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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节
    第124章 魁星降临

    “柳阿婆,多说无益,今日贫道就要斩妖除魔!别拦着我!”张老道撸胳膊网袖子就要冲,可就凭他?他算哪根葱啊?十个张老道都不是人家冉婆婆的对手。

    “罢了,张老道,背彩蝶走,咱们出去等她,等她亲自跪在我面前求我!”柳阿婆好像早就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若不是有她这层关系,恐怕这黑巫传人冉婆婆在就被谁谁谁杀死了!

    柳阿婆捡起彩蝶刚才用过的红绢,用红绢罩住彩蝶的脑袋,挥了挥手示意让张老道赶紧走,不要逗留。张老道不明所以,不过柳阿婆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吧。

    “哈哈……细流,回去转告蓝三,黑巫圣女要回来了,下一个就轮到她!”她终于赢了,虽然赢的不光彩,好在也算是为黑巫扬眉吐气一次了。

    柳阿婆走远了,老妖妇跪在冰树前念动着黑巫咒语,那棵被冰封的参天古树渐渐复苏了,新枝芽穿透冰霜重新长出。

    这时,西岭口竟然又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很明显不是柳阿婆的,脚步很快,没几分钟就已经走到了她背后。是连个人的脚步声。

    “你又回来了?若不是念在你我当年姐妹情份上,我也不会放过你!难道你不怕死吗细流?”她头也不回说道。

    只听身后一个粗狂的大嗓门喊道:“老铁?啥叫细流啊?柳阿婆叫细流?唉呀妈呀,这苗族老娘们真会起名,这还挺诗意的呢!”

    “嗯?汉人?”冉婆婆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两个汉人小伙,其中一个五大三粗剃个炮子头,挂着个大金链子。另外一个带着蛤蟆镜,穿着一件迷彩涂鸦的t恤,站在寒风中都不带打哆嗦的,尤其是那年轻人手中拎着的那把闪灼着寒芒的短刀,格外炸眼!

    “解药呢?”是无双,他没有走,他跟陆少背着董三立又跑回来了,他心中念着她,舍不得离开她!他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昨天傍晚,无双和耗子赶回了百灵,当时蓝三姐正要出门,一见他回来了,马上说,真是天助我也,然后问他,少魁爷可是真心喜欢阿赖?

    “当真!我此生非她不娶!”无双想也不想答道。

    “好,耀公后人说得出做得到我蓝三相信你的话,今日我许下承诺,三年后,若少魁爷心意不变,我便让阿赖回东北找你!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活着……”蓝三姐告诉无双,我让阿赖去找若言了,她师徒二人命中有此一劫,我有心搭救,怎奈中毒太深,不宜长途跋涉,你速速去西岭口迎她,我会让柳阿婆送你去。记住,一切都听柳阿婆的,不许看阿赖的正脸!若不然,你我约定就此勾销!

    无双为了彩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小子疯起来天都能捅破了。所以才有了此刻的这一幕怒发冲冠为红颜再次上演。

    “趁婆婆我心情好,你们两个汉人快滚,汉人没有资格死在蚩尤大帝面前!滚!”冉婆婆恶狠狠骂道。

    “老铁,老东西骂人?我要揍她是不是有点不仗义呀?”陆少傻乎乎问道。

    无双推开陆少,眼神坚毅,他又重复问:“解药呢?”

    “嗯?”冉婆婆以为她的话已经吓走了两个汉人小伙,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胆识的,而且话语间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根本不愿退让,俨然是在为蓝彩蝶打抱不平。

    “好话不过三,我最后问一次,解药呢?”无双眯着眼睛,眼睛中闪烁着无限的邪气,灵魂中住着的那只恶魔已被他的愤怒逐渐唤醒。

    “找死?”柳阿婆瞪着无双,捡起地上的拐杖,朝着冰面上使劲儿一震,顿时冰面被她遭开一个裂缝,然后她念动神秘的黑巫咒语,一股黑气从她口中吐出,吹入了裂缝之中。

    一具白森森的骷髅,竟然被恶魔附体,从裂缝中爬了出来。

    “尼玛……这啥玩应啊?”陆少吓的拉着无双的胳膊直打哆嗦。

    “耗子,后退,没你的事!”这位少魁爷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咋闹都行,真要是把他惹怒了,你就算是阎王爷他也敢跟你干!更何况是你伤了他的女人了?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就见无双一步冲了上去,脚尖点地高高跃起,手起刀落,只听得咔嚓嚓一阵声响……无双的身子落到了冉婆婆面前,背后,那白森森的骷髅架子从当中被砍碎了。

