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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他从前和周沉有过接触,那是一位真正的野心家,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沉稳的、胜券在握的气质,更不用说谈起合作与项目来,周沉像是生来便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可今天,那位周董事实在沉默的过分,虽然一言一行并没有什麽问题,但就像是陡然失去权杖的国王,令人觉得怪异,甚至是失去攀谈的欲望......
    为了掩人耳目,应灯第二天需要提前一些进入他与周眠的婚房中。
    因为周家宅邸中大部分的维系工作都是由人工来进行操作的,所以宅邸中的仆人大多昼夜轮班,基本是无法休假的。作为新婚夫妻,周家的仆人们在前一个晚上都看见了‘应灯’和周眠共居一室,自然的,新婚热恋,他们在早晨也一定会一同从婚房中走出来。
    而科技换脸的技术还不够完善,至多只能维持二十个小时。并且,用户在使用过一次后会留下后遗症,至少半年之内都无法再次启动这种违背自然的技术了。
    所以,周沉只能提前一些离开,而替代他的,就只能是应灯了。
    应灯收到终端通信的时候天色仍然是灰暗的,淩晨的空气十分冷凉,omega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线衣,即便他身体强壮,但看上去却是低眉顺眼,像一抹永恒沉静的影子一般,丝毫没有攻击性。
    推开那间婚房的时候,omega的手腕僵了一瞬。
    空气中混乱的气息几乎赤.裸地暴露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浓烈的近乎呛人的木质信息素丝毫不曾掩饰过他对床榻上爱人的占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微腥的、被发泄后的生理气息。
    应灯一瞬间几乎头脑空白,手指的关节几乎无法抑制地卷曲在一起,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他无法抑制的想,就在这本该属于他和周眠的婚房、床榻上,他的名义上的beta老公在与他的新婚之夜,和另外一个alpha用力、紧促地缠绕在一起。
    甚至,那个alpha还是他老公的哥哥,他的上司。
    他们就这样借着他的名头,暗度陈仓。
    甚至如今,还要他来帮着他们掩人耳目。
    应灯几欲作呕,omega对于alpha信息素天性的驯服并未被激发出来,甚至,omega对此产生了一种怪异而恐怖的抵抗力。
    但这无疑让他极为不好受,他下意识地干呕,却又不得不忍耐下生理性的反应。
    于是,omega的喉头不断的鼓动,甚至低低的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
    应灯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睑下是一片青灰的阴影,额头的汗水将他的短发粘在一起,显露出他苍白又灰败的额头。
    周沉约莫是注意到他异常的响动了,稳重的男人身上依旧披着昨天的那件白色婚服,长身玉立,只是脖颈间隐约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红色划痕。
    他随意按开了自动窗帘,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白纱,男人淡声道:“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还请谅解。”
    “眠眠这边,暂时麻烦你费心了。桌上有温着的蜂蜜水,眠眠醒了就让他喝一些。”
    周沉如此吩咐,即便应灯如今早已不是周家的仆人了,但在男人眼里,omega的身份似乎早已定性。
    奴.隶永远都是奴.隶,靠着主人们的施舍过活。
    应灯轻轻垂着脸应下,仿佛再忠诚不过。
    一直等到房间中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后,omega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房间一片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到床榻上沉睡的青年细微匀称的呼吸声。
    应灯慢慢垂眼,几步走到窗帘边,将最后的白色纱帘也彻底拉开。
    外面欲黑不白的天色逐渐混沌的成为一片阴郁的灰色。
    透过隐约的天光,omega隐约还能够看到楼下花园中白色的水晶山茶花、以及一切婚礼依旧存在的痕迹。
    他收回眼,眸中的情绪阴晴不定。
    应灯捏着泛白的指骨,控制着脚步声,慢慢来到了床榻前。
    一直到现在,一直到一切寂静的几乎像是不存在一般,他才敢如此认真、贪婪、仔细地凝视着床榻上的青年。
    墙头的花状壁灯散发出宛如月光般莹润的光线,它们静悄悄地覆盖在小少爷瓷白漂亮的脸颊、锁骨、柔顺的乌发上,像是徜徉在月光下的水波纹。
    而那些不合时宜的、纠缠在青年脖颈处、锁骨处、手臂处,甚至是下颌处的红色痕迹,简直像是一道道碎裂的疤痕。
    它们不仅仅锥刺在周眠的身上,更是死死地、血肉模糊地钉在应灯的心间。
    omega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崩溃与欲.望,一切的忍耐都像是糟糕的笑话。他浑身颤抖着,近乎病态地将头颅、鼻尖、嘴唇埋进青年柔软的颈侧,身体也随之挤入馨香的被褥。
    可除此之外,他再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因为他颤抖的身体、呼动的鼻息、潮湿的嘴唇随时可能会唤醒沉睡的beta。
    他只是个仆人、是条忠心耿耿的狗。他如此反复地警告自己。
    呼吸声愈发急促,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夸张的响起。
    omega终于无法抑制自己颤抖的嘴唇,他珍惜又渴望地吻上了小少爷玫瑰一般的嘴唇,同时,他压抑着战栗的手腕覆盖上了青年的五指。
    稍稍用力,一枚漂亮的、闪着幽幽光芒的戒指便被随意剥落了下来,它先是落入绵软的被褥中,随后,它被不珍惜的主人们搅动着如废品一般丢弃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