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渝申请调取了白牧川那个病房的监控录像权限。
院方在征求了白牧川本人的意愿后同意了季安渝的申请。
季安渝想看看白牧川在做什么,所以先点开了实时监控录像。
屏幕暗了一下,下一秒白牧川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占满了整个屏幕。
季安渝甚至能看清白牧川眼皮上的睫毛有多少根。
“你们这摄像头这么高清啊!放大了竟然一点都不糊。”季安渝感慨道。
季安渝家里也装了摄像头,手机app上一放大,人脸就会模糊。
一旁值班的医生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回道:“我没有放大画面。”
季安渝不解,“你们这摄像头是直接怼脸录的?”
医生也有点疑惑,“不是,摄像头是装在天花板上的。”
“啊?”季安渝诧异问道,“他虽然长得高,但是也没到天花板啊。”
值班医生调出了另一摄像头的实时录像画面。
镜头中,白牧川赤脚踩在沙发上,仰头盯着监控摄像头,时不时地还用手调一下摄像头的角度。
季安渝:昨晚沙发好像是放在床边的吧,怎么这会儿又在窗边了?
季安渝:他捧着摄像头的姿势真的很不霸总。
季安渝将视线挪回白牧川放大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下屏幕。
“安渝,你能看见我吗?”白牧川似乎是感应到了,也抬手摸了摸摄像头。
屏幕瞬间黑了。
意识到自己挡到摄像头了之后,白牧川又匆匆放下了手。
他笑得温柔,“安渝,昨晚睡得好吗?”
“我昨晚梦见你了。你呢?有没有在梦里见到我?”
季安渝:我倒是想梦见你,但我压根睡不着啊!
白牧川叹气道:“安渝,你怎么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手机卡欠费了吗?我刚刚给你充了点话费,还没到账吗?”
季安渝怕自己忍不住给白牧川发信息、打电话,暂时将白牧川的号码拉进了小黑屋。
刚刚手机震动了一下,估计是白牧川给他充的话费到账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白牧川给他充了一万元。
他每个月话费才一百多,这得用多少年啊?
“白牧川,我……”好想你啊。
季安渝很想和白牧川说说话,但这毕竟不是视频通话。
他就算说得再大声,白牧川也听不见。
白牧川:“安渝,你还在看我吗?我…我有点冷。”
值班医生:“他脸色不太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该吃药了。”
季安渝喉咙发紧,“他还需要吃药吗?”
值班医生:“注射了腺液催变剂后腺体会经常性有较为强烈的痛感,所以需要服用一些止疼药。”
需要吃止疼药的话,那应该是真的很痛吧。
画面那头的白牧川离开了屏幕,痛苦地靠在墙上,抓握着后颈的腺体。
他以为离开摄像头,季安渝就不会看见他这般痛苦狼狈的样子。
但另一侧的摄像头将这些全部记录了下来,一帧不落。
他的痛苦清晰可见,尤其是指尖的血迹。
“他是不是抓伤了腺体?”季安渝紧张地拍了拍值班医生的手臂。
“你别急,医护人员会处理的。”
话音落,医护人员冲进了病房。
医护人员给白牧川注射了一针止疼针,试图将他扶到床上。
白牧川捂着腺体,摇了摇头,很小声地道:“别让他看见。”
医护人员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
医护人员:“108病房的患者不希望他的家属看见,请把他的家属请出监控室。”
结束通话时,医护人员注意到了白牧川那幽怨的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太大声了,他肯定听见了。”白牧川呼吸变得凝重。
医护人员:“抱歉。我已经尽量小声了。得给您包扎一下,请您先配合一下。”
白牧川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坐在了床沿。
刚刚腺体又痒又痛,他没忍住,抓得用力了一点,不小心抠出了血。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本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信息素匹配度降不到安全值,他怕自己会弄伤安渝。
他可以控制自己一次两次,但一辈子那么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包扎完后,实验员过来了。
他查看了白牧川的身体数据,建议道:“你的身体状况和情绪都会影响到腺液催变剂的效果。你尽量不要想他,这样才能更好地达到降低信息素匹配度的目的。”
不要想他。
这很难啊。
这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事。
越想忘记一个人时,那个人在脑海里出现的频率反而会越来越高。
白牧川直白地道:“我做不到。我很想他。”
实验员:“你可以做一些感兴趣的事。”
白牧川:“我没什么感兴趣的事。”
实验员指了指墙边的书架,“你要不看会儿书?”
白牧川走到书架前,拿了本菜谱。
实验员:“你喜欢烹饪?”
“不喜欢。”白牧川补充道,“我喜欢做饭给老婆和儿子吃。”
对于烹饪本身,白牧川完全不感兴趣。
白牧川盯着菜谱,满脑子都是安渝夸他做饭好吃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