    “你……你……你是谁?”冉婆婆张大了嘴,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汉人小伙。

    “拿来!”无双张开左手伸了过去,他的话就好像是帝王的命令一样,根本不容人反驳。

    “哼,好啊,来,婆婆给你……”冉婆婆阴冷的笑着,真的就从袖口中掏出了一瓶解药,无双也没多想,把左手靠了上去。

    左手刚一靠前,突然就觉得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正在顺着冉婆婆苍老的大手汇入自己体内,那无尽邪恶的黑烟好似无数只蚂蚁一样爬上他的左臂,令他无法收手。

    “哼哼……不管你是谁,坏我大事者,死!!!”他死定了,中了这万恶的断魂蛊只有死路一条,世界上除了她和白琳玲外无人能解。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面不改色依旧从容不迫,眼神还是那副穷凶极恶的狠毒,好像他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蛊虫啃食灵魂的痛苦。

    黑巫术对他没用,他有天生的抗体,他是杀魁星转世,他的灵魂就是恶魔,无比坚毅,断魂蛊根本无法进入他的灵魂!相反的,那黑气刚刚爬上无双的肩头,就迅速淡化了,而后,竟然好似被西岭口雪山的寒气冻住了一样,碎成一块块冰屑掉了下来。

    嘎……嘎嘎……一只只黑乌鸦落在了正在发芽的参天老树上,乌鸦们侧着头看着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幕。

    “你……你是……”冉婆婆微微张着嘴,那苍老的眼神最终定格在了那一刻,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叫出来。噗嗤一股鲜血窜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冰面,逐渐汇入脚下冰谷裂口中。

    第125章 冤有头债有主

    鲜血染红了无双的衣襟,他转身随手甩过来四个小药瓶子给陆少。“耗子,去,给柳阿婆送去,肯定有解药。”

    “哎,好嘞,那你呢?”

    “我去找若言,这祸是我闯的,必须由我收场!”杀一个人,在他这个年轻人眼里就这么容易,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冉婆婆的死并没有阻止巫树的生长,一颗颗嫩绿的翠芽从树枝上长出,一层层冰霜正在慢慢消融。这棵树在西岭口入口处,按照无双的理解,它的位置属于压在风水脉眼上。无双伫立在这棵古树前,贼吧地注视着它,新的枝芽仿佛并没有预计着新生命的重生,相反,这棵巫树给人的感觉很阴冷,骨子里都透着股邪气。

    乌鸦们铺天盖地地从西岭口外飞了进来,它们纷纷落在这棵古老的巫树新枝芽上用一种几乎恶毒的眼神盯着无双。

    “我待会儿回来再收拾你们。”无双收起寒血刃转身朝着西岭口雪山深处走去。

    西岭口中大雪纷飞,但这无法阻止无双的脚步,这种天气在东北不算啥。

    “柳阿婆,快,我老铁说这四瓶中就有解药。”陆少跑出了西岭口,把那四个玻璃瓶子交到了柳阿婆手中,每个瓶子的颜色都不同,但没有标签,上边塞了个木头塞子。

    柳阿婆是老资历了,拔下去塞子挨个凑近闻了闻。“这瓶!”

    陆少扶着彩蝶,柳阿婆掰开她的嘴,把绿色玻璃瓶中的神秘液体倒进了她口中。这可不是补药,巫蛊一般都是要以毒攻毒方能解,稍有闪失就交代了。

    “哎呀……这不是阿兰啊?柳阿婆,这小阿妹是谁呀?怎么这么漂亮?我们哥俩这几年在江南一带都玩了个遍,都说江南出美女,可跟你怀里这位阿妹比起来,那可都是六宫粉黛皆无色了。她……她该不会是三姐的女儿吧?基因强大呀!奶奶的,我老铁这个花心大萝卜命真好,好姑娘都让他泡去了。”陆少看着蓝彩蝶,嘴角都淌哈喇子了。

