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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钱奶奶一听指着她厉声喝道:“你这个丧门星,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二姑娘正气凛然地说:“奶奶,学校老师都教过我们了,这都是封建迷信!”

    钱奶奶指着她骂道:“什么狗屁学校狗屁老师说的话,赶明儿俺把你学退了,女孩子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读书专坏脑子!赶紧跟道长赔礼道歉!”

    二姑娘听到急了:“奶奶,我喜欢读书!读书能让人明理,能让人懂得很多道理,老师教我们破除封建迷信,跟我们说男女平等,女孩跟男孩都应该是父母长辈的宝,您知道您现在的行为有多愚昧吗?您从小到大不把我们几个当人看,非要个孙子不可,可您想过没有,您自己也是个女的!”

    钱奶奶听二姑娘大道理一套一套地说,气得浑身发抖:“好哇好哇,这才念了几天书,竟然敢教训起老娘来了,赶明儿俺倒要去你学校找你老师理论理论,好好的女娃儿都让她教唆坏了!做起梦来要跟带把儿的平等,下辈子吧!”

    她说着把手伸向二姑娘,被她灵活地躲过了,二姑娘刚要夺门而逃却被钱奶奶一把抓住,拽到道士面前,钱奶奶给道士赔笑:“道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道长看着二姑娘的脸拧眉摇头:“你家这丫头,不妙...不妙!”

    钱奶奶和钱爷爷都急了:“咋不妙了?道爷您快说道说道!”

    道长表情肃然:“你这孙女儿只怕在娘胎里沾了狐狸气,这狐狸气是散家财克母克子的妖气,这股气会阻挡男胎,难怪你们家生不出男娃儿。”

    道长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同情和惋惜,林海听到他这套说词竟然和他糊弄凤凰的一模一样,忍不住感叹了下凤凰的智商。

    钱奶奶钱爷爷听了急得跟家里着火似的:“道长,这...这可咋办好啊!”

    道长嘴里煞有其事地念起某种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来,从身上掏出一个古老的香炉和草纸,还有一根长长的交针,见二姑娘还要挣扎着起来,准备往她身上狠狠地扎一针。

    二姑娘恐惧地躲避着,却被钱奶奶和钱爷爷按住了,长长的交针刺破了二姑娘娇嫩的肌肤,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疼得发出一声惊呼。

    交针上的血滴在草纸上,一朵朵地绽开了花,没过几秒钟那鲜红的颜色刹那间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那种蓝色有点像是煤气灶的蓝火,蓝汪汪的,钱奶奶一下反手甩了二姑娘一个耳光:“敢情俺们老钱家是折在你这个狐狸精身上了!你阴魂不散把我的孙儿逼走了,你还我孙儿的命来!”说着按住二姑娘的肩膀一阵摇晃着。

    二姑娘从没见过钱奶奶这么吓人的样子,吓得她浑身发软,想跑也跑不了,道士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慢条斯理地说:“老钱家的,你这二姑娘今年几岁了?可许了人家没有?”

    钱奶奶秒速换了副恭敬的嘴脸:“现在才十六,过了年就十七了,还没说亲呢。那个扫把星肚子里没点好货,隔年就是一个丫头片子!早知道生一个弄死一个,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想着好歹是自家的孙女儿,没想到险些酿成了大祸,还好有道长您指点迷津!”

    ☆、第105章 道长落网

    “你这丫头片子身上邪气太重,可得留在我这道馆里好好作作法,免得祸害你们一家。”

    钱奶奶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行行行,道长您肯收留她,是她的福气,那其他两个呢?”

    道长正色道:“老钱家的,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三个仨丫头片子其实是一个。”

    钱奶奶惊呆了:“道爷,您这话是啥意思?”

    道长解释道:“你们老钱家被女鬼盯上了,这女鬼一而再再而三地投在你家,就为了不让你家有男丁,所以想要去邪气就得把她们仨都留下。”

    其他两个姑娘本来以为没自个儿啥事了,听了道长的话恐惧地发出微弱的啜泣,被钱奶奶一顿训斥:“哭个屁啊!那个扫把星还没死呢,把你留在这儿算你们运气好了,要是早个十几年看我不一个个地弄死你们,俺们老钱家就不会断子绝孙了!”

    她又换上一张恭恭敬敬的脸:“道爷,这仨丫头您随便使唤,伺候不好,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别客气。”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封好的红纸包,“这里是一点心意,您收下,别嫌少。”

    道爷先是假惺惺地客气了两句,后面也就半推办就地收下了。

    钱奶奶钱爷爷准备出门的时候,三个丫头都对着他们喊爷爷奶奶,然而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几个小道士拼命把他们往里屋拖,她们三个只能无助地拍着门,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钱奶奶钱爷爷走后,道长送他们出了偏殿,得意洋洋地拂袖挥去袖上的尘土,像模像样地唱着戏曲:“先入咸阳为王上, 后入咸阳...后入咸阳...”

