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点了下头。
周岁宁突然想到,以前在南州别墅的时候。
偶尔院子里的石桌上会意外的多出一两朵野花。
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浮上来,借着酒劲儿,周岁宁追问道:在南州你是不是也在暗处保护过我?
这回男人犹豫了,最后好像妥协在周岁宁执着的双眸当中,点了下头,但并不是一直在。
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守在别墅暗哨处。
明明知道周家铜墙铁壁,没有任何安全隐患。
但他还是想守在她身边。
那种心脏要跳出胸腔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周岁宁将年少时所有奇怪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都和眼前的男人有关。
因为她刚刚清楚的听见他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花是你放的吗?
嗯。
那偶尔出现的音乐?
嗯。
原本只是想要诈一下男人,却没想到真的都是他做的!
周岁宁深深吸了口气,犹疑的问道:是爸爸吩咐的吗?
这回周豫之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好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周岁宁却紧紧的盯着他,仿佛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周豫之败下阵来,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可能又觉得不够郑重,开口说了一句:是我自己的意愿。
周岁宁震惊的半张开口。
脑子里拼命搜寻过去那些被她忽略的碎片记忆。
突然出现的花,自己过生日时不知道哪里飘过来的欢快音乐,电闪雷鸣时从来不会主动搭理她的女佣会敲响她的房门
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周岁宁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就是幼年时,爸爸领着他和她打过招呼,以及偶尔碰到轻点下头的关系吗?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周岁宁轻喃出声:为什么?
可这次周豫之却不是有问必答了。
他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这个,需要你自己想了。
周岁宁眼里闪过茫然。
下一秒却被周豫之掐着腰抱下了车。
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你还记得,那再说好不好?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周岁宁觉得陌生又新奇。
她以为自己的酒醒了,可双脚触碰到地上的刹那,却软的要命。
最后她顺从的趴在周豫之的后背上,让他背着她去了公寓。
男人看着身材清瘦,可趴在他身上的时候,才感觉到那宽肩窄腰。
甚是勾人。
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周岁宁轻轻蹙起眉头,抓住被子刚要遮住脸,突然意识到不对。
她住在宿舍靠门的位置,阳光是没有办法落在脸上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卧室,惊得立马坐起来。
掀开被子的刹那,手都有点抖。
当看见自己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周岁宁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她嘤咛一声,靠回床头。
费力的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儿。
想着想着,苍白的脸忽然爆红。
她亲了周豫之?!!
可为什么亲,之后又说了什么,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周岁宁一脸痛苦面具,将脑袋砸在柔软的被子上,手脚并用的拱了起来。
然后无声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卧室里太过于安静。
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瞬间被周岁宁注意到了。
她猛地挺直身体。
当看见周豫之含笑站在半开的门口外时,疼到要裂开的脑袋宕机了。
抱歉,昨晚你喝多了,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房门就没有关严,我刚刚是想敲门的,但
周豫之说出的话虽然很客观冷静,但明显是在强忍着笑意。
早饭已经做好了,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还有换洗衣服,你收拾好出来吃早饭怎么样?周豫之说完正要关门,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你十点的时候有一节课,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课?
啊!对!全系最严厉的老教授的课!
如果被他抓到旷课,那肯定要重修了!
什么窘迫,什么害羞瞬间烟消云散。
周岁宁疯了一般从床上冲到浴室,快速的洗漱。
最后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要往外冲。
而周豫之仿佛预判了这一切,在她穿鞋的时候将装着早餐的袋子递给了她。
番外:当年(温冉爸妈2)
周岁宁扫了一眼时间,实在是没有时间和他客气了。
接过袋子道了一声谢,便往外跑了。
这公寓距离学校只有一百米,走路比开车快,所以周豫之没有送她,只是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到没有她的身影才无奈摇了摇头回到了公寓里。
周岁宁坐在教室的时候,距离上课铃响还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