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皇上,这冬衣现在有几件?”
“这件就赐给老臣吧,老臣今年过年就不要皇上别的赏了。”
“嗯,校场侍卫,皇上你再另外赏新的?这件已经被老夫穿的一身汗,老夫就不还回去,给人家添堵了。”
五个被扒了衣服的侍卫:“……”
满朝大臣:“……”
无语。
不要脸,厚脸皮。
穿上就不脱了?说抢就抢啊!
定国公的老脸都没红一点。
他已经把刀还给了侍卫,两只老态生了皱纹的手,泰然地伸进了羽绒服——衣摆两侧的口袋!
这衣服还有大口袋!
定国公惊了。
萧云州看向他颔首,“这可以放置一些行军物资,譬如炭笔、火折子、小刀。”
“定国公觉得柳嫔这主意如何?”
定国公张嘴。
好用,特娘的太好用了!
现在有些兵,把小刀、啥啥的都搁靴子、衣襟里,那掏出来的汗味可臭了。
关键一弯腰一起身一脱鞋,一摸胸,还费时间!
这羽绒服又轻还能装东西,一衣多用啊!
萧云州呵呵,“女子没有上过战场,关于行军之事,柳嫔懂的远没有定国公多。”
哎。
定国公的老脸红了。
他懂的多,但杀敌带军他行,搞这个军用冬衣,可真是没有人家女子强啊。
“这冬衣口袋,是柳嫔前两年在宫里看戏想到的。戏曲里,曾有个小生从袖中拿出了定情之物。”
“柳嫔就想着是否能在这冬衣中,也加两个‘袖袋’一样的装物地方在距离军士双手位置更近的衣摆处。”
“她见识没有定国公广,还要您老人家多指点,看看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
啥,还改进?
定国公仔细回忆了下刚才舞刀弄枪的‘爽感’。
他还真想不出来。
这冬衣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很费钱!
现在军饷吃紧,这非同一般的冬衣可有钱做那么多,供应整个边关军士?
虽说现在国库有百姓借钱,但军饷、军用物资这个玩意儿,有进没出,是个无底洞。
军中拿什么还给百姓钱?
定国公心底清楚,钱行的银子只能做别的用处,做不了军队之用。
“这冬衣,没毛病。”定国公想着,就哎地叹气。
“有病也是户部的病,是那几个阁老的毛病。”
“柳嫔娘娘是个好的,她没问题。”
户部、内阁:“???”
这尼玛,是从哪里来的结论?
真的是他们人在校场站,锅从天上来!
富察阁老皱眉。
他身后的次辅也没忍住,站出来就反驳,“定国公此言何意?”
武将就是靠不住,没脑子,刚还跟他们文臣统一战线,抨击皇帝立女官。
现在转身就背刺他们文臣了!
粗鲁,庸俗,无脑!
“好好的说柳嫔封女官之事,说冬衣之事,扯我们做什么?”
定国公诶的瞪过去,“沈勉,你个蠢货!我什么意思,当然是说你们无能的意思!”
“后宫做出来这么好的冬衣,一想到因为你们无能,没钱做个二三十万件,让我景国军士人人有之,我就想骂你们!”
定国公这么一说,武将乃至兵部大臣,都开始点头了。
“这冬衣真这么好?”旁听的文臣,都好奇了。
定国公刚还与他们一样,有些冻地行动发缓,脸色苍白。
现在他穿上这冬衣,不仅活动轻便,嗓门大了……额头都热得出汗了!
五个有头有脸的国公、将军,穿了都不肯脱下来。
从喷柳嫔,到了喷内阁。
从冬衣黑,变成了冬衣吹。
“这个好,谁穿谁知道。”定国公挥手,“建议大家都试试,我军要是能人人有之,那冬日行军我们再也不怕了!”
“……”
满朝文武,除了这五个穿得跟狗熊一样的武将,其余人都瞠目。
让他们试试,用啥试?
你们倒是特娘的脱下来啊。
“嗯,改日再让诸卿都试试,”萧云州微笑摊手,“暂时只有这五件。”
“诶!”
定国公皱眉,“我就知道,这衣服一定很贵吧,做工很复杂?那么轻却这么暖和。”
“我就知道,反正这衣服不能普及,就骂户部、内阁,准没错!”
户部、内阁嘴角抽搐。
富察阁老轻咳一声,“银丝炭也可以取暖,可价格过高,无法在军中推广。定国公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柳嫔娘娘是有功,可这冬衣无法推及众人,也无甚大用。强行推至军中,过于劳民伤财。”
“皇上,老臣还是那句话,不反对论功行赏,但皇上应公正公平,度量功劳,封女官之事,还请皇上三思。”
富察阁老拜倒。
定国公珍惜地摸着身上冬衣,喜欢的很,但闻言也只能叹息。
“哎。”
太贵,用不了。
白高兴。
光将军穿,兵穿不了,再好也白搭。
定国公,以及其他几个将军,都脸色失望,但他们刚颓唐地准备脱下冬衣,放弃这件事时,就听萧云州呵呵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