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究竟为什么喜欢她
    一个小时后,文贞绪站在一个灯光昏暗的空间内,视线从那头看到这头,再从这头看到那头,问身边的人:“这里就是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她身边的姜化柳仰头喝了口汽水,耸耸肩,“你好像很意外,live现场和拉子多搭啊。”
    文贞绪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她推推眼镜,低声骂自己:“有趣个屁。”说完,转身就走。
    姜化柳也不拦她,而是冲她的背影喊:“两张二手门票一千二呢,你得给我报销。”
    文贞绪气得眉头抖了抖,走至门口,女性三三两两的笑脸陆续穿过她的身边,现场还没开始,但身后的场馆已经响起音乐。场馆外面是一条空旷的长廊,长廊那头有一扇窗户,窗外依旧是明晃晃的月亮,文贞绪看了看月亮,又回头看去。
    音乐与灯光里的姜化柳正跟着酒水前台聊得起劲。
    那张侧脸笑靥如花,还算好看。
    文贞绪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给姜化柳转去一千二,并备注live现场门票。
    那个人收到消息,看了眼手机,大概是满意了,冲她笑着举起汽水瓶子打招呼。
    就是人欠揍了点。
    文贞绪将票根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面无表情地回到姜化柳身边,“发票。”
    “没有那种东西。”姜化柳冲前台抬了抬下巴,那姑娘会意地给她递了一瓶相同口味的汽水。
    文贞绪接过喝了一口,是橘子味的,还真是复古的味道。
    姜化柳说:“这瓶饮料就不用报销了,小姐姐说我长得好看,送的。”
    姜化柳得意得眉飞色舞,像自己沾了她的光,需要对她感激涕零。
    文贞绪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你。”
    “哎呀,不用客气,你知道的,长的好看是这样的,哦吼吼吼。”
    她用她那双精致的手做作地掩着嘴唇,笑得一脸反派,但不知道为什么,前台小姐姐像是更喜欢她了,给她又送了一瓶,然后问:“你们是情侣么?”
    姜化柳不客气地勾住她的脖子,“只是在暧昧而已,你还有机会。”
    对方也玩笑道:“是么?那太好了。”
    文贞绪无语了,想挣开她,结果被姜化柳猝不及防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要灰心,你也有机会。”她笑着说。
    文贞绪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可后者又忙着跟前台说笑去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说话间,她的手臂自然地松开,文贞绪趁机往人少的角落躲去,只远远地看着她。
    今天姜化柳穿了一身绸缎般的浅紫色吊带长裙,蓬松柔软的卷发披在肩上,文贞绪下午去接她的时候,见她远远走来,那样摇曳生姿。
    上车后,姜化柳跟自家主人似的打开车内后视镜抿了抿红唇、理了理长发,手指将额前一绺头发勾到一旁,眼中露出一抹对自己美貌的赞赏,这才满意地合上镜子。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尤其她的那双手,说是白玉无瑕都不过分。
    文贞绪感到不解,问她:“你的工作不是手模么?打扮得这么好看干嘛?”
    姜化柳啧了一声,下巴冲她抬起,那么骄傲,“我乐意,今天我就想要漂漂亮亮的,不行么?”
    文贞绪转回视线,默默发动汽车。
    果然很不一样。她想。
    学生时期的文贞绪是那种绝对不会因为仪容仪表被扣分的学生,后来上了大学,剪了一个过肩的短发和刘海,别无其它,化妆和护肤是工作之后才开始的,却也都是淡妆。
    她对这方面一向没有太多的欲望,整洁明朗就行,何况就她的专业与工作来说,美丽的外表并不能给她带来更为优质的利益与金钱。
    以前文贞绪以为人喜欢的类型即便不是大差不差,也应该不至于南辕北辙才对,如今这个想法被打破了,便不由得好奇起来:李素究竟为什么喜欢她呢?
    音乐从场馆四面的音响中响起,人群逐渐向舞台汇聚,灯光也随之晃动起来。
    是那种迷幻且并不明朗的灯光,对文贞绪来说跟酒吧差不多。
    她不太喜欢这里,正出神,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姜化柳拉着来到人群的最前面。
    乐队上台了,刺眼的灯光打下来,经过镜片的折射,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她试图避开目光,却又看见周围满是数不清的陌生人。
    一瞬间文贞绪身上泛起了层层寒毛,直逼天灵盖的窘迫让她想起李素。
    李素说:“你说贞绪?她不会喜欢这些的,我们玩就可以了。”
    那道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可姜化柳已经牵着她的手欢呼起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亮堂堂,明晃晃。
    文贞绪以为这支乐队是她的偶像,于是凑到她耳边问她:“你认识她们?”
    她答:“不认识。”然后扭头看她,“不过开心嘛。”
    有什么好开心的,真是不理解,就像她不理解李素对她的喜爱一样。
    莫名其妙。
    文贞绪觉得最近的自己似乎有点毛病。办法多的是,干嘛偏要用这种。
    她受够了,再次扭头想要离开。
    这时,舞台上的音乐正好来到高潮。
    周围的人群开始跳动。音响就在旁边,太吵了,文贞绪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仿佛来到了一艘风浪上的船只,她大喊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听见,明明想要离开,晃晃悠悠间,又被那只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