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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被抱住的男子浑身紧绷,他不可置信,甚至一瞬忘记了双目的疼痛。
    “当真?”
    闻言,周妩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的面,娇怯倾身过去,缠颈妩媚献吻。
    “以后,阿妩只喜欢你。”
    瞬间,男人背脊猛僵,指腹更是摩搓紧。
    众人皆诧,向来不可一世,慑凛八方的门主大人,此刻竟是纵着那祸水软在自己怀里胡搅蛮缠地亲热。
    偏神色还……那么痴迷?
    *男主眼睛会好,文章甜宠向~
    *第一世末两人已两情相悦,只是女主逝世早,两人甜蜜的时间很短。
    *第二世女主爱意全释,男主开始不信,后来慢慢沉迷,享受得要死。
    第19章
    “这样不, 不可以。”
    宁芙被他的暗指吓到,于是慌急阻住他的手腕, 摇着头接连推拒。
    见他眼神愈发不善, 宁芙怯怯收手,又防备地向后挪离他远些,之后顶着泛红的双颊, 赶紧将自己褶皱的裙裾整理好,生怕他会真的寻深指染。
    那样真的不行。
    韩烬本就是故意逗她,眼下见小公主模样好似真生了惧, 便立刻收止了动作。
    他回身坐好, 刻意和她拉开了些安全距离,叫她能放松些。
    可不安分的却是她, 见其试探地偷看自己, 甚至不止一次两次,韩烬终没忍住戏谑心思,于是平盯着她, 口吻正经发问:“不敷热, 怎么帮殿下从根源驱寒气, 身子不难受了吗?”
    相比较他一连恼人的问话,因月事带来的腹上微胀反而没那么磨人,宁芙低低垂睫, 忍不住小声骂了句, “登徒子。”
    韩烬一哂,没想到小兔子生气生得都能这么软, 声音柔绵绵的, 将骂人的话也喃出了撒娇嗔怪的意味, 仿佛是在主动引着人来将自己欺负透。
    他抬手, 用食指蹭了下宁芙的鼻尖,揶揄道:“皇室的尊贵公主可不该说这些粗俗的话。”
    宁芙瞪着他,闻听此言心头委屈更甚,于是没忍住地质问开口,“难道,难道我一直是以大醴公主的身份在和你相处?”
    她眸光别样得认真。
    闻听此言,韩烬也顿住,同时目间浮出一瞬的错愕,他收敛住玩味心态,凝神认真起来。
    未听他立刻回应,宁芙等不耐地冲他再次追问:“说话嘛,你心里一直是如何作想的?”
    韩烬并不犹豫:“你就是你,无论是公主身份还是其他,在我眼里,都无差异。”
    除了宁芙本人,其余都不是韩烬在意的事,他早就离不开她,也认定,无论如何宁芙都会被自己带回雍岐郢都,同他余生厮守。
    “无差异……”
    宁芙不懂他当下所想,闻言只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心里更是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滋味。
    尊卑主仆和寻常男女间怎会真的相处无差?前者应是像柏青和崔易那般,待她万分恭敬,处处守礼,绝不会如阿烬这样肆意无拘,甚至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似饿狼盯住了猎物,意欲一口吞腹。
    她脑袋乱透了,尤其在察觉自己对阿烬的容忍度愈发宽松时,便心知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一切都会失控。
    宁芙想从困境脱身,却又舍不得和阿烬相处时刻的轻松,故而左右两难,纠结到不能自已,偏这时,阿烬还对她说出那些模棱两可的敷衍之词,实在过极讨厌。
    于是,她如钻牛角尖一样,一时忍不住生出猜想,揣测阿烬这般潜移默化地诱引着自己,是否是南越人对大醴另类的报复手段?
    他先将她的心绪拨动,之后再扮作不解茫然,故意去伤她的心。
    或许再恶意些,是蓄意以卑奴身份行俊颜之计,引得尊贵公主自甘堕落后便对外高调宣扬,以此坏她的名声,更损大醴的颜面。
    会是这样吗?