    “你这东北小伙子可不许瞎说污蔑三姐的清白,好了,看样子彩蝶清晰平和了许多,只待毒蛊排出了。我得把她带回去,三姐就这么一个后人万万不可有闪失,你们二位谁陪我回去?”柳阿婆搭着彩蝶的脉说道。

    “那……我没带厚衣服呀,我体格子不行,怕冷,那我跟您回去吧阿婆。”陆少主动请缨道,其实啊,心里想的是可以一道背着蓝彩蝶来个零距离接触。这样的小美人可是渴望而不可求的。

    中间无话,没人知道无双是怎么找到蓝若言的,也没人知道他在西岭口雪山中到底遇到了东西。这天日落时候,陆少和马二爷站在百灵老寨的门前焦急地张望着,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见无双骑着匹快马,马背上搭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跑近了一瞧,马背上的正是蓝若言。

    “爷儿,您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伤了没有?快让我瞅瞅。”马二爷把无双扶了下来,这儿看看那看看,生怕无双少了什么零件,好在除了衣服上满是泥水外并无什么伤口。

    太出人意料了,那西岭口乃是苗人禁地呀,当地人没有敢闯入西岭口的,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敢靠近分毫。可这无双一天时间就走了个来回,而且还把蓝若言带回来了,这份胆识,这气魄恐怕他姥爷董三立见了也得直竖大拇指,不愧是自己的外孙,不愧是吴功耀的后人。

    “耗子,背若言进去找三姐,若言现在生命体征很弱,我不敢保证我带回来的是个活人。”无双翻身下马把浑身冰冷的蓝若言扶了下来。

    “小爷儿?顺利吗?”马二爷问。

    “呵呵……”无双苦笑一声。“您老说呢?哎哟我的妈呀,可别提了,真是九死一生,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蓝若言不得弄死我呀?”无双长嘘一口气回忆说。

    他是在西岭口雪山最顶端一个冰窟中发现蓝若言的,发现蓝若言的时候,若言正跪在冰窟最里边,冰窟尽头有口泉眼,因为雪山寒冷至极,所以这泉口表面也附着着一层半固态半液态的冰霜。蓝若言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冰泉看着,无双走过去看了两眼,冰泉很深,里边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呢?”马二爷追问。

    “然后?然后就把她扛回来了呗!”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

    “啊。”无双答的很简单,有些事不必让老贼王为他操心,没法说,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西岭口到处都是凶险,那乃是巫神阿普蚩尤的坟墓,山中埋葬着数万苗兵尸体,这一来一回几乎是从地狱中行走的。

    “那口泉眼中藏着阿普老司下半具尸身,还有一口刻满苗文的石碑,我拓下来了。”无双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的祖宗啊,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碰那玩应干啥呀?多悬呀?得嘞,我大哥说了,一分钟也不让你多在百灵逗留,你要是不走,以后也不用认这个姥爷了,赶紧的,痛快收拾下,这回咱爷俩真该回家了。”马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赖呢?怎么样?蛊毒解了吗?”无双追问。

    “您哪来那么多关心的哟?阿赖,阿兰,我看您是想全带回去是不是?您这体格子受得了吗?她好多了,已经醒了,三姐正在照顾她!三姐说了,就算你回来也不许你见她,并让我转告你,务必遵守诺言,三年后她会给你个交代的。”马二爷与无双坐在寨门前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无双翻看着手中的苗文拓本,拓本上的字没有一个认识的,那字体甚至比现代苗文还要繁琐。

    “二爷,您说这玩应我要不要带回去。”

    马二爷说这东西用好了是宝,若用不好即为恶,黑巫白巫从根本上来说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只是这个世界上人心最叵测,总会变着法的把用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为恶换钱。

    第126章 前生约定

    “我明白您老的意思了,还给三姐吧。”

