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散开了。”
“脸上也红了。”
门锁被扭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捂住嘴唇的手忽的一松,周眠浑身微颤,猛地吸入空气让他咳嗽不止。
他的脸上全都是泪水、涎水,让脸颊的红晕显得更为可怜蛊惑,银丝的眼镜已经滑落到鼻梁了。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青年断断续续的声音时有时无,让人克制不住想占有的欲望。
陆景焕慢条斯理地吻了吻他的唇,轻笑道:“眠眠,放过你当然可以,和她分手吧。”
他的语气变得蛊惑起来:“分手了,我就不欺负你了。”
“我知道的,眠眠只是被她勾引了,对吗?”
周眠的眼泪几乎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他瑟缩在男人冷硬的怀里,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门外已经传来的钥匙扭动的声音。
陆景焕轻慢地笑道:“眠眠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说着,他的手开始更加出格地在青年劲瘦的腰间门滑动。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门,周眠压着嗓音低泣道:“我答应。”
所有的荒诞的感觉一瞬间门消失的一干二净,而青年也在泪眼朦胧的水光中对上女友近乎阴冷晦涩的视线。
但那似乎只是一瞬间门的错觉,沈清很快就恢复了温婉柔和的模样。
她妥善地将钥匙还给小护士,水红漂亮的唇微微弯起,与对方颔首道谢。
周眠勉强压抑着颤抖的身体,眼角潮红的像是被雨水打烂的花瓣。
沈清关上了房门,她将饭食盒子放在桌上,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底的神色,怪异的是,她分明看见了周眠的异状,却并未开口询问半句。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衬托的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格外扎耳。
女人先是打开了房间门的衣柜,随后是床底、窗帘后。
她甚至打开了窗户,朝着窗下的水管、空调放置栏的地方看去。
在搜索一圈无果后,她关上了窗户,慢慢走回床边。
女人的表情十分平静,只是往日眼中温柔的笑容彻底化为某种说不清的森冷。
“小眠,他是谁?”她如此问道。
周眠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他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好了,脸上的液体也全然被擦拭干净,可周眠就是觉得很脏。
他神经质地搓着手背的皮肤,一言不发,浑身阴郁的气息像是丛林深处腐朽的泥土。
沈清走近他,微微弯下腰,长如绸缎的乌发垂在青年的手间门,制止了对方怪异的动作。
女友继续道:“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了,他是谁?”
周眠茫然的看着她,银丝的眼镜上有即将风干的水珠,青年眼镜后的眼睛很红,嘴唇微微张合,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像是一只可怜的、无处可逃的困兽。
沈清轻轻摘下了他的眼镜,漂亮的、属于艺术家的手指摩挲着他潮红的眼尾,她轻声道:“周眠,你就这么喜欢跟男人吗?”
“一个左季明还不够......即便我已经是你的爱人了,即便我就在门外,你也要和他偷.情?”
周眠张了张唇,肩膀颤抖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低声、近乎喃喃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沈清轻轻“哈”了一声。
她半锁住青年的手腕,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在一起这么久,你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有一句对不起?”
周眠迟钝地摇头,他觉得周遭的世界开始变得越来越吵闹,无数刺耳的刮玻璃声让他难受的眼眶愈发潮湿。
直到有几滴灼热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所有扭曲的光影、怪异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周眠听见沈清红着眼睛说:“小眠,你别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这次我就当做没看见好吗?”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喉管,似是取下了一块肉色的东西。
随后,沈清扣住周眠的手腕,引导青年摸向她的喉管。
那是一块鼓起的、滑动的喉结。
周眠一瞬间门几乎像是不会动作了一般,他僵硬、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年指尖感受到对方震颤的声带,耳畔的声音依旧雌雄莫辨,语义却让周眠难以理解。
“小眠,你喜欢男人对吗?我就是男人。”
“所以,别找别人了,我也可以。”
周眠以一种荒诞的眼神看着他,勉强的笑了一下,他抖着唇抽开自己的手,双手不自觉地握住胳膊,声音嘶哑:“别开玩笑了,学姐,你怎么可能会是男人?”
沈清却定定地看着他道:“我确实是男人,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更喜欢当女人。我的父母向来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我一直是以女人的身份示人的。”
他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将蜿蜒如溪水的长发扎了起来。
漂亮的、女性化的温婉面孔靠近床榻上不断后退的青年,他扣住青年消瘦的手腕,摊平对方的手指,放置在自己的颧骨上。
他说:“这里动过刀。”
手指继续往下,抚摸至下颌连接处,沈清轻声道:“这里也是。”
他更逼近青年一些,漂亮柔和的眼睛如今带上几分男性的贪婪与欲.望,他如情人私语一般的低声道:“如果你还想看其他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