    如若不然,寻常的岁贡男奴,又哪有像他这样面容好看到恍似谪仙的,而且哪就那么恰好,在他身上发生富商公子蒙难被捉去充作奴隶数的巧事。
    思及此,她拧上眉,想去试探对方的真实反应,以及来不及作掩的下意识。
    于是,她猛地倾身凑近。
    近到咫尺的距离,她预想到自己一定会很紧张,却意外阿烬竟会瞬间将背脊绷得比她还要僵硬,甚至一时忘记了呼吸,面上一副想喘却不敢喘的拘束模样。
    难道……他是以为自己要亲他?
    宁芙模样无辜,再抬眸,竟发现阿烬不知何时耳垂已然全部红透。
    她实觉此事太过新奇,当下目光不由盯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直至手腕脆弱处忽的被他狠狠攥住。
    “怎么不继续?”
    他主动覆压过来,眸底幽幽,像是猛兽终于等不及要将捕获的食物吞咽入腹,宁芙没见过他眼睛红成这样过,一时难免生出怯意。
    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光悸明亮,被这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盯锁,大概圣人也做不到全然无动于衷。
    喟叹了口气,宁芙决定先安抚住野兽的戾燥。
    于是,她半推半就,勉强允许了对方的得寸进尺,就连被顺势环进臂弯,也暂时顺从地未挣他的力,她整个人乖乖温温,任他紧抱作缓。
    半响,她以为自己惹来的麻烦已然成功解决,于是轻轻抓了下他的衣边,低语轻喃道:“阿烬,你眼神怎么还这样凶啊,别这样了。”
    他眼神遽然更深,却完全不搭话,一副情动模样好似真的被宁芙方才的贴近举动而深深刺激到。
    他暗眸凝着她,开口时却变为央求一般的语气:“芙儿,继续好不好?我不凶。”
    原来……他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罕见耐着性子,竟是在等她继续?
    宁芙彻底怔愣住了,不仅因为他那声异样亲昵的称呼,更因为他对自己亲吻的执着,可她并没有真的要亲他呀,方才那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试探。
    可她现在明确有种感觉,若当下讲明实话,他估计会真的发了疯。
    但两人怎么能真的亲,她安抚也不是这么个安抚法呀。
    宁芙简直苦恼得要命,心里反复强调着绝不可以,自己是大醴最尊贵的五公主,对方甚至来历都不明,两人身份悬差如此之大,她若继续纵容下去,简直就与自甘堕落无异。
    可耗得太久,对方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直接覆身,以强势姿态挨近,甚至全程没有给宁芙预留出一点反应的时间,便直接挑起她的嫩皙下巴,迫不急地俯身要去寻她唇上的温甜。
    宁芙哪里能想到,自己一个试探举动竟把人招惹成这般,她简直悔得要死,怕得要命。
    所以,当他阖目即将吻落之际,宁芙是挣尽了腕下全部力气,才猝他不及猛地偏了下头,于是阿烬那一吻,堪堪只蹭过她的耳垂边侧,并未实亲到她。
    生怕他会因此生恼,再对她做出什么疯执举动,于是宁芙刚一察觉他有动作,便补偿一般,急忙伸手环抱在他腰上,又带安抚意味地轻拍两下,温柔出声。
    “阿烬,我有些怕,别这样了好不好?”
    韩烬不语,只将下巴枕在她肩窝,喘得声粗,就这样生生缓了半响。
    就在宁芙以为自己的安抚有效,危机快要解除之时,阿烬虚环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忽的用力收紧。
    她心脏瞬间一提,紧着听他声音格外沉哑地开口。
    “不好。”他字字有力。
    话刚落,他直接扑身咬住宁芙的耳垂,触碰到的一瞬间,他眉心当即满意舒展,像是如愿以偿,终于给自己的所有物沾染上了独属自己的气息。
    良久才松口,他凝盯着上面的水光涟盈,暗眸幽幽启齿:“好红。”
    宁芙全然无力地软在他怀里,脑袋很空,连带眼神都是湿的。
    闻言,她几乎下意识地喃出一声:“和你方才的一样红吗?”
