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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自己上来了!”话音未落,舒文已经爬上马,她侧骑在马上,没有牵缰绳。
    严从铮只好收拢缰绳,牵着马,步行送她回家。
    舒文心中热热的,在马上小心坐稳,手指握紧马鞍,眯着眼笑。
    叶娇说了,如果她喜欢严从铮,就赶紧下手,别被别人抢了去。
    她现在下手了。
    透过细纱幂篱,舒文看着认真走路的严从铮,在心里同他说话。
    你喜欢叶娇,没关系。等我们在一起待久些,你就会发现我的好。
    我没有叶娇那么古灵精怪、可爱有趣,也没有她那么武艺高强、百发百中,但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啊。
    你这么好,该有一个人,真心喜欢。
    叶娇和严霜序刚刚离开,李璟就从屋里窜出来,径直朝茅房的方向去了。
    林奉御同崔锦儿施礼道别,崔锦儿没忘了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塞过去。
    林奉御不好意思收,说是奉圣上之命云云,崔锦儿抿唇笑道:“是武侯长的意思,大人尽管收下。京都腊月寒冷,人心也冷,但我们几个,都不是坏人。往后如果有大人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句话说得林奉御诚惶诚恐又感激不尽,他收下银票离开小院,路上又遇到叶娇。
    叶娇正和李策在一起说话,见到林奉御,少不了又塞了一张银票。
    林奉御连忙说已经收过了,叶娇便道:“这是王妃特意交代的,收了吧。今日有幸得大人诊治,若他日赵王府诞下麟儿,必上门拜谢。”
    崔锦儿和叶娇都说银票是对方给的,林奉御只得都收下,临出门时,叶柔又命丫头送了不少果子,叶长庚亲自把林奉御送出门。
    林奉御掀开车帘看向安国公府的门匾,轻轻叹息道:“不一样了。”
    这一代孩子长大了。
    今非昔比,安国公府,不一样了。
    “真的是很好的蒲公英。”叶娇继续同李策说话,她手里拿着纸袋,深深嗅着里面的药香。
    门房刚把这些东西送过来,说是严从铮亲自去骊山道观求来的。
    “你不能再夸它了。”李策把纸袋从叶娇手中拿过来,藏在身后。
    “怎么了?”叶娇扬起脸。
    “我吃醋了,”李策坦诚道,“你再夸一句,我就亲你一口,不管这是哪里,有没有人看到。”
    ……
    第117章 你是我的
    这是安国公府从垂花门通往叶娇闺房小院的抄手游廊,门房送完蒲公英离开后,这里便没有人了。
    叶娇抿唇笑着退后,身姿灵巧,让伸手的李策没有捉到。
    她故意道:“这些药材是真的好,严哥哥也好,我一定帮他解决终身大事,把京都最好的姑娘,送到他面前。”
    李策的脸是真的黑了。
    京都最好的姑娘,不就是自己的娇娇吗?
    “你敢!”李策一把抓住叶娇的披帛,把她捉入怀中,从背后紧紧抱住,正要亲吻她柔顺的长发,便听到身后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那声咳嗽震天响,像是从肺管里窜出来的,故意得有些明显。
    李策连忙松开叶娇,同时转身,见叶长庚正红着脸走过来。
    李策的脸颊也瞬时通红。
    “楚王殿下。”叶长庚对李策点头。
    “叶兄还同以前那样,唤我九郎便好。”李策努力挤出一个笑,像是被主人当场抓获的贼。
    叶长庚毫不客气,当下便道:“家母请九郎到偏厅说话。”
    “好,我这就去。”
    李策说着便往偏厅的方向走,叶娇跟在他身后,却被叶长庚拦住。
    “娇娇先回去歇着吧,”他道,“母亲没有叫你。”
    看来是要单独同李策说话。
    叶娇偷偷看了看李策,李策含笑对她点头,意思是让她放心。
    “说什么啊?”叶娇轻轻嘀咕,看到一蓝一黑两个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
    叶夫人端坐在偏厅主位,正在饮茶。
    见李策进门,她和蔼地招呼道:“快进来坐。娇娇生病,有人送来湖州的紫笋茶。这是贡茶,我们不敢喝,但想必用来招待楚王殿下,不算僭越。”
    李策闻言坐下,谦恭道:“本朝没有贡茶不准私用的规矩,伯母如果喜欢,我也送来些。伯母如果不嫌弃,就请唤我小九吧。”
    李策发现叶长庚没有进屋。
    他站在冷风阵阵的门口,像一个把门的将军那般,一动不动。
    叶夫人动作优雅地煮茶,低垂的眼帘中露出三分慈爱,七分慎重。
    “不必送了,”她抬眼看着李策,郑重道,“安国公府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谨小慎微,勉强避祸的。”
    话到此处,李策总算明白叶夫人要说些什么。
    “先陈王的冤屈……”李策没有饮茶,他端正地跪坐,像一个认错的孩子般,诉说道,“父皇已经清楚了。”
    清楚他没有真的造反,清楚他是被肃王逼迫诬陷。虽然覆水难收,但如今皇帝对待安国公府,已经很信任。
    叶夫人露出一丝笑容,像早霜打湿芍药花瓣,笑得凄美冰凉。
    “楚王殿下,”她收拢衣袖,肃然道,“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逢魔遇佛,皆为度化。安国公府没有怨恨过时运不济,因为相比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相比灾荒年卖女乞食的流民,我们过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