    他只会这么一句,唱到“后入咸阳”就唱不下去了,他在大殿晒着太阳不肯出去,隔着门对里头的小道士说:“后入咸阳啥来着?”

    几个小道士支支吾吾也没答上来,道爷心情好也没计较,跟牙疼似的摇头摆脑地哼着歌,冬天晒晒太阳真舒服,身上暖烘烘的。

    他暖和了手脚,刚想进里屋却一下窜了起来,道袍上一道火龙在他背上蔓延开来,他发了疯地用袖子去拍打,怎么也灭不掉,他只能倒在地上打滚,那团火烧完了衣服烧到了他的肉,疼得他大叫:“额滴娘诶!额滴娘诶!”

    几个小道士听到声响出来,见师父变成这样都急得不行,有个小道士机灵点,飞奔出道馆四处见不到水井池塘正着急呢,突然见田边有个农人施肥的挑粪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提上桶又飞奔回道馆,往道长身上一倒,顿时高大上的道馆臭气熏天,而那个在梧桐村附近几个村子作威作福受人尊敬的道长,此刻就跟条不小心掉进茅厕的野狗似的狼狈不堪。

    好在火总算是扑灭了,道长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到底谁!哪个杀千刀的看老子不弄死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他满身屎尿地指着一排弟子一个个地确认,然而没有人承认自己做了这件事,他骂骂咧咧地回到里屋,结果发现那三个丫头片子也不见了!

    刚要出门到附近的池塘洗洗这一身屎尿,结果一辆警车迎面驶来,两位警察同志从车上下来:“你好,请问你是流米岩道馆的道长卜石仁对不对?”

    道长没好气地说:“你滚一边去,老子要去找个池塘洗洗这一身!”

    几个警察围住了他:“不好意思,你被人举报涉嫌以传播封建迷信非法获利,跟我们走一趟吧!”

    道长刚想逃跑,警察已经拿出手铐“咔擦”一声给他铐上了!

    直到道长落网后林海才了解到他骗术的原理,原来这个道长每次给女娃儿都会在草纸事先涂了碘酒,碰上蛋白质就发生化学反应,就会变成诡异的蓝色,这并不是遇鬼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化学反应,可怜那些愚昧无知的乡下人,为了求子竟被这样的小把戏糊弄,出卖了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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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糯米收到了这辈子的第一枚戒指,算起来是林家祖传的东西,林海的爷爷奶奶结婚就是戴着这对戒指的。林海爷爷奶奶的婚姻虽然偶尔会有磕磕碰碰,但也是从一而终,老人家把戒指送给他们意思再明白不过,希望他们能像林海的爷爷奶奶一样白头偕老。

    糯米很瘦,尤其手指非常纤细,戒指戴着有点松,林海说:“哪天我拿去五金店收收紧就好了。”糯米当时正在帮梅芝拆旧毛衣给即将出世的侄子做小衣服,她随手剪了一段红毛线,绕了几圈,对林海笑道:“这样就好了。”

    林海有些羞愧地说:“糯米,这次我们结婚可能不能大操大办了,上次摆酒已经花掉我们家大部分的积蓄,我虽然这些年在部队攒了点钱,但是婚后我不打算跟家里人一起住,在外面租房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次的酒席能不能只办两桌酒请几个近点的亲戚就好了。”

    林海越说越惭愧,他跟凤凰上次结婚虽然没成但也办过一次婚礼,可糯米第一次结婚却因为迁就他不得不从简操办,人的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多少姑娘为了婚礼排场不惜跟婆家撕破脸,甚至因此退婚。

    糯米之前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钱的问题还是其次,林海先后跟姐妹谈恋爱只怕也会被乡里人诟病,之前他和凤凰的婚礼花掉家里大部分的积蓄,现在就算有钱也不能全部花在婚礼上。

    毕竟婚礼只有一天,而婚姻才是两个人相处绝大部分的时间,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需要钱。

    况且,她答应林海的求婚时就知道他家的家境,既然他已经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何必那么不懂事闹个不愉快,不如就让他对自己保留这份愧疚到婚后,她相信林海会在婚后补偿自己更多。

    糯米灿然微笑:“好啊,我本来也不希望太多人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想了下,其实我们不用办酒也行,只要请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简单的饭就可以了,海哥哥,能够嫁给你,我今生再无所求。”

