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了很远,几个人还心有余悸,副队长惊魂未定之余对夏瑾娴道,“夏主任真是反应迅速啊,刚刚那就是寥桥这里的黑社会吧?”
夏瑾娴终于在一个红灯处停下了车,拉好了安全带,长长地舒了口气后道,“这个情况要跟金主任报一下。”
徐科长于是给金依萍打电话,夏瑾娴想自己明天都要走了,今天还碰上这种事,乐观地想着自己大概是要否极泰来了。
等徐科长同金依萍把情况报完了,金依萍一个劲在那儿问,“那你说怎么办?这种怎么弄?”
徐科长对金依萍也很不满,又不敢说,他把手机开了免提,举着递到了夏瑾娴身边。
夏瑾娴看了看他,笑了笑,对着金依萍道,“金主任,我是夏瑾娴,我明天要去新单位报到了,后续工作,我交给谁?”
金依萍一愣,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夏瑾娴当着车上两个人的面,也直言不讳道,“我要去滨港新区管委会报到了,调令应该这两天就来。”
金依萍忽然道,“我不同意。”
夏瑾娴挑眉,反正也要走了,没必要继续跟金依萍维持这种虚假的和平,她很直接道,“我会同赵局汇报的。”
金依萍还在那边干瞪眼,夏瑾娴直接伸手挂断了电话。
非常不巧的是,当天这群人一路杀过来的时候,被下沉暗访的中央扫黑除恶督查组盯上了。
寥桥这群黑社会很久以前就劣迹斑斑举报信不断,督查组也是循着线索来的,只是因为廖桥这里的人得到了内部风声,最近还算太平,也都沿线关照了,不许瞎说话,督查组来了几天,倒是没发现什么。
夏瑾娴他们被围的时候,督查组正在对面沿街商铺暗访,听外面有人说打人了,就跟着出来。
夏瑾娴和徐科长被这群人追着打,倒正是督查组想要的线索了。
看到这个情景,督查组直接在现场叫来了联络组人员,然后去了公安局调了监控。
看完了前因后果,立时三刻就把追打夏瑾娴的几个人拘了进去。
这些地痞恶霸平日作威作福,是有本地势力撑着的。
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却在审讯的时候听说自己被中央督查组盯上了,有人直接吓尿了,忙不迭地坦白。
于是,第二天,这个团伙背后直接相关的保护伞也没落下,寥桥镇的政法书记第二天一早就被留置了,镇里的安全生产队队长也进去了。
此外,还有寥桥镇一家企业的总经理,也在当天被采取了措施。
以至于这件事闹得极大。
其实这件事跟夏瑾娴浑不相关,她只是按照程序,带着徐科长过去正常公务。
而金依萍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愣说是夏瑾娴惹了乱子。
她当天就给李芸打了电话,同李芸打了夏瑾娴小报告,说夏瑾娴把乱摊子一扔就跑去滨港新区管委会当办公室主任了。
她还添油加醋道,“李主任,我看这女人是不死心,想要去勾搭许区长,破坏许区长家庭婚姻呢。我好几次在会场看到夏瑾娴缠着许区长,李主任,这件事儿,我可必须要报告给您知道。”
李芸接了电话,哪儿敢跟同在一处的韩韵提这件事儿啊?
从宴会上出来,直接给许晏清甩了电话。
连着打了20个,逼得许晏清接了电话。
许晏清听完李芸的威逼,直接笑问,“她是要来做我秘书了吗?不是的话,我一年能见她几次?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李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将信将疑,却也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第二天上午就冲到了建管中心,坐在金依萍办公室里,等着夏瑾娴来自投罗网。
夏瑾娴被金依萍叫进来后,看到李芸的第一眼,仿佛当年的过往再重现。
当年李芸就是在一次开会的时候,把她堵在了二楼的会议室里,告诉她,她不配高攀许晏清。
夏瑾娴一时心潮难平,她看向金依萍,看她一脸的得意洋洋,觉得金依萍这嘴脸委实恶心。
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见李芸,对方老了,而自己,也成熟了。
夏瑾娴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礼貌地微笑后问金依萍,“金主任这是有客人啊,我一会儿再来。”
金依萍“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问她,“你是不认识李主任了吗?装什么装呢?”
夏瑾娴甩开了金依萍的手,双手抱胸看向她和李芸问,“我装什么?我与李主任的确不熟,我以为她是你的客人。”
既然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那么显然李芸是特地为她而来了。
夏瑾娴想,当年退了一步,换来了这不堪的八年,只能证明,退缩无用。
干脆勇敢面对。
李芸站了起来,冲她伸手,笑的时候,脸上有了不少皱纹。
她道,“夏女士,好久不见。”
夏瑾娴虚虚同她握了握,立刻收回了手,同样客套道,“李主任,您好。”
李芸问,“是借一步说话吗?”
两个人于是同时看向金依萍。
没想到自己会被赶出去,金依萍看看李芸,又看了看夏瑾娴,最后不甘不愿地说了声自己在外面等,然后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