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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魏清妙:“...他用?”
    沈缜应:“是。所以希望到时候道友剥离此骨时,一并将如何去除太阿宗门烙印的办法告知于我。”
    她定定看着魏清妙:“人心人性莫测,不能小觑。魏道友,交托于旁人,寄予于希望,哪有你自己守着你的师妹牢靠呢?”
    魏清妙沉默。
    须臾,她自坐凳离开,站直躬身一礼,“前辈大恩,闻人暄没齿难忘。若来日有托付,必全力相帮!”
    这声音沙哑,粗粝难听。但恍惚之中,沈缜似在这“不人不鬼”的黑袍之上,看到了昔年纵横于世间的那位天骄。
    第120章 煌煌金光
    有系统这个外挂, 还满足了外挂要求的距离范围,崔寒烟的位置其实很好找。
    她应当也想到了一旦留下信息就会被魏清妙意识到她来过此地,进而可能就会在附近寻找, 所以离开得很快。但毕竟她还受制于人,想怎样走不是她一人说了算,于是这一天——
    沈缜她们从衮州启程的一个月后、“炉鼎”消息不胫而走了的第十一天,二人到了北国境内的一处群山之中。
    魏清妙在山脚停住了脚步:“...前辈,就我们二人吗?”
    她声音发抖,独目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担忧。
    沈缜淡淡勾唇:“走罢。”
    越往山里迷障越多, 分明是有人故意布下了转移人注意力的机关。沈缜不欲让这背后人提前察觉她们的行踪,于是只跟着追踪器,带着魏清妙小心避开了每一处警示的阵纹。
    路过的树林逐渐葱郁,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丝鸟叫虫鸣声也无, 漫无边际的树叶严严实实遮挡了所有天空,日光透不进一缕,周围尽是压抑的昏沉。
    再过一棵半丈宽的大树, 二人停了下来。
    追踪器上的正红点就在数十丈的前方, 但要再过去,拦路的迷障已经避无可避。
    沈缜抬眸,目光悠悠。
    她指尖轻轻敲打了一下拐杖头,下一刻,一脚踩碎泥土里半掩着的那枚铜铃。
    魏清妙应声低头, 瞳孔微缩:“前辈!...?”
    铜铃破碎的刹那整座沉寂的黑森林倏然一颤, 阴影里钻出数不尽的黑红血雾如蛇一般向二人疯狂呼啸而来, 本就昏暗的天地愈发不见五指, 只有卷着深沉恶意的红色伴冷气嘶嘶声结网下压——
    尽数被弹了回去。
    魏清妙掐诀的手还顿在半空,一个术法尚未成型, 就见无数道金光自身边人的所在爆开、灼目的图案文字汇成金笼和长鞭,虚空里好像浮现起一座庞大的闭眼神像,那神像在赫赫辉光中缓慢睁开了双眸——
    沈缜立在神像前,面容无悲无喜,乌丝间木簪被吹得掉落,黑发与衣袍同时翻飞。
    她垂眼。
    金光神像垂眼。
    一刹那巨大的气波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平荡开所有黑暗,狂风连根拔起参天的树木重重拍下,郁郁葱葱的四周转眼成为只有前方山脉的平原,日光温和。
    魏清妙被护在金笼中,怔怔愣愣,手上掐的诀如风中火焰明明灭灭、愈来愈小,最终在浩大声势止住时显眼一亮——
    “啪”得熄灭。
    “......”她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沈缜看向她。
    目光相触,后者喉里低喝一声:“走!”
    以风驰电掣之势,金光点在沈缜脚下,她抓着魏清妙胳膊离地半尺迅速前奔,眨眼隐入山口不见身影。
    日光下,浮在虚空中的神像再度闭眼、慢慢消弭。
    **
    林夜北骤然呕出一口血来。
    他紧闭的眼眸霎时睁开,一丝惶惑掠过但很快恢复成冰冷,冷冷视线射向角落里腕上扣着铁链的女人:“有人来了。”
    崔寒烟抬眸。
    女人生得极美,雪肤红唇、含水桃花眼眸,一头乌发披散着、几缕落在肩头,衬得雪白脖颈上的红色痕迹更加显眼。
    这样的绝世美人...哭起来应当更有风情、更令人血脉贲张。
    林夜北刹那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心神再次为这女人吸引、甚至脑海里都想了些什么,本来阴沉的面色就更加难看。
    炉鼎...绝世炉鼎,还真是一个生来就骚/贱让人骑的玩意。
    但现下没有功夫去计较这些,他撩袍下了石台,高高在上俯视着女人,问:“阵法,是你师姐么?”
    崔寒烟讷讷:“应该...不是。”
    她尽量仰起头,神情小心翼翼:“...师姐擅剑。”
    林夜北心下早有猜测,问她也不过是确认一番罢了。心知一个被宗门逼到二十年没踪迹的人怎么也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多半又是他们的踪迹被那些所谓的正道名门抓到了。
    越想越烦燥,他摸了摸疼胀的胸口,沉声:“那快走。”
    崔寒烟听话站了起来。
    因着极其谨慎的性格,林夜北在这个被当作临时休憩地的山洞后面提前按传送阵阵法方位放好了一堆灵石——
    他曾经获得过一件难得的仙器,只需以足够的灵石摆在正确的方位,这仙器就能开启传送、将灵石阵中人送到他处。这抢来的女人身上有那狗屁烙印,之所以这么久他们还未被找到,多是因这仙器作用。
    今日不知为何,林夜北心口极闷,修行者多讲机缘,那种隐约的慌张感让他不敢彻彻底底的静心养伤,果不其然,设在山外的阵法被破,甚至来人还反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