    林海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直到池妈突然的咳嗽声才将两人的对视终结。

    那几天林海每天来找糯米,池家的人并不给林海好脸色,只是碍于“师长”的面子和做下的保证,女儿早晚都是人家的人,少不得面上要敷衍着些。林海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只管每天和糯米腻在一起,也许凤凰是真的死心了,也不再过问她们的事了。

    这一年下了一场大雪,沙洲的冬天极少下大雪,每逢下雪就是孩子们狂欢的节日,傍晚飘起雪不久外面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糯米跟林海约好要去看露天电影看雪越下越大有点心急,林海按时来了打着伞拎着马扎带着她去二十里地外的花浃村晒谷场。

    放露天电影对环境要求一点也不高,只要有一片宽敞的空地就行。在这块空地上立两根柱子,两根柱子并排站立,间距大概有十几米,用绳子将一块白色幕布的四个角拉起,牢牢地拴在柱子上,到了晚上它就变成了银幕。

    场子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带着长板凳、竹椅打着手电筒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场地。

    林海让糯米帮他占位置就跑去找何明,他带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回来,回到位置差点撞到一个人,抬头两人皆是一愣,此人正是林海高中时的初恋女友苏冰,两人都没想过会再见到彼此。

    “冰冰,过来坐,这里有位置!”苏冰应了一声,一刹那两人擦肩而过。

    林海回到位置把手上的烤红薯给糯米,糯米惊喜地叫出声,红薯的热度让她很快暖和起来,林海看着她开心的表情忘记了刚才的偶遇。

    放映员拖着放映机终于姗姗地来了,他把机器放在晒谷场的中央,人群端着凳子齐刷刷的自觉退后,放映员这才带着傲娇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架好机器,好多站在凳子上的小孩子跳着挥舞小手,有的做着老鹰状,有的做着狗头,形形色/色的怪状在抖动着涟漪的幕布上显示。

    放映员绝不会早早地放映电影,他会咧着嘴等着大家疯够了才有条不絮地摇晃放映机。

    电影放的是剧情大家都能背下来的《白毛女》,雪越下越大,可人们不管,撑着伞依旧在大雪纷飞中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是糯米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觉得每天都过得那么快,她经常一大早出门跟林海玩到晚上才回家,可她却觉得时间眨眼就过了,就像语文课本上写的“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转眼大年夜就要来了,小孩子总是盼着过年,事实上那时农历十二月下旬农户家家户户就是一副急景凋年的场面,家家户户都忙着掸新(打扫卫生),准备年货,宰猪,杀鸡,捣年糕,炊松糕。糯米和邻村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会在旁边帮忙,完了大人会赏给他们一块年糕,把它摁摁平,加上红糖吃起来又香又甜。

    十二月廿四,举行送“钁灶佛”仪式,在神龛上换贴神像、对联、横批。在烟囱上摆上糕点、水果类的贡品。池妈对着神像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让祖宗保佑让梅芝能一举得男给池家传宗接代,计划生育已经抓得很紧了。

    年后家里的三姑六婆又给凤凰介绍对象,过了一年凤凰的相亲对象已经远不如一年前了,说是歪瓜裂枣真的不为过。很出人意料的是凤凰没有拒绝,至少几个相亲对象没被她用扫帚扫地出门,凤凰变得出奇地安静,每天总是在房间里静坐发呆,很长一段时间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大家都以为凤凰总算看开了,而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梅芝的腰身渐渐显了,她的肚子比普通孕妇的肚子要大得太多了,让人很难相信她只是个四个半月的产妇,好多人看到她都以为她快生了,池妈看到她的肚子又是喜又是愁:“梅芝怀的是双生子,要是一男一女或是两个男娃还好些,要是两个女娃,咱们家大龙岂不是连个接班人都没有?”

    凤凰不满地看了一眼池妈说:“妈,您以前还说奶奶重男轻女,您现在又是什么?”

    池妈嘟嘟囔囔:“我就是说说!说说怎么了!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以前要生几个就生几个,可现在要计划生育,超生了要被抓去结扎,你没听到那些男的狼嚎鬼叫得跟杀猪似的,我可不想咱家大龙受那份罪!”

    ☆、第106章 初恋往事

    凤凰还是据理力争:“说说也不行,凭什么女人非得把自己生个男的才能证明自己的能耐?凭什么为难女人的还偏偏是女人!”

