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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年!全家团灭前,天降小福宝! 第297节
    小胖子当真是恼的厉害了,根本不知道他已经闯了什么祸。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他居然挣开了老爹的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我是我爹儿子,你不是!”
    这下好了,原本没有关注这事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郑秉义瞬间想钻进地洞,恨不得把这蠢货儿子重新塞回他娘肚子里!
    生儿蠢笨如牛,不如生个瓜球儿!
    好不容易等这父子俩消失个彻底,宾客们满心好奇也不好多问,这时候陈昭带着陈瑞阳给孙大人赔罪。
    “孙大人,实在抱歉,因为一点儿私事,差点儿扰了老夫人的寿宴。过几日我再上门,单独给老夫人赔罪。”
    孙大人拱手还礼,笑道,“陈贤弟不必自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没想到你会遇到多年不见的……姐夫。”
    陈昭听出他语气里有几分意犹未尽,碰巧这会儿也没什么宾客登门,他就叹着气,又简单讲了几句。
    自然,他不会夸赞郑秉义的,但也没责骂,只说自家姐姐一个人如何含辛茹苦照顾孩子,打理家业,瘦弱肩膀撑起一个家,累的一身病痛,也没盼回外出当官的丈夫。
    反倒因为一队诡异的盗匪突然登门烧杀,惨死刀下。
    即便这般,临死前,姐姐依旧记得把外甥藏起来,嘱咐他去找爹爹,为她报仇。
    结果外甥找到爹了,爹却不疼不爱,反而把他当奴仆,肆意苛待打骂。若不是有贵人相助,逃回他身边,怕是姐姐这唯一的血脉也断绝了,满门死绝!
    孙大人和常大人方才听个热闹,这会儿简直就是惊心了。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那队故意出现的盗匪有些不对劲,怕是郑秉义买通灭口的……
    他们忍不住后背发凉,有这样狠毒的同僚在身边,若是有一日不小心得罪了,是不是下一个灭门的就是自己了!
    孙大人狠狠皱了眉头,低声说道,“陈贤弟,这顺德府和怀仁府不是谁的一言堂。若是贤弟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说话。”
    “多谢孙兄,在下感激不尽。”陈昭真心实意行礼,末了拍拍外甥的肩膀,叹气说道,“我其实也没什么愿望,就是盼着这孩子平安长大。”
    “一定会的!”孙大人和常县令几乎同时出口安慰。
    正好这个时候,常县令的儿子常适拎着一盒子点心赶来了,见到长辈们就上前行礼,然后笑着同孙大人的儿子孙宏说道,“师兄,我去买了你喜欢吃的点心。”
    说罢,他又高兴的同陈瑞阳说道,“瑞阳弟弟,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听你说草原的事,我还没听够呢。今日你可得多说几句!”
    孙宏立刻亮了眼睛,问道,“瑞阳弟弟去过草原吗?”
    陈瑞阳腼腆点头,应道,“去过,之前为了讨生活走过两趟。我还带了一些小玩意,都是草原上寻来的。哥哥们不嫌弃,我让人取来,送给哥哥们看新奇?”
    “好啊,好啊!”常适毫不客气的应下来,孙宏也是跟着笑。
    原来他们俩在一个先生门下读书,平日相处就极好。
    孩子们处得好,长辈们自然也高兴。
    于是,孙大人撵了儿子带着陈瑞阳和常适,连同其余几个随着父辈登门的小子们一起去侧院玩耍。
    他则带着陈昭和常县令到屋里喝茶!
    第四百七十三章 身在泥泞,心慕光明!
    孙宏方才从头听到尾,对陈瑞阳很是同情。其实他平日住在祖母身边,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父母,偶尔也会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这会儿心疼陈瑞阳,就好像在偷偷心疼自己一样。再加上有常适这个师弟在中间,三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至于其余小少年们,他们都是来做客的,自然不会扫了主人的兴致。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瑞阳带来的小玩意太合少年们的心意了。
    陈瑞阳一边讲着草原上的狼群如何厉害,一边给伙伴们分狼牙项链,一边说草原上的烤全羊多好吃,一边给大伙儿展示割肉的嵌宝匕首。
    少年们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犹如温室里的花朵,根本没有见识过风雨,更没机会见识广袤的草原,矫健的草原狼骑,毡房处处,牛羊遍地……
    说累了,大伙儿又一起吃常适带来的点心,再论论诗文。
    孙宏原本还担心陈瑞阳一点不懂,再有些尴尬。哪里想到,陈瑞阳也是言之有物,学识虽然比他们差一些,却也仅仅是一些。
    孙宏代替好奇的少年们问道,“瑞阳,没想到你长期在外走动,居然还有空闲读书?”
