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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 谭家的第一个团圆年
    永宁县过年中午是正餐,四九城这边正餐在晚上,也就是众人说的年夜饭。吃完年夜饭,正好守岁。
    田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谭兴廉刚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这都九点多了还刚起来,以谭老爷子的性子,应该是碍于大年三十所以不骂人。
    人家都说父母疼幺儿,在谭家却不一样。谭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谭兴廉,自小就不喜欢。原因无他,太懒了。念书嫌累嫌冷不愿去,让去当兵怕苦将自己折腾得骨折没去成。按照他说的,骨折只是躺床上三个月,还有人伺候。要去了军营,那至少被折磨五年。
    谭兴廉看到两人,随口喊了一句三哥三嫂就去洗漱了。
    厨房里,白初榕跟周思卉两人正在忙。田韶跟她们打了招呼以后,问道:“大嫂,楼上的房间没有卫生间吗?”
    她虽去过二楼,但只限于书房,屋里的布置一概不知。
    白初榕笑着道:“爸的房间有卫生间,其他房间都没有。小韶,爸刚跟我所,让你们晚上就在这儿睡,让小越带着敏隽敏行他们一起守夜。”
    田韶迟疑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谭越知道这事后却拒绝了,说田韶认床,留在这儿她睡不着:“我等会打个电话,吃完晚饭让他们来接,明早再送小韶过来。”
    守夜没问题,但让老婆睡不好却不行。
    谭老爷子也没意见。
    吃午饭的时候曲颜带了两个孩子下楼。
    田韶看到这两孩子都愣住了。谭敏风眼睛大大的,鼻子高挺,皮肤也白嫩嫩,不发脾气哭闹的时候是个可爱宝贝;但谭玉小眼睛,塌鼻子,皮肤还黝黑,跟谭敏风在一起根本不像兄妹。
    曲颜见她看着谭玉,心里也郁闷。两个孙子都白嫩嫩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孙女黑得跟木炭似的。心里不舒服,脸上还是带着笑:“小韶,今日要辛苦你们三人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田韶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
    中午这顿比较简单也没费什么功夫,不过年夜饭都是大菜很耗神。
    吃过中午饭,谭兴廉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下来:“爸,我去找葛文他们玩。”
    谭老爷子嗯了一声。
    田韶端起盘子准备去厨房,很巧地看到了谭兴廉推门时露出的手表。她神色一顿,这手表,看着很眼熟。
    白初榕见她端着碗盯着门发呆,笑着问道:“小韶,怎么了?是想家了吗?”
    就她所知,田韶这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之前都是跟家里人一起的。不过这女人嫁人就是这样,得以自己小家为先。
    田韶没有反驳,点点头道:“是啊,想我爹娘了。也不知道我娘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做一大桌子菜,然后吃上三四天。”
    白初榕笑着说道:“我以前听说,有些地方的习俗是大年三十烧一桌子菜,然后吃到大年初一,寓意年年有余。这么看来,你们那儿就是这样的习俗?”
    田韶笑着道:“我们那儿是大年三十要吃鱼,寓意年年有余。我家主要是以前穷,大年三十都吃不上顿好的,现在条件好了,我娘就想多做点。然后每次做多了,要吃到初三。”
    收拾好,田韶去客房躺了一会,然后与两个嫂子一起准备年夜饭。周思卉做事很麻利速度比白初榕快很多,不过厨艺一般般,所以年夜饭最后还是田韶掌勺。
    吃晚饭的时候,田韶就发现谭兴廉手腕上已经没有手表了。吃完年夜饭,谭越看谭兴廉丢下碗快要走,拉着脸说道:“你三个嫂子忙碌了一个下午,让他们歇息,这儿我们来收拾。”
    曲颜一听就不乐意了:“兴廉是个大男人,大男人做什么家务?”
    谭越不客气地说道:“那下次嫂子们跟小韶做的饭菜,你们不要吃自己去做。二哥,咱们一起收拾。”
    谭兴国正在陪老爷子说话,加上年岁大了也就不使唤他了。
    谭兴廉捂着肚子说不舒服,然后上了楼。
    谭兴国也坐不住,起来藏着收拾碗快。
    谭兴华在家没干过这活,但看谭越很自然地将空盘子收起来,他也上前帮忙。一边帮着收拾,一边暗暗滴咕老三还真个宠媳妇。
    田韶见周思卉准备上前,拉住她后笑着说道:“嫂子,就让他们帮着收拾。我们忙了一个下午,也好好歇会。”
    白初榕朝着吃饱喝足瘫在沙发的儿子说道:“你爸跟三叔都在收拾,你们好意思就这么坐着?赶紧将餐桌抹干净,再将地拖一下。”
    以前每次大年三十,她张罗一大桌子饭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还得收拾碗快搞卫生。现在觉得以前太傻,使不动曲颜难道还不能让丈夫跟孩子帮忙。
    敏隽跟敏行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一个去拿抹布,一个拿拖把。
    白初榕眉开眼笑道:“以后就得这样分工,我们做饭,他们负责收拾打扫。”
    曲颜觉得哪能让老爷们干这种活,但谭老爷子都没开口,她觉得不好也只能咽下去。她觉得晚上得好好跟老爷子说下,不能这么顺着老三跟他媳妇。
    九点多,谭越送田韶出去。武钢他们进不来,只能在大门口等候。在去大门的路上,谭越轻声问道:“小韶,刚吃饭的时候,我看你扫了谭兴廉的手好几次。怎么,是有什么不妥当吗?”
    田韶说道:“中午的时候,他出去拉门时,我看他手上戴着一块手表。可刚才吃饭的时候,手腕却是空的。”
    “手表有什么问题?”
    田韶环顾了周边,没有人。不过稳妥起见她还是没有说。一直到外面上了车,让武钢在外面盯着,她才蹙着眉头小声说道:“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劳力士表。之前徐琨不是想买一块明表充门面,说的就是这个牌子。”
    谭越听说过这个表,只是田韶并没买这个牌子的手表他也就没有见过:“像他戴的这块手表,大概要多少钱?”
    田韶说道:“他戴的那一块,我记得专柜好像是一万多,就算是走私进来的也得大几千了。不过当时离得远看不大清,也有可能是a货。”
    “a货是什么?”
    “就是假的,看起来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