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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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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足够优秀,或者她背后站着的人足够高贵强大,人未至,声名已如靴上尘土,所过之路必有沉浮。
    隋炘知道自己还过不了王级那一关,菌类跟体内的铺垫能让她规避王的试探,但她却不能对等察觉对方的存在跟虚实。
    哪怕是浮于表面?的都不能。
    还是有差距。
    所以隋炘不确定这艘乌篷船出了梵音古镇后,那骸王老狗是见威帝太子在呢含恨而?去,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人家太子带着人,懒得在这花费功夫了。
    隋炘预估这骸王十有八九不在,因为自家火烧眉毛了,也没时间在她这干耗着。
    毕竟威帝既然保下了他?,他?除非干翻威帝,否则就没什么操作的余地,最重要是她这个乌山余孽看似天赋异禀,却没展露咒术方面?的潜质,门?徒顶级的高度的确很不错,但不足以威胁一个王者。
    更?重要的是骸王应该也意?识到了威帝要拿她做什么,那也是需要时间酝酿的事?,反而?不着急了。
    啧。
    隋炘心知肚明这些?人的算盘,但哪怕是面?对将戈.威帝,她也没表露别的,等乌篷船驶入野外河道,隋炘转头瞧见了空间动静……
    她没表现出来,因为这不该是她能看见的。
    那空间的动静是她当前表现出来的资质所窥不见的诡秘。
    也就过了一会?,空间明确扭曲了,隋炘才?露出惊讶且戒备的神态,直接握住腰上剑柄,且挡在太子面?前。
    将戈.威帝闻到身前人发?丝飘动散来的淡香,微微皱眉,别开眼,道:“那是弥勒。”
    黄金弥勒随之从空间撕裂而?出,金戈铁马踏山河啊,这一幕澎湃壮烈得很,而?随着将戈.威帝抬手示意?,它疾奔过浩瀚的冰雪平原,很快轻松踏过河面?,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直接奔跑在乌篷船边上。
    隋炘心里轻叹此前她都想着铁弥勒价值连城,一头都足够她暴富了,没想到黄金弥勒真的存在。
    “殿下,它配您。”
    一句话?,太子跟黄金弥勒都一致闪了瞳孔。
    黄金弥勒打量隋炘,“很好,你很会?说话?,那我只能回报你——你长成这样,也配得上太子。”
    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九咒强者差点?笑出声来。
    隋炘尴尬,别开眼,而?太子冷冽瞧了黄金弥勒,道:“开辟乌河,不然赶到汨罗瑟尔院那边得有好几天时间。”
    隋炘以前知道铁弥勒贵,但不知道弥勒可以操控空间,以前见过布鲁斯,其实已是她认知到生?物变异的最顶级天花板了,哪怕她后面?实力不断提升,也一度认为布鲁斯是进化最神秘且脱离生?物界限的超级生?物,后来又看到鹿鹿,哪怕如此,她也没改变认知。
    但黄金弥勒的存在告诉她,一山还有一山高。
    当然了,如果是能量级别对标黄金弥勒的布鲁斯,隋炘也难以想象其可怕。
    也不知道真正的五大图腾原祖多强大。
    那个破灭时代诞生?的最强生?物,人类恐怕也只能仰望其如望星空,也不知后面?是如何翻盘的。
    隋炘走着神,空间就已经被黄金弥勒践踏蹄印,嗡嗡一下,空间风暴,拉扯,镜像幻变,剧烈程度远超隋炘之前偷渡缝隙,因为走神一时不察,或者说带着几分故意?……
    将戈在后面?抬手托了一下她手臂,但很快松开。
    未曾多言,眼前画面?已经变了。
    温度很低,寂静夜色,一大片一大片如镜面?的绿意?幽暗湖泊,瑰丽如翡翠垫底了河段湖泊的底床,月色泛银白,落地照翡。
    孤独的乌篷船就这么悬浮在巨大的湖泊之中,明月高悬,正好在船的左手边。
    隋炘也从湖的边际线看到了坐落的一座座尖峰山体下蔓延的林木幽森。
    树木特别高大,每一株都足有三四百米似的,且叶子很奇怪,泛着白。
    “魔昂骨木,根系可以吸收骸骨的骨质为树叶脉络,骨头脉络补全后,就可以捕食生?物,食其血肉完善自身。”
    九咒师见隋炘盯着这些?林子,解释了一番,“人世间变异的也不止是血肉生?物,还有植物,有时候植物因为基因体系的单调跟强大的包容性,比如巨榕系,反而?变异上限越大——血肉巨榕,是帝林幽光最可怕的存在。”
    将戈见隋炘神色有些?凝重,懒懒道:“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巨榕,是血肉巨榕以自身血肉豢养的寄宿虫体,虫,是这世上群体最巨大的存在,且繁衍速度虽不如菌群,但它有具体的形体,有传统且成熟的分泌物信号控制生?物特征,会?形成完全受控且具备实际杀伤力的危险存在,最重要的是它们跟巨榕可以成为互补的完整生?态,魔昂巨森也就成了帝林幽光世界最可怕的环境体,传说里面?有一位魔昂之主,它甚至可以让五王忌惮。”
    虫类?巨榕?
    不知为何,隋炘想到了林岁的虫菌人实验,“殿下,那这里岂不是十分危险,那汨罗瑟尔院为何要在这样的环境中?”