    陈瑞阳扬起笑脸,很是骄傲的说道,“我当初落难的时候,碰巧被我义母一家搭救。义母待我很好,教导我也很严厉。我身上的衣衫鞋袜都是义母亲手缝制,平日她也会亲自教授我识字读书,出门时候更是要给我带上几本书。
    “你们不知道我一边坐在马背上吹着风,一边背书一边吐沙子,简直太惨了!”
    少年人们想想那个滑稽样子,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笑过之后,对陈瑞阳的喜爱也更深几分。
    身在泥泞,尚且没有忘记心慕光明!
    寿宴散去之后,少年们回家之后,同父母亲人说起,有人不屑,有人好奇,有人则同意儿子多同新结识的伙伴来往……
    陈昭喝的三分醉,回去的马车里,眼见外甥眉飞色舞的讲着他同新朋友们的对话和相处,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家里遭逢大变,外甥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拉着外甥,让外甥同生父报仇是不是错了?
    杨丽华带着珠珠在家里闲着无事,就去附近街上转了转,刚到门口就见马车转进来。
    珠珠高兴坏了,挥舞着小胖手,一直喊着。
    “舅舅,瑞阳哥哥!”
    陈瑞阳飞快跳下来,跑上前抱了妹妹显摆,“珠珠,我吃了一个铺子的点心,味道很不错。我问好位置了,明日带你去买。”
    “嗯嗯!”珠珠高兴的小脑袋点啊点,在哥哥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杨丽华瞧着陈昭有些醉意,就回身吩咐伺候的王嫂子,“给舅老爷煮一碗醒酒汤。”
    王嫂子赶紧去了,待得醒酒汤刚下锅儿,王大河就进来了,小声说道,“这两日说话办事都谨慎一些,舅老爷今日出门,应该是碰到不高兴的事了。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
    王嫂子好奇追问,“我没看出舅老爷哪里不高兴,在外边碰到什么事了?”
    “闭嘴!”王大河低声呵斥媳妇儿,“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告诉你什么就做什么。你别看舅老爷和姨夫人都是和气人,就打量偷懒儿啊。咱们主子那里可不好糊弄!”
    “哎呀,我知道了!”王嫂子嗔怪,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说道,“我也不是眼瞎的人,前日我给珠珠小姐送蛋羹,珠珠小姐正摆弄小玩意儿呢。她一口一个表哥,手里的小玩意天南海北哪里都有,都是咱们主子给准备的。可见主子对姨夫人她们看重,我哪敢怠慢啊。”
    “这就好,我去帮忙拾喂马提水了。”王大河放了心,匆匆去忙了。
    而这会儿前院儿堂屋里,陈昭也把遭遇郑秉义之事说了,末了叹气,“大姐,若是没有这些事,瑞阳是不是也同那些小少年一样,每日里欢欢喜喜去学堂,而不是跟在我身边学算计。”
    杨丽华赶紧劝慰,“陈昭,你可不能这么想。自然,谁都希望日子平安顺遂,永远没有磨难和坎坷。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得直起腰板扛过去。
    “瑞阳虽然失去了天真的童年,但却也比别的孩子坚毅很多,成长很多。这是旁人盼都不盼不来的!
