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渊笑道,“你呀。”
两个人一搭一档,对方分行长根本插不上话。
如此的尴尬,内心恐怕早都骂娘了,脸上还要赔着笑脸,毕竟新区是大户,对着大户和对着散户,这些行长哪怕平日里是呼风唤雨的架势,到了大佬面前,还是要低头折腰。
对小客户是一副面孔,对大客户又是另一副面孔。
这浮世的众生相,也真是现实而残酷。
夏瑾娴和罗越陪在后面,鲍昊又想过来加微信,却被罗越拦住了,罗越拉着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一群人下楼前,支行行长过来,提着个袋子,胡渊和许晏清对视一眼,对方熟门熟路,交给了夏瑾娴和罗越一人两份,还有葛汶。
下了楼,夏瑾娴把东西放在了胡渊的车后座,让司机先送胡渊走了。
那位分行长问夏瑾娴,“需要我们小鲍安排送一下夏主任吗?”
夏瑾娴还没有回答,就被许晏清牵了手,对他道,“不麻烦了,我跟我夫人一起回家。”
罗越已经走过去为许晏清解锁了车,代驾也已经到了。
这下鲍昊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夏瑾娴这种在他眼里破鞋一只的女人,居然最后嫁给了区委副书记???
夏瑾娴内心也不是不畅快的,但是对这个人,她早已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偶遇,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
许晏清扶着夏瑾娴上了车,罗越坐副驾驶座,关了门,许晏清吻了吻夏瑾娴道,“你以前眼光真是不怎么样,这样的你也能将就,当我什么人了?”
夏瑾娴嘟着嘴道,“我眼光好着呢,把你当心上人。”
这情话说得真情流露,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罗越已经习惯了。
代驾司机看着一脸严肃的罗越,敬他是个能忍的。
夏瑾娴打开了银行那边给的袋子,里面是纪念金条,说是纪念金条,却是千足金,一根10克,一盒一共5根,难怪挺沉。
按照市场价来算的话,300多的金价,将近1.5万元,出手这么大方,显然是为了留住大客户。
“你们每年代存资金多少啊?他就这么出手?”夏瑾娴看着那个礼盒啧啧有声。
许晏清比了一根手指。
夏瑾娴用唇语问,“1个亿?”
许晏清凑在她耳边说,“不多,也才1000亿。”
什么叫“才”?不过也是,对新区这种gdp万亿的区来说,的确是才。
许晏清靠回椅背道,“现在我又不分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夏瑾娴想想也是。
许晏清又道,“都是财政资金,中资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放在他们这里有风险。”
夏瑾娴问,“李的事情,还会牵扯下去吗?”
许晏清道,“应该。”
碍着代驾在,有些事情不好问。
夏瑾娴靠在他肩膀上,指着那袋子东西问,“这个怎么弄?”
许晏清罗越说,“明天交给纪委,登记一下。”
许晏清又同罗越说,“今天的宴请,把钱结算一下,当是我私人请客,问他们要发票。”
罗越说晓得了。
许晏清放了一张信用卡在罗越这里,很多事情都会帮着代办,罗越十分可靠,许晏清也放心。
夏瑾娴道,“小罗跟了你,忘了我,我伤心。”
许晏清捏了捏她的脸道,“小罗以为你跟那位鲍先生有过节,才特地告知我的,谁知你俩是那种关系。”
夏瑾娴自知理亏,干脆闭口不言,过了会儿又争辩道,“是你妈介绍给我的。”
许晏清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也哑然。
夏瑾娴问,“罗越,你在前面听八卦听得开心吗?”
想不到夫妻吵架殃及秘书,罗越装傻问,“什么?”
夏瑾娴哼了一声道,“装傻的功夫倒是比许书记还青出于蓝。”
许晏清摸了下脸,掩饰自己笑出声的事实。
因为许晏清说了把金条交给纪检派驻组,夏瑾娴次日问了胡渊礼金如何安排。
胡渊多聪明?
直接给了她车钥匙,让她去车上拿了,交给纪委。
夏瑾娴还特地问了罗越,有没有告知财政局长葛汶,罗越就说,早上葛汶已经来问过他了。
毕竟这笔钱未来注定不会放在中资了,这钱拿了只有麻烦。
大家都是聪明人,要交就得全交,否则就是害人。
人大的工作都是常规事项,比政协虽然麻烦一些,但跟区委和地区上比起来,已经轻松了很多。
九月中旬要视察,胡渊主任的第一站就是滨港新区管委会。
岑佩凌早就等着了,看到陪着胡渊的夏瑾娴,她对胡渊道,“领导,小夏原来是我的办公室主任,她非常优秀,现在请您多照顾她了,其实我很舍不得呢。”
胡渊温和点头,并道,“我可是好不容易问何书记要来的,当然要照顾她了,这说明你慧眼识才,培养的好。”
私下里,岑佩凌问夏瑾娴,“什么时候跟许书记办酒?听说新房弄好了?”
岑佩凌的消息也的确快,夏瑾娴道,“还没想好呢。”
岑佩凌抓着她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调侃道,“戒指倒是天天戴着呢。”
夏瑾娴笑意盈盈,幸福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