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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时筝抓着被子,忽然鼻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时筝凑近被角,闻到了。
    又在枕头上嗅了嗅,也闻到了。
    不用照镜子,时筝都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吸毒的人一样,满脸贪婪满足地闻着alpha 的气味,像足了变态。
    大概吸毒就是这种感觉吧,饮鸩止渴,泥足深陷。
    时筝摸到了自己的脖子,腺体还隐隐发着热,但是那个alpha却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也没有乘人之危,时筝简直要庆幸对方的‘坐怀不乱’了。
    思绪就像是一张千丝万缕的网,把时筝包围得密密实实。从他似怎么从一个beta的身份在厕所里发情的,到现在和一个陌生的alpha 发生了暂时标记的关系,突然消失了,经纪人和助理应该找他找疯了吧,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继续工作,要是没记错的话,下午好像有杂志的封面拍摄。
    在时筝瘫在床上头脑风暴时,叶津渡刚处理完公司的事,上来看人有没有醒。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睁着眼睛发呆的时筝。
    不是情侣,也不是炮友,只是因为阴差阳错而发生了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在事后第一次见面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时筝努力回忆曾经看过的剧本和小说,都没有这么扯淡的剧情,但是现在,此刻,他却身在其中,成为了男猪脚。
    时筝的目光从天花板上落到了叶津渡的脸上,发现他和昨天感觉起来又有不同,不是厕所看见的那种疏离却又英气逼人,也不是昨晚在床上温柔又霸道地掌控着节奏的斯文败类,也许是他身上穿的睡衣质地看起来太柔软,显得他整个人都没了锋利的气息,就跟他的信息素一样沉静又强大。
    时筝不知不觉又在脑海里夸了一遍对方,他也不知道这种不由自主地遐想究竟要映射他内心的什么。
    但无论时筝心里在想什么,从叶津渡的角度看来,无论这件事的导火索是什么,时筝作为omega,发情也好,标记也好,都是对方吃亏的。因为对方是柔弱且没有反抗能力的omega,国家宣传手册上不就是这么写的吗,omega是温室里的玫瑰花,如果你没有能力照顾它,就不要将它掠夺,它会枯萎,会死亡在无边的沙漠里。
    当时叶津渡看到的时候,觉得编写宣传手册的人脑子有问题,但从亲身体验中,叶津渡算是真的身体力行感受到了omega的脆弱,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沙漠那种地方,怎么会养出一插就出水的玫瑰花。
    “现在是下午三点,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有暧昧,没有多余的情感投入,却又表现了一个适度的体贴,叶大少是混惯风月场的人,装模作样这种事手到捻来,对方有没有别的心思,叶津渡看得出来,而他对对方是什么感觉,自个儿心里也清楚。
    果然,时筝的目光也消失了发情时那种狂热和依恋,不过是被信息素影响得失去了理智,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偷尝禁果的青春期少年,没有战战兢兢,没有意外和惊喜,只有热度退却后的理智和冷静。
    就算不冷静,也要表现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是成年人惯常隐藏弱点的方式。
    第6章 对唯一信任的人演戏
    “……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
    时筝要收拾这场残局,他问叶津渡借了手机,给吴芳予打电话,电话一开始还被摁掉了,直到打了第三个才被接起来。
    “你好,哪位?”
    听着经纪人微微不耐的语气,时筝一下子就感到有些心虚。
    “是我。”
    “你是哪位?”
    吴芳予看了眼陌生来电,又听着电话里自己从没记忆的声音,有些暴躁,从昨晚上就消失的时筝让她到现在都没睡过觉,下午又推了杂志的拍摄,对方是一线杂志,临时改期让双方都闹得不怎么愉快。最大的问题是吴芳予很担心时筝莫名其妙消失会出什么她无法掌控的事。
    正愁没地方撒火,就听到那个声音微微一顿,稍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时筝。”
    说着又清了清喉咙。
    “时筝?你——”
    吴芳予刚冷笑,想说开什么玩笑,打诈骗电话好歹也要专业点,就听见电话里那人用平静的语气叫他“芳姐,真的是我。”
    吴芳予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了巨大的怒火。
    “臭小子跑哪里去了?老娘还以为你穿越了,你就算穿越也把工作给我都做完了再穿,随你去火星还是月球——”
    吴芳予一通激情的情绪宣泄,让时筝不忍地把手机拿远了。
    “芳姐,你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一夜没合眼,就怕一睁眼起来看到新闻头条著名影帝被捡尸的头条。还有,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你别忘了后天有配音……”
    “我可能,有点感冒。”
    这一顿一顿的卡壳的说话方式,可不是时筝平时的作风。
    吴芳予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时筝默了一秒,回答道:“一个……朋友家。”
    为了谎言看起来更真实,时筝补充道:“我昨晚有点不舒服,刚好碰到了一个朋友,就让他带我走了,手机没带,我知道下午有拍摄工作,抱歉——”
    “我已经和对方说延期了,你现在怎么样,昨晚我看你喝得也不多,声音怎么这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