    “再者说,身为人子,为母报仇,本就是他的责任。你若是有空闲,不如问问瑞阳怎么想。”
    话音落地,陈瑞阳也抱着珠珠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高声应道,“义母说的对,我不想进学堂读书,我想为我娘报仇。就算要进学堂,也要等我报仇之后,再考个状元告慰我娘的在天之灵。”
    陈昭明确了外甥的想法,也去了心事,这会儿也露了笑脸,打趣道,“志向倒是不小,可惜考状元可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行。等以后给你找个严师,你先坚持几年再说。”
    杨丽华拉着陈瑞阳坐下来,笑着给他“灌鸡汤”,“义母相信瑞阳一定能考上状元,努力的人没有我们瑞阳聪明,聪明的人没有我们瑞阳努力。就是这段时日,瑞阳也没忘了读书,比起永禄和永悦强多了。
    等以后见面,他们怕是要大吃一惊,被你远远落下。”
    珠珠跟着拍马屁,拍手嚷着,“瑞阳哥哥最厉害!”
    陈瑞阳被娘俩联手整治的晕晕乎乎,连连表示,今晚一定要多背诵两页书。
    遥远的北地,运粮的车队走在官路上,眼见离得边关越来越近,人人都是高兴。
    邰永禄坐在当先那辆马车的车辕上,身上棉袄因为多日未曾清洗,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颜色了,他的右手握了马鞭,左手则捏着一个干硬的馒头,一点点嚼着,眼睛却像鹰一样盯着四周,时刻不肯放松。
    北风吹的他脸蛋暗红,显见已经是冻伤许久了。
    一个护卫从后边骑马赶过来,高声问道,“禄管事,咱们今晚在哪里扎营?”
    邰永禄摇头,应道,“今晚不扎营,连夜赶路,这附近不安生,有两股山匪。虽然人数没有我们多,但如今粮价疯涨,就怕他们冒险跑来打劫。咱们走一晚上,出了他们掌控的地界再扎营!”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小小管事威武!
    护卫点头应下,然后骑马从前跑到后,把消息传递了下去。
    所有车夫护卫和小厮之类,居然没一个私下抱怨的。
    最开始,他们知道领队管事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自然也有些不服气。但没走出二百里,遇到第一波盗贼,年少领队不但没有害怕的躲在后边,反而从容应对。
    先是利诱,见得对方匪徒不肯妥协,就直接带人反杀。雪亮的飞镖甩出,扎死扎伤了三五个,最后又提刀亲自上阵,那冷酷的架势让所有人都是刮目相看。
    最后一统计,总共留下十几个匪徒,居然有三分之一是他们的年少管事杀死的……
    至此,再也没人敢瞧不起,或者阳奉阴违了。
    一路走到如今,路上无论是住宿,还是应对各路悍匪路霸,甚至是盘剥的小吏,都没有拦阻队伍的前进!
    后来有熟悉内情的人说起,大伙儿才知道,领队年岁小,却是下过江南,进过草原的老资格了,就是草原王庭都是打横走的角色!
    这般,又是一宿匆忙赶路,黎明时候,众人都是疲惫,马匹也有些腿软闹脾气。
    永禄总算发话寻个避风地方,歇息一上午。
    结果刚刚扎下营地,远处就影影绰绰来了一队人马,足有二三百人。
    “警戒!”
    所有人也顾不得疲惫了,抽出腰刀和弓箭,纷纷以营地马车为掩体,严密监视着那队人马的动向。
    慢慢的,那队人马走近了,趴在永禄旁边的护卫突然高兴嚷道,“管事,他们打了旗子,写着‘邰’!”
    永禄也看见了,他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就喊了两个护卫,“走,跟我去看看!也许是我三叔或者大哥!”
    两个护卫都是陈昭的属下,是最值得信任的,也亲近邰家。
    这会儿,他们一左一右扯着永禄的胳膊,就跳出了马车后。
    不过片刻,三人就来到了马队的七八丈外。邰永禄一眼就认出了,当先骑在马上的就是自家爷爷,一身羊皮袄,大大的帽子,独臂扯着缰绳,腰带里掖着烟袋锅儿。
    “爷爷,爷爷!”邰永禄再也忍耐不住,狂奔上前!
    邰老爷子倒是没认出孙子,但声音熟悉啊。
    他偏身跳下马,接了孙子,哈哈大笑道,“小子,真是受苦了,爷爷都没认出你!感觉你出门一趟,长个子了!”
    永禄鼻子泛酸,他在外人面前再冷静再周全,在爷爷跟前也永远是个孩子,被保护被宠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