    凤凰越说越愤慨,池妈被烦得不行:“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才念叨了一句话,你就说十句。行了行了,你说啥就是啥吧,快帮我拆毛衣缠线球,旧毛衣拆成毛线就是不好,线老断。”

    凤凰帮池妈把家里不穿的毛衣都收拾出来了,拆了做孩子的小衣服。凤凰以前想帮林海织裤子,结果裆部开头那里织得老长,本来已经扔了,后来被池妈捡回来丢在抽屉里,这次收拾屋子才发现的,亲手织就的一针一线又重新拆掉,她内心有些百味杂陈。

    林海的假期结束了,刚好这天是榕树村赶集的日子。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离别,他想在离开前带糯米在榕树村到处走走,林海带糯米去榕树村的路上告诉她,他们父母已经选定了他们结婚的黄道吉日,他只一回来就可以准备婚礼迎娶她过门了,所以这次赶集差不多是他们是结婚前最后一次出去玩。

    到了林家,林家父母对糯米更是疼爱有加,给她煮了她最爱吃的番薯粉皮,放了蛏子、虾干、肉丝还打了鸡蛋,简直好吃极了,又准备了糯米、粉干和鱼肉让糯米带回去给她父母吃。

    林家几个孩子从外面戏耍回来吵吵嚷嚷,林河说:“哥你看这是我刚在河里捞的荷花,我要养在我们家水缸里!”

    只见几个孩子手上都捧着几朵莲花似的植物,说要写老师布置的作文。

    “小河,这才不是莲花,以前背的古诗你都忘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现在没有蜻蜓也不是夏天,哪来的荷花?”

    那种植物细看真不像是莲花,而是像一棵白菜,林海一时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以前他们家都拿这个喂猪。

    糯米说:“这叫大薸,以前我们喂猪都用这个,它的繁殖力非常强,你们弄两朵养在水缸,很快就会开满水面。”几个孩子连忙一字一句地记下来想用来写日记。

    林海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糯米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以前我妈总是骂我:‘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你姐啊,就是个大薸,还想充莲花!’”

    林海说:“谁说的,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真正的莲花,盖过你姐的锋芒。”

    林家院子里栽着两棵柿子树,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吵着嚷着要摘下来吃,但个子小又够不到,所以来求助林海,林海给他们摘了几个,他们高兴得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跑远了。

    林海也给糯米摘了一个,糯米望着那棵柿子树突然促狭地说:“海哥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啊我还是不说了,你一定会笑我的。”

    林海一定要听:“哪有人说话说到一半的,说嘛,不说我挠你痒痒。”说着在手心哈了口气,要来挠她痒痒。

    糯米很怕痒,一边躲一边求饶:“我告诉你就是了!”

    然后就开始说,“我七岁那年的冬天好冷,我跟着村里人到榕树村看电影,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的我走丢了,走着走着我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那户人家家里种着两棵又高又大的柿子树,我当时饿极了又迷了路,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家。我很想吃柿子,但我又够不到那棵柿子树,我就在那户人家门口一直等啊等,也许是老天可怜我,柿子树被风吹得摇晃了下,一个熟透的柿子掉在地上,虽然已经摔烂了,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捡起来。然后你出来了,我当时真的很怕你会把我当成小偷,可你没有,反而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又摘了好几个柿子给我,然后大妈出来了,看到我问我是哪家的孩子,我说是梧桐村池家,池建设是我爸,大妈连忙招呼我进屋,给我煮了一大碗面条,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面条。”

    糯米迟疑了下继续说:“我当时住在奶奶家,从那天起大妈总是让我去你们家玩,那时候我一有不懂的功课就是你教你,那时候我就对你崇拜极了,觉得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我还偷偷模仿过你的笔迹。”

    话说到这里,林海心突突跳着,他预感已经到了某个秘密的边缘:“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然后呢?”

    糯米轻轻地说:“然后有一段时间你经常带一个女同学回家,那个姐姐真的很漂亮,和凤凰差不多漂亮。大妈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家里已经在盖你们的新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你家,大妈以为是她怠慢我了,再三请我去你们家玩,我推辞不过只好去了,我看到你们在吵架,然后她和你分手了,我再去你们家的时候,大妈告诉我你已经去当兵了。”

    林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糯米你...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你那时候才七岁,还是孩子啊。”

    糯米白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我才没有暗恋你。”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

    那种隔着前世今生那么多年、萦绕在心头莫名的感情,在最初的时候她并不明白那就是暗恋,因为前世的林海对于自己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既然自己喜不喜欢对方也没什么分别,自然也懒得去分析判断了。

    林海从后面抱住她,糯米挣扎了下警告他:“这是在你家呢,我嫂嫂还在呢,快松手...别玩了!”

    林海轻声在她耳边说:“那你要说你爱我,糯米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句话呢,你说了我就放手。”

    糯米突然紧张地说:“你们家亲戚怎么都来了...”

    林海在长辈面前当然不好意思这么儿女情长,急忙松手了,环顾四周才发现上当了,急急地去追糯米,两人闹了一会儿,林海跟她解释说:“你不要介意那些事了,苏冰在我去部队后没几个月就结婚了,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我已经和你有了婚约,我会只想着你一个人,不会再想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