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想回头去看,就被越修离轻轻遮住眼,“别看,点火。”
姜卿意虽然不知道越修离到底什么打算,但既然查清是大梁人下的手,她也不必客气了,抬手就把火把扔了出去!
轰——!
炙热的火焰窜起,而此刻,梁楚华也从转角快步走了过来,“衍之!”
越修离冷淡看她一眼,抱起姜卿意跃身而去。
“公主,这里发生何事!”
护卫们匆匆赶来,刚问完,就有人扶着落汤鸡般的慕容白过来了,“公主,慕容小姐半夜被人捆住手脚扔到了水里,所幸我们发现及时……”
“公主,慕容府的十八铁卫死了八个,头颅全部被人搅乱,死无全尸!”
慕容林阔步过来,“此处危险,臣请公主移步我等所买的别庄,明日再找大梁皇帝好好讨个说法!”
梁楚华看了眼慕容白,“把她给本宫扔进火里。”
“公主!”
“公主饶命,我只是想替你出一口恶气啊,姜卿意那么卑贱的身份怎么配跟您抢太子,所以我才让人去杀她的!正好还有个谢家小姐,于是我们联手……”
“今日试图给太子下蛊种情咒,也是你一手策划?”
“是,我就是看不惯太子始乱终弃,抛弃了您和……”
慕容白话未说完,梁楚华已经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拖拽到大火边,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脸对着地上烧红的火炭,无情摁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偏执
“啊——!”
惨叫声从别院传出来,姜卿意回头看了眼,火光冲天。
“今日是本王招待不周,还请太子和县主千万别放在心上,等过两日本王整理好了内务,再请二位来做客。”
逍遥王笑着从黑暗中走出来。
越修离早已察觉他的靠近,“不必。”
他牵着姜卿意便走。
“那你今日所中的蛊呢?不解了吗?”逍遥王笑道,“我家楚华是解蛊的高手,你今日中的蛊除非去大梁,否则只有她能解。”
“什么蛊?”
“大梁一直有巫族,巫族擅蛊,这一点相信县主听说过?”
逍遥王见她看着自己,朝她眨了下眼,“别怕,只是几条小虫而已,取出来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了,甚至还有一种长寿蛊,种在体内甚至能让人长寿,若你有兴趣,本王迟些叫人送两条给你玩玩。”
姜卿意虽然好奇,但还是拒绝了,“无功不受禄。听说大梁巫族因养蛊的诅咒,早已凋敝,如今也就皇室和一些世家当珍宝一样养着一两只蛊虫,我岂敢要王爷这等珍贵的东西。”
“你既是衍之的心上人,为师送你一些也无妨。”
逍遥王笑道,“而且你不想亲自为衍之解蛊吗?”
姜卿意心动起来,但她没那么傻表现出来,这个逍遥王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好像从不会生气,姜卿意本能的排斥这样的人。
“孤并未中蛊,不必担心。”
越修离牵过姜卿意,“时辰不早,逍遥王早些安寝,孤就不打搅了。”
逍遥王瞧了眼还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无奈道,“你这爱放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小时候本王只是多给你布置了几本作业,就烧了我的小书库,现在还是这样。”
姜卿意仔细想想,殿下好像……是有点儿喜欢放火。
然而回去的路上,姜卿意几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何事?”
“那我问了啊。”
“问。”
“殿下小时候是不是……”姜卿意小小声,“常尿床啊。”
越修离。“……”
“没有。”
“可是不都说爱放火的孩子容易尿床吗?”
“孤并不爱放火。”
如果可以选,他更喜欢杀人,但幼时提不起剑,如今么,他不希望她看到他那般残忍血腥的模样罢了。
越修离懒得解释,姜卿意却显然想歪了,充满怜爱的安慰他,“是是是,殿下并不爱放火。”
越修离邪气睨了她一眼,淡淡,“等阿意嫁来,夜夜与孤同眠,便知孤会不会尿床了。”
姜卿意语塞,嘴巴张开,又闭上。
“怎么不说了?”
“臣女有点儿困了,歇会儿。”
越修离看着靠着马车边假装睡觉的少女,面容恬静美好,长长的眼睫也很快安静下来,呼吸平缓,真的睡了过去。
越修离将人捞到怀里,轻抚她柔软的长发,“你今儿的确累了。”
“殿下,楚华公主处置了慕容白。”车窗外,西舟回道,“慕容家的人连夜被赶去了谢家暂住,宝库烧毁的东西也将由慕容家赔偿。”
“谢家……”
越修离声音微凉,“谢梧还未查到谢茵的身份么?”
“还没。”
“告诉司徒先生,此事让他亲自去查,另外……”
越修离看着姜卿意手臂和脸上的伤痕,“桑榆曾待过的杀手楼,将那位楼主给孤找来。”
姜卿意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也接到了桑榆和常贵都已经退烧并醒过来的消息。
姜卿意来看她们,并且告诉了桑榆,她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的事。
“生育?”
桑榆靠在枕头上龇牙咧嘴的喝着药,奇怪道,“我为何要生育?”
“你以后成婚了,自然要生孩子……”
“我为何要成婚?”
桑榆道,“我是一辈子要跟着小姐的,小姐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读书识字,受伤了还给我看病,我干嘛想不开要成婚去伺候男人?”
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门外刚要走进来的北风。
“对,你不想成婚就不成婚,我总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那我现在就想吃狮子头。”
“没有。”
姜卿意无情的抛下这个傻姑娘,来看常贵,常贵包的跟粽子似的只有嘴巴眼睛能动,但仍旧掩饰不住他的眉飞色舞。
“肯定是小姐给我的这枚五帝钱保佑了我,百邪不侵是真的呀哈哈哈,这可是个大宝贝!”
“……”
姜卿意觉得常贵也傻了。
“小姐。”北风走了进来。
“你怎么就回来了?”
“殿下拿了上佳的接骨断续膏给属下,属下已经恢复大半了。”
姜卿意知道,肯定是他听说了昨日的事,硬撑着下山来了。
“罢,来都来了,你们三一块儿养着吧。”
昨夜的大火很多人都看见了,但很奇特的是,并未在京城掀起任何的波澜。
姜卿意也过了几天宁静日子,直到姜淮寿辰。
镇国公府风波不断,加上老夫人刚去世不久,府内不应该办什么宴会,但姜淮想将苏袖介绍给宾客认识,便吩咐周管家操办了。
宴会一大早,姜淮就亲自带着苏袖出门迎接宾客了。
“小姐,卢姨娘好像要生了!”
姜卿意刚要去前厅,就有下人过来。
“通知府医和产婆过去,再去通知爹爹。她早就过了预产期,今日才发动,生产会有凶险。”
“是!”
丫环匆匆跑走。
姜卿意继续往前厅去,就算不看姜淮的面子,也要给娘亲撑着腰,也免得有些不长眼的挑破当年的事吓着娘亲。
才走了一小段,便听前面有争执声。
“本王跟你说了几遍了,不是本王杀的玉惜,她是被太后的人所害!”
“我不信!玉惜姐姐是跟你上山的,你没有第一时间替她伸冤,你一定也参与了!”
“蠢货,本王跟你说不清!”
赵嘉禧生气的甩袖而去。
姜卿意走出来,便看见拄着拐杖,身体还以奇怪姿势扭曲着的姜承泽正腥红着眼盯着赵嘉禧的方向。
姜卿意不明白,若说他是个重亲情的人,姜安安也是他亲妹妹,离家这么久,他从未提过,反倒是时刻记着已死的姜玉惜。
“卢姨娘正在……”
“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