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俩孩子都是你丈人丈母娘带的。”
潘毅骏道,“我不得装装样子么?”
夏瑾娴看着当年自己的科长这么多年仍然是个逗比,不禁直笑。
她道,“我真的不明白,潘主任这么逗,是怎么做到经济委副主任的,下面的处长都是捧哏吗?”
这下连许晏清都笑了。
被这俩夫妻奴役得敢怒不敢言的潘毅骏决定反击,他接了夏瑾娴递来的茶,喝了一口道,“小娴,你就别说我了。你就说说你男人吧。知不知道当年这家伙回来也不敢来见你,只敢偷偷背着人问你过得好不好。”
夏瑾娴仰头看了看许晏清,靠在他身边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潘毅骏想了半天想不起来。
许晏清道,“5年前。”
潘毅骏嘲笑他道,“你看看,是不是,记得真清楚。”
夏瑾娴望着许晏清道,“当时蒙冤,走投无路来找潘主任,多亏潘主任出面周旋,让我没有被开除,才能等到阿清回来,为我平反。”
潘毅骏的脸绿了,夏瑾娴这些年挤兑人的本事越来越接近许晏清了。
潘毅骏道,“你老婆这没良心的,唉,以后有你苦日子过咯。”
许晏清道,“能同甘共苦,才是夫妻啊。”
陈鸣抽着嘴角问潘毅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潘毅骏气得直喝茶道,“我真是多余,今天平白凑上来是做什么?在家带孩子不香吗?”
许晏清问,“是谁听说帮我搬家,自告奋勇的?还说希望这种机会以后多一点。”
被挤兑得无路可走的潘毅骏,就差摔杯子了。
等搬完了家,许晏清请陈鸣和潘毅骏他们吃饭。
夏瑾娴提前预定了餐厅,朋友聚会,潘毅骏和陈鸣的妻子孩子也都来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许晏清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神情也是放松的。
陈鸣临走的时候,对夏瑾娴和许晏清道,“看到你们俩这样,我真的高兴。”
潘毅骏说不来这种煽情的话,拍了拍许晏清的肩膀。
两个人送别了朋友,走回家的路上,手牵着手。
冬日寒风吹彻,可两个人握着的手却是暖融融的。
夏瑾娴仰头望着天上的繁星道,“阿清,我现在终于感觉真实了,就像是倦鸟归巢,叶落归根。”
许晏清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个人于繁华的街上相拥。
曾经看过多少街边情侣这般的亲昵举动,而他们失去彼此,整整八年。
夏瑾娴用力抱紧了许晏清,换来了许晏清深情的拥抱。
夏瑾娴温热了眼角,她道,“当时我就知道,我是因为你才从档案局被调出来的。有一次陪鲁名威去了个饭局,碰到陆国政,陆国政跟我说京城有人关照我,我想应该是你。那次我给潘毅骏打电话说要还你东西,其实就是想再去见你一面。阿清,失去你还被你爱着,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
许晏清想起往事,也是伤感道,“可惜当时我不敢来见你,不敢面对你,我也胆怯。”
两个人牵手路过国金,夏瑾娴道,“我想去逛逛。”
许晏清当然答应,两个人牵手进去,夏瑾娴光明正大地陪着许晏清去逛男装,遂了平生愿望。
许晏清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是大包小包地提回家。
夏瑾娴买了一杯奶茶喝,看许区长双手提满了东西,幸福感爆棚。
她递过自己喝了七分之一的奶茶道,“喝不下了。”
许晏清虽然不爱喝奶茶,依然伸了脖子过来,默默喝了一大口。
夏瑾娴无辜问,“怎么样?”
许晏清问,“你是晚饭没吃饱吗?又喝一碗粥?”
夏瑾娴大笑道,“没有血糯米的奶茶是没有灵魂的。”
这操作令许晏清费解,但依然兢兢业业地提包,并帮着解决奶茶。
回到家,许晏清却道,“我喝撑了,要出去跑一圈。”
夏瑾娴道,“买了个跑步机,明天就送到,今天要不我们做点别的运动吧?”
许晏清目光灼灼,精神奕奕问,“什么运动?”
夏瑾娴道,“你新买的衣服不用烫了吗?刚刚来过客人,地板还是要拖一下,还有,那些瓜子花生什么的得收好。”
许晏清道,“在那之前,我们先来做做增进感情的运动吧。”
这简直不像许区长能说出的话。
夏瑾娴问他,“脸呢?”
许晏清道,“都十多年了,厚了。”
夏瑾娴笑,绕沙发跑了一圈,躲到最远的角落道,“我就知道你想做俯卧撑,好歹有点领导包袱好不好?”
许晏清脱了大衣外套,跨步过来道,“八小时之外,我只想背你这个包袱。”
冬天还没过去,春天却来了。
与夏瑾娴同居后的许晏清,越发如沐春风,生人勿近的气息收敛了很多,显得特别好亲近。
就连最没眼色的卢文景都发现了自家上司的不同,难得许区长还会对他和颜悦色地说话。
这天开政府常务会议,讨论重大项目的推进。
周超又率先发难道,“和融项目的规划没有通过,方案里面很多内容也没有细化,多少涉及科研,多少涉及生产,科研中心未来是否会出租,这些内容都没有写明。科研用地容积率最高到3,一类工业用地容积率最高到2,他按照科研中心来建工厂,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