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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上)
    吻从这个夜晚的22:17开始。
    人和人之间有时不能缺少必要仪式,这是他亲吻她的理由;需要进入她,也是原因。
    但这孩子太不配合了。她用她紧闭着的齿关证明,交易就是交易。
    难办。他直起身,凝视她苍白的脸庞。
    他给过机会了,她自己选择解开连衣裙的。
    所以平静命令:“张嘴。”
    她睁开眼睛。
    目光像在问:你就这么接吻吗。
    但还是照做了。他再亲下去时,一排小牙齿微微张开。
    交缠瞬间他开始承认,今后他应该会更加纵容她的。
    已经退让过很多次了。
    点头让她上车、帮她解决所有问题、想要带她回家,这完全是遇到她以前,不可想象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倒无所谓是否为女人豪掷千金。他八九岁就知道,金钱对他而言,会永远只是数字。
    女人哪怕是最清醒的逻辑,一般也在高估男人。
    花钱也不等于爱。
    在贫穷的男人心里,花钱是一种买断,蕴藏着未来对特定女性无尽循环的消费和使用——就这么恶臭。话说回来,人真的需要贫穷之人的爱吗?
    如果连生活质变都不能带来,婚姻只是一场纯粹的献祭。
    但对富有的年轻人而言,这逻辑就更可笑。同白手起家时代的父辈不同,近些年他们通常的计划是,用暂时的阔绰尽可能享用更多、更年轻的美貌和身体,之后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寻找同阶层的男孩/女孩建立家庭。
    也有例外。女生嫁或男人娶一位超级明星,或超级博士,换到一种新型的、体面的缔约。
    这孩子显然哪一条标准都不符合。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奇迹。
    不过,她符合他的审美。他说不上怎么形容她,只觉得她低头和抬头时都很漂亮。
    一种倔强而易碎的漂亮。
    根据中国社会考量个人能力的根本标准——高考分数,660,脑子也还过得去。
    其实这不重要。但总之,更不会添麻烦。
    怎么说呢,他心底原本希望她能够是二十二岁左右,那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但也还好,整体是可以打满分的小姑娘。
    为拯救一个认识十天的女孩花了两百万,还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把明早准备送出手的项链也算上的话,还有一笔三百万。他打电话都没用,托了母亲才在前天及时拿到,对方亲自从香港送过来。
    但想到是为初夜赠送,他觉得这已经脱离救援范畴。
    不能算在她头上。她从来没有说过想要。
    很可怜的小孩子。妈妈能够治病,她就心甘情愿了。
    他不想这样。
    她的牺牲毕竟伤人。他完全有义务馈赠长达一生的自由。
    这种念头终于让接吻更像接吻。虽然她察觉不到,手心被牵住时,还是开始在他怀里发抖。
    他这才抬手,去从肩头脱睡裙。
    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轻点。”
    倒听不出伤心,甚至像某种娇憨——他应该是听错了:“轻一点。”
    好像没有听错?
    他去看她的眼睛。
    真的没有哭,正干净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话。但在睡裙离开她的身体后,也并没有立刻凝视。
    他当然想看。想看她的锁骨、乳房和小腹,尤其是乳房。
    他又不要脸。
    但她会哭的吧?
    “……有润滑吗。”她说第二句话,“我不行的。”
    “靠我自己……绝对不行的。”她扭过头,轻声哀求,“……但没有的话,也没关系。”
    他答了:没有。
    “……那没关系。”
    那她问的意义是?
    明天他会记得准备。
    她闭上眼睛了。
    他这才去看。
    她简直瘦得不像话。2023年了,再怎么极致的贫穷,也和吃得好坏毫无关系。
    那她是身体不够健康,还是兼职辛苦?
