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现在财大气粗了。
苏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把年纪的人了,脖子里还挂着个指头粗的金链子,就差把拆迁暴发户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你也是这个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苏虹突然抬眼,眼神锋利如刀,直朝孙飞鹏看去。
孙飞鹏经不住这一看,立刻拿纸巾擦脑门上的汗,“我,我,我…”了半天,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虹嗤地一声冷笑,心彻底寒了。
苏景也忍不住来气,说:“姐夫…,不,孙飞鹏,除了钱,你和我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是我对不住你。”
孙飞鹏垂着头,挺大个男人,看上去又窝囊又可气。
“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古人都说了,那啥不孝,无后为大,苏虹这么多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放在古代直接就赶出去了,哪里唧唧歪歪这么多废话!”
孙父一拍桌子,吐沫横飞。
以前他可没这么豪横,以前他种着一亩二分地,生活用度都得这个儿媳妇救济,苏虹极孝顺,又心细,连内衣袜子都买得给他俩置办得齐齐全全的,现在却只是个外人。
“姐,你就给个痛快话吧,人家今时不同往日,没孩子不行。”
“就是就是。”孙母以为她替自己说话,脸上一喜 。
“人家现在有皇位要继承。”
苏景下一句讽刺满满的话就接上来了。
孙家二老一愣,没回过味来,孙飞鹏的脸却腾地就涨红了。
“我要天河湾的那套房子和店铺,外加两百万。”
苏虹打断了他们,语气平静利索,一听就知道深思熟虑过。
什么?别说孙家人了,连苏景都忍不住看她,这胃口也未免大了点吧?
“你还真敢开口!”
孙父霍然起身:“把我们这副老骨头拆了都没这么多!”
“房子只有六十平,店铺十二平,都是拆迁置换的,不算什么,你们在星河苑还有两套三居室,我已经够客气了。”
苏虹一边说一边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新做的指甲,这次是血红欲滴的蔻丹。
“那也是我们老孙家的,和你半毛关系没有,你再乱来一分都没有!”
孙母也很上火。
“你试试?”
苏虹眼如寒星,冷冷地看着她,说:“拆迁款我本来就有四分之一,多要的那部分是你们老孙家欠我的。孙飞鹏,别忘了,ktv 一大半钱都是我投的,都折在这赔偿款里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三世同堂的,总也得给我这个糟糠妻留条活路。”
孙飞鹏的汗流得更欢了,简直坐立不安,对孙父说:“爸,要不…”
“做梦!”
孙父朝孙母发脾气:“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走!”
“那我就不送了,慢走,离婚这事我是不急的,我耗得起,只怕你们嫡亲的孙子等不了,我不点头他妈永远都是个妾,不,连妾都不如,你们孙家的长子嫡孙也永远只能是个私生子,别说户口了,只怕准生证都办不下来。”
苏虹凉凉地说。
“和他们啰嗦什么,不行法院见,除非把孩子打了,否则孙飞鹏重婚罪连证据都不用找。”
苏景及时补枪。
孙家人听得脸色发白,对视一眼,还是摇摇晃晃地走了。
“姐,你真打算要这么多钱?我看他们这样子,难!”
门一关苏景就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我心里有数!咱妈也是的,怎么又把你叫过来了?!”
苏景皱着眉说。
“打仗父子兵,咱姐妹也得齐心嘛!”
苏景对着她莞尔一笑,又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又换发型了?”
“嗯,还专门化了妆。”
苏虹坐正了,左右转动让她看,说:“怎么样,我刚才表现还可以吧?”
“又美又飒!”
苏景真心实意地给她竖起大拇指,“离婚是他孙飞鹏的损失。”
“他?他很快坐拥娇妻爱子,又发了笔横财,只会更滋润的。不像我…”
苏虹突然低落下来,幽幽道:“…年老色衰,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
“谁都会老的,姐,咱的人生意义不在男人身上,也不在容貌上。”
“我不像你,你是读过大学的人,咱爸妈念叨了这么多次,我现在才知道后悔了…。”
苏景从见苏虹在自己面前这样示弱过,心里酸酸的,赶紧说:
“读不读大学哪儿就那么了不起了,我一样做了五年家庭主妇,现在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的,我可以,你更不用说了!你忘了你以前多拉风了?!那时候谁不羡慕我姐姐是苏虹啊?!”
“真的?”
“真的,姐,不要担心,你还有我和爸妈,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哎呀,肉麻死了,你这爪子洗了没有?快放开我。”
……
正闹着,手机突然响了,苏景一看屏幕,立刻弹了起来,到处找可以接电话的地方。
是很久没消息的陆昊游。
她躲在卫生间里,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嗓子莫名发紧。
电话那却边却没有动静,她不由地又喂了一声,声音有些慌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边传来一个苦涩的声音:“苏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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