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所得，就必须要有所牺牲。
    要留在这留梦楼里，并不一定只能当姑娘，从姑娘，侍女，厨房里帮忙的，到打手之类，都是能够留在里面的位置。
    但只有成为姑娘，最不容易被怀疑，也是最容易打听到消息的位置。
    做侍女，在房间里有人时，只能在外面待着，除了有些故意很放肆的声音，有些“悄悄话”根本听不见。
    有所牺牲，更不易被怀疑。
    正常的思维，认为为了情报，做到了姑娘牺牲自己清白的份儿上，会有点过了。
    所以在比较严谨的思维情况下，对于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的姑娘怀疑会大幅度减小。
    加上她们平时几乎都不会有太多的交流。
    而她们的汇报，都是单方面的，单线向不同的接头人进行汇报。
    她们都会认得刚才随张兮一起进来的那男人，但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向他进行汇报情报，这也是防止情报被垄断，万一中间的传递者出现问题，会导致整个留梦楼的情报信息堵塞。
    这一次，是她们仨第一次聚集在一起。
    从进入到留梦楼以后，她们都没有过任何的交流，要不是知道张兮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有紫云吩咐的让照顾他，还有与他有过交心，她不会将这个第一次交代给他。
    要知道，有这样的第一次后，若是再让她们仨聚集在一起，被怀疑的可能性就会大了。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尤其是当她们可能会收到指令有所行动时，在事发以后，事发前的某些不正常，过于的巧合，都会被怀疑。
    “你这次，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柳如月想要弄清楚张兮如此大费周章的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信息会比较的堵塞。
    几乎很少有信息会传给大门不出的她。
    她收集信息的方式，就是在不同的高层房间，打开窗户，依靠在窗边听一下街上路过人的议论，以来了解外面的风向。
    对于张兮的了解，是在禾光临等找上门来。
    第一次他与禾光临在一起喝花酒。
    加上早前在楼台边听到了一些看热闹的骚动，还有他让自己帮他往上透露神奇丹的事宜。
    再次回到留梦楼，意味着他来点光城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让以他那般的身手都没法迅速结束脱身。
    “买东西。”张兮倒也没有隐瞒。
    没什么好隐瞒的。
    钱，其实已经差不多够了。
    除非他想买的，还有人要跟他争，并且那个人也是不惜代价，还比他更加的有钱。
    如果是那般的话，他的确还是真没辙。
    “买东西？”柳如月奇怪以这样的身份，买什么东西需要他亲自过来。
    “我看中了猫熊团团，听说欧阳府有一只猫熊团团，我想要。”张兮如实说道。
    就像她为了帮他能够自在一些，不惜暴露了另外两个同伴，他也认为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
    “天价购买猫熊团团？”柳如月知道猫熊团团是几乎绝迹的弈兽，对于一般武者来说，它的实战价值与它的天之身价不太匹配。
    但又正是因为它的珍稀，以及它的可爱外形，加上它也不差的血脉能力，让它在有钱的修行者家族里会受到某些小姐夫人的喜爱。
    她也的确听说在欧阳府，有一只猫熊团团，在最近的拍卖单中。
    “对，你放出风声去，就说我曾在为难之际，被欧阳大小姐所救，这次想要为欧阳军倾尽所有。”张兮索性就去告诉欧阳府的人，自己就是为了猫熊团团来的，不用过多的对自己关注。
    他会将所有赚来的钱，全部花在猫熊团团身上，全部赞助给欧阳军。
    有关于猫熊团团的风声，他能够收到，证明这一条消息并不是封锁的。
    猫熊团团曾经是欧阳家族为了欧阳佳佳准备的。
    而如今打算拿出来拍卖，加上最近都没有关于欧阳佳佳的信息，足以向某些消息灵通者说明一些问题。
    张兮作为曾经受到欧阳佳佳恩惠者，他不会忘本，试图在发达以后回报欧阳佳佳，然而欧阳佳佳已经不在了，那么他只能通过回报欧阳军的方式，回报欧阳佳佳了。
    “哼，原来，你最初选我，并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因为我长得与欧阳大小姐有几分相似。”柳如月这一下好像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如此巧合的被张兮给选中。
    她在第一眼看到伪装后的张兮时并没有认出来，哪怕是提前受到了紫云的嘱咐。
    而她一直很好奇，这留梦楼里那么多姑娘，怎么张兮就恰好不巧的选中了自己。
    就因为她最安静么？
    直到提到了欧阳佳佳时，她好像知道了原因。
    就算她并没有一个神教的身份，他也会选择自己，为了他之后的环节继续进行，他还是会选择她。
    因为她在长相上，若是再加上一些刻意装扮，会更像几分。
    “谁这样说过？”张兮挑了挑眉，其实被柳如月认出，并且还说是受了紫云的指使。
    要么，他只能怀疑紫云已经了解自己的习性，习惯于往这类的地方打听消息。
    要么，他真就怀疑紫云拥有看透自己心思，以及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光知道自己会到点光城，还知道自己会到留梦楼。
    “一个接头人。”柳如月没有正面回答。
    “有碰过你么？”张兮心里有些介意，是安排她过来这边的人看出来她与欧阳佳佳的几分相似，还是她来到了这里，被见过欧阳佳佳的人这样说过？
    他当初是有这样的想法。
    不光是见着柳如月没有那么的闹腾，还有就是她与欧阳佳佳有几分相似，选择一个与欧阳佳佳相似的姑娘，会与自己先前试图让柳如月传达上去的话相呼应。
    想起来，知道柳如月存在的，应该不是欧阳府的直系血脉，要不然，想着一个与大小姐的女子在留梦楼里被买卖，取悦客人，心里是得有多么不在意欧阳佳佳的存在？
    要是真不在意她，也不会将送她阳辉学院了。
    以她的个性什么的，不难看出在家里还是受到了不少的疼爱。
    “你这样问，很没礼貌。”柳如月皱着眉头，不是太高兴被这样问。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会被选中，以及联合起刚才张兮想要让她传递上去的话，哪怕她并没有见过欧阳佳佳长什么样，都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