    幽默的是,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抬手触碰她的乳房。
    可以遵循本能享用的……这种想法只恶意闪烁一瞬间。
    还是不要这样。
    她没有做错什么。
    他选择先和她裸裎相对。
    她竟然一直没有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阴部被手掌覆盖时,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其实真的非常希望她不要感到屈辱,性是所有人人生里必经的一步,得不得到钱都是。她可以这么理解。
    但他懒得说。随便了。
    他六年级就接受性教育。性器官解剖—青春期—性,性的部分,还分很多个sub-topic(子话题)。性吸引,性取向,性功能,如何尊重、如何去爱。
    也有华人家长会拒绝签署接受同意书。他才无所谓。
    对他来说唯一的作用是,直接就顺利地到最后一步,过程中的过程。
    “……痛。”她终于落泪了。
    “……好痛。”她的手指陷进他的肩膀,“等一会。”
    他原本想道歉。转念一想,她应该能够正视这种疼痛。
    还真是。她缓过来,就告诉他可以继续。
    长痛不如短痛,他感觉到冲破某种阻碍的瞬间。她猛地揪紧他的肩膀,倒吸一口气,面无血色。
    年纪还是太小了吧……如果是二十二岁,身体发育得更成熟,或唇形和伞形阴道瓣,应该会好很多,也不必出血。
    或许她是中隔形?痛感这么剧烈的话。
    他觉得她心里大概率也在判断。她没有为这种疼痛而羞耻,好消息。
    很难说这究竟是遗憾,还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女孩成年当天就属于自己——不生出特别心情,那不是男人。
    “……可以了吗。”
    他快忍不下去了。
    “……痛。”原来她是在哭泣的。
    世界上所有的亲密无间,本质都是疼痛啊。
    他再次抬起手,慢慢摸她的额头。
    出汗了。
    “……那个,”他很诚实,“忍一忍。”
    不熟,叫不出口小名。
    叫全名也太不合适,他不至于。
    她别过脸。
    他想动都极为艰难,不敢想象她有多疼。
    那个项链还是不够。
    或许他应该跟她结婚的……她都不喜欢他,却承受这种疼痛。
    他默默想着要如何回馈,这才又缓慢向里探索。她已经开始拼命求饶,求他停下来,但甚至才进去一半都不到。
    要了命了。
    她说得对。女生面对挚爱,身体机能所能自发带来的潮湿都根本不够,而她甚至不为他动情。
    只能痛到咬破嘴唇。
    原来他还是会心软的,他有这个功能。
    第一次草草结束,他抱她去浴室。
    “我自己来……”她低着头,“谢谢。”
    这也太礼貌了。
    他正好不想跟她大眼瞪小眼,果断起身。
    换新的床单,购入润滑剂。
    不要脸就是好啊。
    她出来时,明显已经哭过,也哭完了。
    他在想,如果这时候给她钱,她是不是会更难受。
    似乎不太好吧?
    他想一想,从床头柜捞起手机,把她的名字加在自己下面。
    他应该告诉她,今后她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必再畏惧任何可控的疾病或意外。
    第一次,他没有从她身上得到绵长快感,所以还有极度冷静的认知。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不管能够相处多久,他都有责任让她永远健康而富有。
    还是先不说了,让她休息。
    结果她自己去拿衣服。
    他抬手拦住,懒得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皱眉看着她。
    “……我该回去了吧?”她小声问,“我昨天看了一眼,隔壁好像是书房的样子……没法睡。”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房子迟早都是她的。要不是怕她得到想要的不听话,他一开始就会写她那个破诗名字的。
    他真的懒得说话,单手把她拎回被窝里:“睡觉。”
    她局促望着他:“我不用回去吗?”
    “我不是在跟你谈恋爱,”他终于解释,声音冷淡,直截了当,“但没必要恶心你。懂吗?”
    做完就让她一个人打车走掉,像什么样子。
    她才多大,他有必要这样作恶?
    小孩子就是麻烦。
    她听懂了。
    默默躲去一边,低低开口:“谢谢。”
    一起过夜,心理上的确感觉好过些。似乎就不再是买卖,这样的一种自我安慰。
    这也要谢谢,他才懒得理。等润滑剂送到,无视管家尴尬的神情,低头研究。
    她果然也睡不着,抱着被子发呆。
    “我想再试试。”
    他可能语气直接平淡了些,但实际上,她完全可以说不行的。然而小女孩理解为命令,连忙点头:“好的。”
    他真想翻白眼。
    亲的时候就不想了。她真是……怎么这么甜?
    他会纵容她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她可以尽早大胆地和他相处。
    这次亲了乳房。
    她有些不对劲,发抖变成瑟缩。他慢慢地含弄,舌尖落在微凉的肌肤。她突然低低喘一声。
    好消息。
    也不是太好,指腹并没有触到什么异样。
    不过还是会容易一些。加上足够的润滑,她没有再哭,只是更加无措。
    终于完整进去时,还是哭了。已经抵达最深处的位置,还需要进一步撕开,没有办法不落泪。
    “不哭。”他是会哄人的,他想,原来这个功能也有,“那……一一,别哭。”
    把“那个”改掉,也不是很难。
    她竟然真的就不哭了,倏地睁开眼睛,懵懵看着他。
    这也太可爱了——这太可爱了。
    他到底没有忍住,抬起她的小腿分在腰侧,开始顶撞。
    “痛……痛……”几乎是他抽送一次,她求一次。
    最后忍无可忍:“够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说着“够了”,脸庞却微微泛红。
    他突然明白了。
    没有再疾风骤雨,一边低头吻她,一边慢慢、慢慢,极慢极慢地送。
    几乎是在用纹理,感受纹理。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人生中最温柔的时间。
    她在瑟缩。
    也在咬唇,但目光渐渐迷离。
    好像很委屈,可是脸颊红着。
    ……润滑剂真的很重要。
    真是的。她干嘛不早点讲?
    他体会到快乐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无论如何,要让她一辈子顺遂。他在她的身体里抵达极乐,模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