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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柴劲不理他,只一个劲儿在前头赶路,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科撇撇嘴,他是不懂,quot;我这么大块头,和女朋友撒娇,人家还能有什么安全感?多不合适啊?quot;
    柴劲低头,唇角的笑意一发不可收拾。
    猎豹的人也来了,沈墨二话不说,就带着纪沉钻进助理的车里,他们没有再回海边,而是直接回了b城。
    quot;沈少,山道那边翻车的事情,已经打过招呼了,警局不会深究。quot;助理小孟是沈老新近塞给沈墨的,多半是存了让他接触家族生意的心思,这小伙子年纪不大,近视度数却不低,厚厚的镜片被黑框包裹,透着股老学究的稳重气质。quot;纪先生的包,也拿回来了。quot;
    说完,小孟就自觉下了车,借口去看看车轮胎,因为他接收到了老板要他回避的眼神。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沈墨想起半山腰悬挂着的汽车,犹自心惊,quot;我说你还真能耐,怎么能把车摆出那副造型的?quot;他纳闷地朝纪沉看去。
    quot;不是摆造型。quot;纪沉长睫微垂,quot;转弯的时候,有辆吉普直接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这才撞裂了护栏,翻了下去。所以才将计就计……quot;
    沈墨眉心一跳,生死一线的事情,他怎么能说得这么淡定?quot;还将计就计,你小子也就是运气好,翻车坠崖,十死九生。quot;末了,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quot;不行,先去医院检查下,谁知道有没有内伤……quot;
    纪沉的唇角带着笑意,quot;跌下去的时候,我及时跳了车,攀住了山壁上的树枝,那一片并不陡峭,顺着滑下去,也不困难。quot;
    沈墨这才明白,他身上那大片的伤痕从何而来。quot;看清楚车牌号了吗?quot;
    纪沉摇头,quot;没有车牌,那人戴了口罩,也看不清长相。quot;沈墨陷入了沉思,这一连串的,是想要致纪沉于死地啊!
    quot;跟你说个故事。quot;纪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有些飘渺,却牢牢牵动了沈墨的思绪,quot;有一户人家,儿子比较多,都惦记着家产。趁着老爷子病重,各施手段。老爷子早年有个私生子,英年早逝,给他留下个孙子,整日里斗鸡走狗,不务正业,坐吃等死……quot;
    说到这里,纪沉的表情有些古怪,quot;属于那种不会有什么继承权的,典型的养在家里的纨绔子弟。老爷子怕孙子被波及家族争斗,安排人把孙子送走,不知怎得,走漏了风声,有人动了手脚,找了一位催眠师,洗去了孙子的记忆,也许是怕他日后回来争产吧!quot;
    quot;好在孙子还是被送出了儿子们的势力范围。quot;纪沉如同在念旁白,沈墨却已经猜到,那个孙子,多半就是纪沉了。quot;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可没想到老爷子的遗嘱曝光了,他居然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孙子,于是,儿子们坐不住了,有人,或者几人联手,便开始寻找孙子的下落,并要至他于死地。quot;
    纪沉抬眸,就见沈墨听得一脸认真,他忍不住笑了,quot;是不是很像八点档狗血剧情?quot;
    沈墨没搭理他的玩笑,quot;你爷爷把你托付给了闻冲?因为你们两家是世交?quot;
    纪沉回想闻冲的说法,重复道:quot;早年是过命的交情,这些年交往不多,正是为了留条后路用的。quot;
    沈墨想起被他逮住的那伙人,quot;是要从那些人口中逼问下手之人吗?quot;
    纪沉点头,旋即又解除他的担忧,quot;不会严刑逼供。闻冲请了催眠师,可以通过催眠的方式,让他们说出潜意识里的东西。quot;
    沈墨释然,忽又想到,quot;那找个大师,给你看看,是不是就能好?quot;他指了指纪沉的脑门。
    纪沉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却只是摇了摇头,quot;给我洗脑的大师很厉害,不是谁都可以治好我的,可惜那个大师事后不久就出车祸死了。quot;他瞧着沈墨拧在一处的眉毛,quot;罗西已经在想办法了。quot;然后又补充道:quot;罗西就是闻冲找来的催眠师。quot;
    沈墨虽然并不清楚罗西是谁,可是结合quot;很厉害quot;quot;出车祸quot;这样的字眼,就很容易联想到前日里轰动全球的事件:世界第一催眠师彼得雷诺车祸身亡。他犹疑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纪沉点头,quot;可能是被灭口了。quot;
    沈墨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听来,纪沉可算深陷漩涡之中,可如果不是真的呢?quot;闻冲说的,你有几分信?quot;
    quot;片面之词,自然不信。quot;纪沉很冷静,quot;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些人的确是冲我来的。不论对方处于什么原因,经过今晚一折腾,肯定可以消停一阵,我想先恢复记忆再说。quot;
    他顿了顿又道:quot;等我想起了全部过往,我才能和你说清楚这些事。quot;
    沈墨表示同意,有些话就要滑出口了,却在唇齿间打了个旋儿,又咽了下去。
    纪沉把一切看在眼中,quot;我不放心闻冲,也不记得他所说的我与他这般那般的要好,我不想跟他回去。从我失忆以来,只有墨哥对我好,让我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quot;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无助的感伤很能感染人。
    沈墨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quot;哪儿也不用去,就在我这待着,你和我的交易还没到期呢,他闻冲也没办法。quot;本来还不好意思留他,这下倒名正言顺了。
    纪沉的眼眸瞬间光华流转,quot;我现在就是个麻烦,墨哥留着我,不怕危险吗?quot;
    沈墨勾起一边唇角,痞气十足,quot;没有麻烦,生活多无趣啊?见招折招呗!况且,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本少手里抢人?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