    无双这次没有多逗留,甚至连彩蝶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马二爷带走了。

    “你看见她了吗?”无双问陆少。

    “看见了,看见了,老铁你这眼光真毒呀!这小阿妹,那个俊,我跟你说,日后跟了你,你可有的受了,保证把你榨干!”陆少坏笑道。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小崽子赶紧给我滚回去,要不然家里边真要炸锅了,你们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嘛?”马二爷一听,陆少这是勾搭无双回去呢,赶紧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半个月后,蓝三姐和彩蝶的身子调理的也差不多了,祖孙二人带着巫神阿普老司的那颗头骨回到了西岭口,捞出了剩下那半具尸体,一把火烧了尸体,然后把骨灰埋在了那棵长出新绿芽的巫树下。最终,也算是让巫神阿普老司入土为安了。

    若言是三天后死的,没救了,断魂蛊已经侵入骨髓,天魂再也招不回来了。蓝三姐尽力了。

    “三姐,我要为姑姑报仇!”蓝彩蝶跪在若言坟前泣不成声。

    “仇?阿赖,你要去找谁报仇啊?”三姐抚摸着弟子的墓碑,仿佛嗅到了她发丝的芬芳。坟头上,那朵初芽儿的茉莉花开的很美,就像蓝若言那张美丽的笑脸。

    “白琳玲啊!是她害了姑姑!她就是黑巫传人!她会回来找咱们的对不对?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黑巫吗?我蓝彩蝶就是不怕死!”

    “白琳玲?哈哈……哈哈哈……阿赖,害死若言的不是别人,是他呀!!!!”如果不是无双的到来,苗疆的一切都不会改变,白琳玲出不来,百灵老寨和天佑寨之间也会因为这段姻缘化解恩仇。

    “阿赖,三年后去东北辅佐他吧,我在这位少魁爷身上看到了昔日吴功耀的影子,他日后定成大器。”蓝三姐早已算尽天机。

    “三姐,您同意我去找他了?我可以离开湘西了?去东北?长春?盗门董家?”彩蝶难以抑制心中的欢喜之情。

    “阿赖,你要长大了,脚下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后悔。”

    彩蝶的小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后悔,不后悔!”

    白琳玲一直没有再回苗寨,有人说白琳玲苏醒后阳寿就尽了,她最终也没有找到下半卷黑巫秘典为她延寿。有人说白琳玲在去黔南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白须老道,那老道只对她说了一句话“白姑娘要去找凤凰女吗?她很好,一直很好,你不该再去找她了,你们母亲情分早已缘尽,你还是跟贫道走吧。”

    那白须老道的话就是天意,根本不容白琳玲反抗,白琳玲也许在苗疆是个恶魔,可在他眼中,她还只不过是个小女娃,十个白琳玲也不及他一根脚趾头。白琳玲被他带走了,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也许至死也没有再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听说后来西岭口雪山成为了当地一个旅游景点,那颗伫立在谷口处的巫树上挂满了红丝带,旅人们把自己心中祈祷的愿望写在红丝带上。据说百试百灵,只要是不夸张的愿望都能实现。

    人们口口相传,都说这棵老树乃是五千年前巫神阿普老司亲手所栽种的神树。

    宝翁半年后结婚了,阿兰是一年半后结婚的,嫁给了百灵寨临边村寨的一位少司工资。彩蝶还在等,等成了大姑娘,女孩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蓝彩蝶成了十里八乡,苗寨里最漂亮的小阿妹,每年到了会姑娘那天,都会有无数个小伙子等在百灵寨前,用一曲曲动听的苗歌唱给她听。

    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地位,彩蝶都不为所动,她一直在等待第三个年头的到来,她不属于这里,属于遥远而又寒冷的东北。

    阿兰结婚时,是蓝彩蝶做的伴娘,临出嫁时,阿兰望了好姐妹说了这样一句话。“因为我们是姐妹!”

    “嗯?”彩蝶有些诧异。

    “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我不再等他。妹妹是江湖人,他也是江湖人,妹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苗民,就要过普通苗民的生活,世世代代守着这片苗山。”话语间透露出她对无双的不舍与留恋。阿兰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无双的菜,无双是一匹野马,她驯服不来。

    两个好姐妹婚后都很甜蜜幸福,只有彩蝶,一直守护着自己的承诺,等待着属于自己绽放的那一刻。

    花儿到底还是娇艳地绽放了,哪怕是只绽放了那么一刻,但那些许的时间对她来说足够了,她等来了属于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