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如此跋扈,太子妃未曾罚她?”
方玧反问。
杨氏立即点了点头。
“怎么会没罚呢,要不是彻查,岂会发现何氏说那丫鬟私通是诬陷,娘娘说她行事鲁莽,有失体统,罚了她半年的月例银子,又叫禁足了一个月,罚抄女戒,眼下还没解呢。”
听罢这话,方玧轻叹一口气,神色怅然。
“到底是她得宠,底气足,可怜了宋淑人和那丫鬟了。”
“可不是么。”杨氏表露出赞同的神色来,又略显几分担忧,“我只怕她越发得宠,今日能对宋淑人下手,明日也能对你我下手呐!”
话说到这里,方玧的心里立即就警惕了两分。
默不作声的抬眸打量起杨氏的神色来,不过却并未捕捉到她想要的情绪,旋即便按捺住思绪,做出了愁苦样子。
“姐姐是侧妃,位份好歹高于她,不像妹妹我,无宠又卑微,若无姐姐庇护照顾,恐怕日子也和宋淑人一样难过,姐姐既然对何氏有此担忧,那妹妹虽愚钝不才,但姐姐有用得上妹妹的地方,妹妹一定全力以赴。”
她没有主动说要跳起来对付何良娣的话,而是把这个决定权交在了杨氏的手里。
如此一来,杨氏让她做什么,她便是受人指使了,杨氏与她就脱不开干系,为了自保,杨氏也会努力保住她的。
而听到方玧这么说话,杨氏就摆手叹气。
“我能有什么心思,若真有,那便是盼着何良娣别再这么跋扈,咱们一群姐妹和和气气的相处,这就是最好的。”
她接话快,面色也如常。
方玧实在是看不出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笑了笑,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后,杨氏才从碧落斋离开,而方玧也是在她离开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歇了一会儿,便就让雁微吧元和叫进来了。
出门前特意留了元和这个管事大太监在宫中照看碧落斋上下,这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问几句的。
除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最重要的就是方才杨氏口中描述的,宋淑人被何良娣欺负的事情。
发生这种事儿,全东宫上下,只要消息灵通点儿的几乎都知道,所以元和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跟杨氏说的一致。
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方玧就给了赏钱,叫他退下去了,屋里只留青容一个人伺候。
“何良娣如此过分,想必此次殿下回来了,也一定会罚她吧。”青容面露期待之色。
她对何氏没什么好感,自然觉得何氏该有惩罚。
但对此,方玧不置可否。
“太子妃已经罚过了,太子殿下未必会罚,毕竟何家在殿下手里得用,最多应当就是不解开她的禁足。”
听到方玧这么说,青容的面上少不得就有了几分失望之色。
方玧瞧见就笑。
“好了,日子还长呢,如今就哭丧起脸了,后头还怎么过?收拾收拾行李吧,我累了,进去屋里歇一会儿。”
青容点点头,伺候着她换了身宽松的常服,便就叫了雁微和红袖两个进来帮忙收拾。
而另一边,同样舟车劳顿回来,也疲累的不行的周淑人却没有方玧这么舒服。
她此刻正费心跟何氏周旋呢。
虽然何氏被禁足了,可她的丫鬟却没有嘛,所以照例是把人拉过来敲打。
“你如今风光的很呢,出宫伴驾的事儿,我都还未曾有过,你可真是好福气。”
“妾身不敢,妾身看来,殿下是心疼良娣呢,怕一路辛苦,南方又湿热,良娣身子受不住,这才应付宫中,选了妾身和方氏去伺候,殿下心里头,良娣您可是最得宠爱的呐!”
周氏跪在地上,小心的巴结哄着。
不过何良娣心情不好,这会子并不吃她这一套,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你少在这儿跟我花言巧语的,能侍奉殿下,你定是高兴的很,平素,哪里有这样独占鳌头的时候呢?”
茶盏碎裂在离周氏一步远的前方,瓷片崩裂四散,吓得周氏赶忙将头埋的更深了。
立即就把方玧推出来挡箭。
“良娣明鉴,此次南巡,妾身伺候殿下的次数屈指可数,方良娣才是一枝独秀啊,她不仅哄得殿下暗中偷偷带她出去逛江南的酒楼,还从妾身这里抢人,狐媚手段,使的炉火纯青,日日勾着殿下不放,听说殿下还亲自教她泡茶呐!”
一听这话,何氏果然立即就蹙起了眉头,追问起来。
“方氏那贱人当真如此狐媚?”
“妾身怎敢骗您,方氏在宫里的时候瞧着安分,出了宫就原形毕露了,连着她的嫡亲姐姐,大皇子侧妃,都被她算计了几回,您想,咱们太子殿下是多稳重的人,若不是她狐媚勾引,岂会不顾规矩,带她出去闲逛酒楼?”
周淑人不敢懈怠,一顿引导,就把何氏的怒火带向了方玧。
她太知道何氏的妒忌心了。
亲手教泡茶,私下里带出去逛酒楼,方玧经历过的这些可都是何茵茵从没有过的事情,要说不气死,那绝对是假话。
果不其然,听完周淑人这一番状告之后,何氏现在心里就直接把方玧列为了第一个要铲除的钉子,气的直骂人。
“从前果然是我小看了这个牙尖嘴利的贱人了,平素就会耍嘴皮子,如今更是妖言惑乱,她一个卑贱的方家庶女,凭什么得殿下青睐!这贱人,等殿下回来解了我的禁足,我非撕了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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