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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她妈妈不会愿意她进入这个圈子。”

    “不不不,只是唱首歌的事,谁说要进娱乐圈了?”

    “接触也不行,即使有一点可能性都不行。”陶怀文的声音骤然变得冷硬,掷地有声,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齐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罢了罢了,我回家去。”

    “都中午了,留下来吃个午饭。”

    齐旭眼睛一亮,刚才包馋馋不是说要做饭吗,在陶怀文这里下手失败,那只能从包馋馋那里寻找突破口了,齐旭转头,故作怒容,“吃什么吃,都没心情了,你呆这吧呆这吧别送了,我现在都不想看到你,走了走了。”

    见齐旭一脸嫌弃地摆手,陶怀文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齐旭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过他明白自己确实扫了人家的兴,如果他剧本的角色明明可以找到一个最适合的人来演却被拒绝,他也不高兴。

    出了书房的齐旭见陶怀文没跟出来松了口气,拉开包的拉链,确认包里带了名片,直起身来重新挽起明媚灿烂的笑容,他没走几步,在楼梯口正好遇上端着饭上楼的包馋馋。

    “诶小丫头等等。”

    齐旭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手同时伸进包里准备掏名片,随着与包馋馋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浓郁的奶香扑鼻而来,齐旭瞬间瞪直了双眼,双脚几乎是被香味勾着走。

    盘子里装着堆积如山的焗饭,金黄色的饭面蓬松起来,鼓鼓囊囊的,上边黄澄澄的玉米粒七零八落,最上面铺着一层软软的芝士,仿佛轻轻用力就可穿刺而过,芝士遮住了饭下的风光,不过这边仍有个红红的番茄尖角冒出来,那边又露出半个嫩滑软软的蘑菇,中间无数此起彼伏的凸起,让人忍不住想用勺子挖入一探究竟。

    “我……我可以尝尝吗?”

    齐旭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太过唐突,可他看着真的好想好想吃啊,他正纠结着,眼前忽然递过来一根勺子,他抬头,仿佛看见包馋馋脑袋后散发的金光。

    勺子戳破芝士,陷入下面柔软的米饭中,反手一舀,勾出几缕绵长的拉丝,奶白而细腻,粘稠在勺子与饭面之前,宛如不舍的挽留,他猛地一用力,拉丝被利落地斩断,他迫不及待地将勺子送入口中。

    满满一勺,将口腔四壁塞得严严实实,芝士浓郁的奶香最先侵占味蕾,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中无忧无虑地睡去,又有种初恋般甜蜜的温柔,整个人似要融化其中。

    牙齿随意一咬,饱满的玉米粒爆裂开来,几丝甘甜逐渐融入口中,再一咬,鸡丁被切割开来,包裹着齿壁,鲜嫩而有嚼劲,咀嚼碾碎快感让人无比享受,

    舌头在口中继续翻卷搜索,忽然触碰到柔软滑腻的香菇,轻轻一咬,在齿间回弹,伴随着番茄淡淡的酸甜,蔬菜的清淡恰好冲散了芝士浓久的腻味,清甜爽口。

    各色味道混合在一起,和谐交织,宛如一曲美妙迷人的乐章,让人不禁沉醉期间,只想让它们继续不停地演奏下去。

    就在这时,一整碗的焗饭都递在了他的眼前,齐旭看着包馋馋,只觉她脑袋后金闪闪的光芒越来越亮了。

    “谢谢!可是你吃什么?”

    “没事,我……”

    只见齐旭端着碗欢乐地跑到餐桌坐下。

    “……还可以再做一份。”

    陶怀文一出来,就看见齐旭竟然还在家中,他走过去一看,齐旭难得没有面带笑容,一勺一勺地从碗里挖着饭,脸上的认真近乎虔诚,犹如在听佛祖的训诲。

    “……”

    齐旭吃完才注意到陶怀文,坏了,他的名片还没递出去。

    “咳,打扰了,我先走了。”

    齐旭正遗憾着,突然想起包馋馋之前说下午要考试,那就是说肯定会出门,他停下脚步,就站在陶家旁边等,以防错过,不过这几天好像是高考,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下午的考试挺晚的,起码得等两三个小时,于是原地一蹲。

    不为了歌,就算为了包馋馋的厨艺,哦不是,为了歌,顺便为了她的厨艺,他也一定要试试。

    “叮铃铃——”

    包馋馋从书中回神,关掉闹钟,隐约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她拉开窗帘一看,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整理好书包,带上于阿姨女儿的衣服,出门。

    “小丫头!啊!——”

    突然冲出来一个浑身*的胖子,包馋馋下意识地就踹了一脚。

    “……怎么是您,您还好吧?”

    “没事没事……”好痛,还是要保持微笑。他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小丫头,我希望可以让你试试演唱我们电影《笑颜倾我》的主题曲,如果你有意向,可以打我电话,就不耽误你考试了,快去吧。”

    “为什么是我?”

    就为了给她一张名片,在雨里不知等了多久。

    齐旭微笑。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第17章 红烧茄子

    包馋馋去考试的一路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最后齐旭和她说的话。

    “想想你母亲的名字是什么?好好考虑一下吧,有问题记得打我电话。”

    妈妈的名字?

    温颜笑。

    温颜笑,颜笑……笑颜……笑颜倾我……

    这部电影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一段有些模糊的画面忽然涌上脑海。

    她曾经有一次无意路过陶怀文的书房,隐约听到压抑的啜泣声,她把门悄悄推开一条缝,书桌前的陶怀文右手执笔,伏案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