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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当真是笑话!她们压根就没想让自己活着回去!何谈回到本家,更不必说那多多来往……

    玉润心底冷笑,见她端起酒杯,却迟迟不肯动作。

    “女郎可是……可是还怨恨我们?”刻薄相妇人有些着急,几次想要催促玉润,却都被圆脸妇人用眼神制止了。

    “怨恨?贺家姨母多虑了,只是玉润着实不擅酒罢了。”她淡淡的开口,手碰也不碰那酒盏。

    “既然女郎不喜欢,那就换茶来。”刻薄相妇人听见她这样说,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使唤婢女去备茶。

    玉润趁此机会悄声问向石氏女:“你说的那高手,如今可还跟着我们?”

    石氏女回答的十分肯定:“不曾走远,便是不在这客栈里,也应当在这附近。”

    那就好,玉润嫣然一笑。

    桓玄不是想要英雄救美么,那她就白送他一次机会!

    只盼着他莫要让自己失望了才好。

    圆脸妇人怕冷场,又拉着玉润问了许多这些年在郗家的情况,说到郗氏去世那里还狠狠掐了一下

    自己的大腿,硬是挤出了几颗金豆子。

    玉润无语,斜眸瞟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婢女很快端了热茶上来,玉润又说太过烫口,坏心的拉着圆脸妇人说了许多自己幼时寄人篱下的伤怀之事,眼睁睁的看着她给自己掐的呲牙咧嘴才肯罢休。

    刻薄相的妇人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低声提醒道:“女郎,再不喝这茶可就凉了,说了这么久,你也应当口渴了吧?”

    “说的也是,当真有些口干舌燥啊。”玉润不紧不慢的回答,却也半点没有要碰茶盏的意思。

    两人无奈,只好又缠着她没话找话。

    终于,在她们暗自寻思着要不要用强的时候,玉润拿起了茶盏,却是还不等入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两位妇人面色一变,心中有些气急败坏,是什么人在这时候坏她们的好事?

    婢女连忙开了房门,进来的正是客栈的小二 ,急匆匆的对她们开口:“二位客官,你们可否下去看一看,你们的马匹……”

    “我的马匹怎么了?”刻薄相妇人顿时拔高了音调,她们盘缠可本就不多!

    “唉,有人开了马厩的门,给它们放跑了!”

    “什么?!”

    饶是圆脸妇人一向淡定,此时也有些不安,但她又不肯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只得悄声对自家姐妹道:“你先下去瞧瞧,我来陪女郎。”

    “是!”刻薄相的妇人不敢怠慢,带上婢女匆匆离去。

    这样一来,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玉润同圆脸妇人,还有无聊的站在窗边观望风景的石氏女。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玉润装作一脸担忧。

    “无碍无碍,女郎不必担心。”圆脸妇人一边笑,一边看着玉润面前摆着的茶盏,里面已经空了,当真是太好不过。

    她连忙又提着茶壶为她续上。

    “果然是好茶,贺家姨母要不要也尝尝?” 玉润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是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同玉润聊了这么久,她也早就口干舌燥,反正那迷药是下在茶杯上头的,自己也不用担心中招,于是仰着头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玉润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挂着的笑容愈发扩大。

    想当初她那放荡不羁,个性洒脱的五伯父教的她第一样功夫,就是偷梁换柱,这一招,使得她在日后无数次宴会上轻松躲过了那些觊觎她的权贵们的暗算。

    只是如今好久不练,她都有些手生了,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叮嘱杏儿帮忙。

    那妇人毫无防备的喝下了茶,刚开始还能同玉润闲谈几句,可是到了后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压根就没了思考的能力,她虽然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是刚一冒出头,就觉得头重脚轻,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到在榻上。

    “女郎!她这是?”石氏女被吓了一跳,却见玉润径自走到门口,刚一拉开个门缝,早等在外面的杏儿就窜了进来。

    “女郎,你要的香!”杏儿将一袋香料放在玉润的手上,玉润并没有接,而是对她吩咐道:“将这香燃起。”

    语毕,她就起身用力去推那圆脸妇人,将她肥胖臃肿的身躯塞到床下,随后又拉上帘子盖好。

    石氏女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心中疑惑重重,正准备询问,却见玉润一手拉着杏儿,悄悄溜出去到了门外。

    她正犹豫着是否要跟上,突然一眼瞥见楼下,那刻薄相的妇人伸手正招呼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过来,待到他走近,则指了指楼上,邪笑着说:“人就在那儿呢,再过一会儿,保管让你满意。”

    那汉子砸吧砸吧口水,目光淫|邪的瞟了过来,这熟悉的感觉,让石氏女身子猛地一抖。

    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她深吸一口气,赶紧跟着玉润出去。

    冷月如勾,玉润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隐隐似有兰香氤氲。

    阿绝如期而至。

    “在做什么坏事儿呢?”少年明眸皓齿,笑得很是开怀,仿佛看穿了玉润心中所想。

    玉润并不言语,只管躲在暗处全神贯注的盯着楼梯口,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直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她的嘴角飞快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压低声音对杏儿道:“等这人进去,你便赶快去同贺家姨母说,说我晕倒在房中了。”

    杏儿自然应是。

    与此同时,楼梯口的男子神色严肃,旁边随侍的护卫凑上前道:“郎君,听说那王家的小姑子半路就是被人劫来了这里。”

    “我知道,你守在这里,莫要让旁人进来。”语毕,就大步向前,推开房门闪身进入。

    成了!

