知府烦着不放了!
    但自从老皇帝抓着那前知府来来回回询问其花园的细节,前知府立刻找借口离开许烟杪身边,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高铁柱慢慢盘着土豆,撇了撇嘴:“跑什么啊,还能跑得掉不成?”
    其他人:“……”
    高铁柱扭头,盯上下一个官员,笑容满面:“这位大官……”
    对方正好是一个京官,当场哆嗦:“不大!”
    眼看着陛下表情变得危险,其他地方官和致仕官员表情变得狐疑,赶紧打补丁。满脸严肃,正义凛然:“谁不知道陛下提倡节俭,上行下效,我平时吃的菜都是自家种的,吃饭用的是瓦器,穿的是短衣破鞋,便连我娘子待客,都是衣不曳地。我哪来的闲心与财力侍弄花园!”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你这么做跟老皇帝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你丝绸过敏,看不得全家里只有自己受苦,所以要求一家子都只能穿粗布麻鞋?】
    大夏君臣: →_→
    那京官默默扭头。
    啊——
    丞相家这窗户居然是纸糊的!
    【而且,因为名声打出去了,本来一开始只是不穿丝绸衣服,后来含泪把家里的白瓷碗换成瓦器,含泪给自己家后院开了菜园。】
    大夏君臣: →_→
    那京官继续盯着窗户看。
    哦——
    原来丞相家的纸糊窗户,用的白麻纸啊!还挺便宜!
    【笑死,本来想借着生儿育女要给儿女好生活,适当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条件。结果儿女一个两个被忽悠瘸了,争着要当节俭先锋,哈哈哈哈哈哈,他每一句“我想为你们好”都被顶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儿女都为自己不铺张浪费极其自豪呢!】
    大夏君臣:“啧啧。”
    那京官恍若未闻,一个劲儿盯着窦丞相家窗户看。
    嗯——
    这上面贴的大红窗花,也好看得紧!
    *
    张前知府灰溜溜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但,想讨好宠臣的,哪里会只有他一个人!
    天统十一年致仕的兵部右侍郎鄙夷地看了张前知府一眼。
    和自己友人调笑:“哼,看那厮回来时一脸懊丧,想来是博取许郎青眼并未成功。我就知,以张助贤那浅薄见识,怎会懂得许郎的喜好。还是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