    韩烬怔了瞬,之后勾扬起唇,神采奕奕地摇头回:“大概,是我更红一些。”
    “哦……”
    宁芙垂睫,缩了下,赧然不再出声。
    她当然羞恼至极,不是只因发红的耳垂当下又被其毫不避讳地指腹捏玩,更多是因为,自己毫无底线地再一次纵了他。
    是纵了他吗?或许,她真正纵容的是她自己。
    ……
    直至晚间,宁芙才被韩烬舍得从怀里放开,而后忙慌急钻进回宫的马车,就连衣襟上的褶皱凌乱,发髻上歪斜的朱钗,都是她坐进车厢后落了帘,才敢偷偷去整理扶正的。
    她只庆幸离开时天色已足足暗下,视线光野变得不甚清晰,否则门口负责守卫的兵士,未必察觉不出她身上的异样。
    待马车驶出公主府一些距离,宁芙轻轻呼出口气,终是没忍住地抬起手来,用手绢轻碰了碰自己热意未消的耳垂。
    怎么自己去碰,便不像他摸时那般会瞬间钻出股奇异感来呢?
    她怎么撩弄也没那个感觉,遂无趣将手放下,而后一个人闷闷的徒生出些许恼气来。
    尤其想到自己当时明明都说了要走,可他还一直嗦含自己耳尖不肯松口,又哑声着一遍遍地唤她乖芙儿,把她哄得晕乎乎,思绪都渐生迷离,根本无法抵抗,无力推阻,最后生生被蹉跎到酉时方才出离了院门。
    还有,两次都是左边,宁芙猜想自己明日出门一定带不了任何耳饰了。
    宁芙轻哼了声气,气他也气自己,尤其当下,不管她如何生恼,脑子里所想的偏偏就是离不开他,思绪更不受控得拨扬远,将好久以前的事也翻来覆去的回思复忆。
    于是,在临近宫门前,她豁然意识到有一条规律存在,那就是无论阿烬犯了什么新的禁忌,之后若想再犯,便不会重新再与人商量。
    比如,他现在随意就敢搂抱她了。
    那今后呢,他是不是每日都要抱着她亲一亲耳尖,才肯放她出府去?
    思及此,宁芙脸色控制不住地发红,直羞得手指尖都蜷颤。
    怎么办……她还是想去。
    ……
    午夜子时。
    韩烬在噩梦之中一瞬惊醒,他大汗淋漓,心悸难忍,面貌仿若痛苦至极。
    已经出离魇梦,可梦里缠人的无数长长利爪好似依旧环绕周围,虎视眈眈地意欲寻机发起攻势,他被迫防御,却寻不到趁手武器,只得用手去拦去挡,可利爪太多,他很快被击落倒地,手脚筋骨尽数被抽,最后,他被迫仰起身来,一把最长的利器,狠狠直插进他胸口,血肉横飞。
    “主子醒醒……主子!”
    柏青慌急地唤,一遍又一遍也无效用,最后只得去院中寻来一盆冷水,从头整盆浇灌,这才终于见了效果。
    见主子艰难挣目,眸光也渐次清明了些,他紧提的一口气却依旧不敢松下,于是开口第一句便是紧张提醒:“主子,遁返雍岐一事真的不能再拖,粟谷主给的药丸被意外丢在东崇,眼下主子的魇症无药物压制,发作起来实在太过危险,方才若不是我听闻动静闯了进来,主子怕是会伤到自己。”
    韩烬拧着眉心,歇息半响仍没有缓过这股劲来,每次入餍都极其耗费精力,若陷梦陷得深,甚至可能伤人,更或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