    玉润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阿绝在一旁看着着实有些心痒,低声问道:“卿卿,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为何如此开怀?”

    啧啧,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呢。

    她呀,可是给某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第019章:设计

    刻薄相的妇人不安的盯着窗口,心中暗暗纳闷。

    怎地过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半点动静?

    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子,姐姐怎地这般没用,还没将她搞定。

    妇人越想越烦躁,正按捺不住准备上去一探究竟时,就见一个哭花了脸的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见到她就立刻哭道:“麻烦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女郎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在房中晕了过去。”

    刻薄相妇人心中大乐,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我这就上去瞧瞧。”

    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麻烦夫人您了!”杏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瞄着拿妇人的举动,只见她对不远处一个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拉着她走向胡同外。

    “诶?不是说要去瞧我家女郎么?”杏儿皱眉,一脸狐疑的盯着她。

    刻薄相妇人连忙解释,揉着她的头开口:“我仔细想了想,我又不是巫医,还是先去请巫医来好些,反正姐姐她不是在里头照看着么。”

    她没瞧见圆脸妇人出来,就以为对方担心事情有变特意留下,故而并没有往深处想。

    果然有问题!

    幸好女郎做足了准备。

    杏儿心中有些怕,但想到玉润下命令时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收敛了怯懦的心思,也不反驳妇人,只管催促她:“那就劳烦夫人您快些了。”

    “放心放心!”刻薄相妇人一心想要引走杏儿,避人耳目,于是脚下生风,装作着急去请巫医的模样。

    她们前脚出了胡同,,那壮汉后脚就摸上了楼,只是一进屋子里,就觉着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倦意也不由得袭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向床边,只见隐约瞟见红罗帐后面好似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想到之前那妇人说的丰|乳|肥|臀,还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

    壮汉砸吧咋砸吧口水,强撑着扑向那床上的人影。

    入手处的衣袍有些硬,他不管不顾的胡乱扒着,只听见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这声音很低,带着微微的沙哑,听在这壮汉的耳中却犹如天籁。

    没想到这小姑子年纪轻轻,身量确实不小,壮汉迷迷糊糊的想着,眼前的人脸始终模糊在乌黑的发丝之后看不清楚。

    空气中氤氲的异香让他的身体莫名有些燥热,壮汉难耐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色|急的想要将身下的人剥光,然后吃|干抹净。

    然而就在他手指继续探向下方时,一双粗大的手掌突然将他按住,虎口处粗粝的茧子磨的他皮肤生疼,男人震怒却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壮汉差点当场吓尿了裤子,那晕眩的感觉也被吓醒了一半。

    说好的美娇娘呢!

    说好的人间尤物呢!

    那两个臭婆娘竟然敢骗他?!

    壮汉欲|求不满,心中也是十分愤怒,便没好气的骂道:“老……老子是你爷爷!”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客栈里的伙计并几个围观的客人突然闯了进来。

    见到房中情景,他们不禁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衣衫不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里面有歹人妄图欺凌大家闺秀么,可是虽然隔着帘子,但是依旧能分辨得出,那挣扎着从榻上起身的,赫然是个……男人?!

    时下民风开放,有些门阀世家中的郎君喜好娈童也不是什么隐秘。

    关上自家房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又有谁能管得到你。

    只是……这样在客栈里,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给人围观的,就让人不得不心生鄙夷了。

    更何况那壮汉五大三粗,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明显是洗了又洗,显然同世家公子挂不上钩。

    众人正嘲讽的看着那壮汉,却见床上的帷幔被猛的被一双大掌扯开,裂帛之声极为刺耳。

    紧接着,一个青丝如瀑,面容冷峻的男子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来。

    见到这人,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的。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惊呼道:“是……是桓……”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感觉打了一股凛冽的目光直扫向自己,桓玄深邃的眸子中阴云密布。

    房门此时开着,空气氤氲着的奇异香气终于散去了些,桓玄也终于找回神智,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壮汉,用尽全力拔出腰间的短匕,毫不犹豫的向着他的心口刺去。

    这壮汉此时才知道厉害,却也晚了,吸入的那些香气让他动作缓慢了几分,终究没躲过那冰冷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