    “魔昂体系有强烈的环境适应性,包括魔昂之主,它们一向不出魔昂巨森腹地,而?汨罗瑟尔院核心的生?命跟死亡咒系又仰赖于魔昂古木带来的各种材料跟分泌物——说实话?,帝林院魔药系那边都得因为这种材料而?来到这里冒险,必要时得跟汨罗瑟尔院合作。”
    “资源,是唯一对抗风险的动机。”
    隋炘认可太子的说法,再看向那片遥远的岸上可怕巨森就有一种知识点?还不够的文盲感。
    这不就是她去那什么学院的目的吗。
    总觉得这森林有点?子秘密可以探索……
    再不济里面?也有资源可图。
    “你在遗迹区应该听说过五大都外面?的变异人实验吧。”
    太子忽来一句,惊动了隋炘的思维表层,她第一反应是对方是不是怀疑自己什么,但很快意?识到对方也想到了虫菌人。
    虫类,寄宿,变异,的确是现在公开化的认知。
    太子能想到也不奇怪,但不该问?她。
    除非他?的目的是异能,肯定跟他?自己是佛植入异能无关,而?是她……
    对于王权享受者而?言,隋炘很清楚对方庇护住自己,是一定要利用些?什么的,比如她这么好的体质,万一咒术不顺利,要不要考虑变异?
    太子不会?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为何不能在她身上做呢?
    但隋炘也不愿意?,因为一旦进入实验,她不确定威帝那边的实验体系多高级,能不能勘破她身体的秘密,所以得赶紧摁住太子的危险想法。
    “听说过,那时,我想过这个能不能让阿笙复苏。”
    太子本意?是谈一些?高级一点?的话?题,涉及变异跟未来世界前景,结果这少年剑客一开口就是亡妻。
    真的是……
    将戈皱眉,到底也没显露什么,只是不再跟隋炘说话?了。
    隋炘:哦豁,我可真聪明!
    九咒师内心却是震撼,既为这年轻剑客的不知好歹,也为太子难得的容忍度。
    威帝一脉上下两位脾气都不好,上面?那位是至高无上的no1,下面?那位也跟其他?四王持平地位,这决定了他?们从来不需要低头。
    但……显然太子对这位剑客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就是不知道未来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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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汨罗瑟尔院也不在这里,还需要过湖泊走水路进入那林森密布的区域。
    这边倒不是魔昂骨木了,不然汨罗瑟尔院的学生?日?子还过不过了?出个门?人就没了。
    起码隋炘站在船上看着河道对面?一棵树后露出半边侧脸的苍白鬼影,心里一顿。
    好丑。
    无毛,无鼻子,尖锥脑袋,大型鬣犬下身,上身却是像人。
    “这是无相,大抵是被绝公子您的气味吸引而?来,平常并不多见,毕竟是六咒级别的变异生?物,若是随处可见,那这里可真活不了人。”
    “不过,一般瞧见了一只无相,那附近一定有许多无相,七咒八咒的可能都存在,倒也麻烦。”
    九咒不怕这些?无相,但他?知道有太子在,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将戈也没太大波澜,只睨着隋炘,“能收气味吗?”
    隋炘:“嗯……可以一直用气劲封锁皮肤,比较麻烦,消耗较大,若是殿下不喜欢,我可以……”
    为了收气息而?一直耗费能量,确实没必要,主要人家是门?徒,在这方面?手段有限,比如咒师操作性强。
    “殿下可以给我下咒,我听说……你们咒师可以给人去体味。”
    九咒师直接笑出来,“绝公子,那是魔药系的学徒为了赚前期外快学的咒术,一般用来帮人去狐臭,可跟您这乌山血裔气息天差地别啊。”
    好好的乌山王族流落到遗迹区那边,对这个认知不明,也是因为某个王族不做人。
    听说当年就如豺狼一样把乌山的所有财产都霸占了,现在都还有人私底下腹诽那些?名画是不是也被塌房掩埋了。
    隋炘:“都是气味,若是不合时宜,影响别人,没什么区别。”
    将戈抬眼,“你在点?我?”
    隋炘:“殿下?没有啊……”
    剑客似没那么多心眼,有点?茫然,将戈再次不理她,带着一点?洁癖似得管自己喝茶。
    不过他?们的确不需要担心这些?不断聚集的无相,因为河段上面?飞梭过一道道金光。
    隋炘暗想这太子殿下排面?还挺大,这么多强者来接他?。
    “殿下,是来接你是吗?”
    她一眼看出这些?扫帚上面?的咒师都是七咒级别,也是一群中导师了。
    隋炘刚问?完,那些?中导师的扫帚拐弯了,往前面?河段分叉左手边过去了,接着瞧见了几艘被水下怪物攀爬袭击的船只,船上似乎有学生?。
    嗯……忽然有点?尴尬。
    太子睨了隋炘一眼,“送你来此,无人可知,若有人来接才?是稀奇事?,倒是这么偶然……往日?运气也不会?这么差。”
    什么意?思?
    合着是因为我在?
    又是无相又是撞上汨罗瑟尔院的学生?出了事?。
    隋炘心里腹诽,实则有点?心慌:她将来总不会?因为这种倒霉劲儿暴露身份吧,那得多憋屈啊。
    如果是她自己,要么先?下手为强diss对方,要么就是阴阳怪气防御状态,但……绝美小王子超级剑客,她清冷如远山,高贵如玉玦,绝不能话?多且逼逼。
    于是她只能忍着。
    好难受啊。
    隋炘抓狂,表面?故作静默垂首,一副隐忍不言的样子,但手指握紧剑柄,一根根都显得苍白。
    九咒师只瞧见这人垂首的侧颜,愣了愣,瞧着太子的眼神就有了几分微妙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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