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等在她房间外面不会受到太多礼遇，为了不使白露为难，特意换下帝国元帅的军礼服，只着便装前来。身份地位带来的压迫感确实降到了最低。
    此时白露大大方方的坐着，他低头垂尾的站着，身高的优势也消失殆尽。
    比起超s级的强悍哨兵，他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个被女教官欺负的小可怜。而事实上，这句话也通常是教官训导、斥责犯错的新兵时才用到的。
    褚锋已经呆住了，这个要求……也太超过了。
    夜色正浓，万籁俱静。
    观景台上只有星星点点暖色的烛光，营造出幽静、温馨的气氛。白露目力极好，清楚的看见长官眼尾已经出现湿意，他喉咙轻轻颤抖，清浅的声息几次要发出来，又被吞了回去。
    她表面上八风不动，其实心里已经在慢慢计数。一、二、三……倘若数到十，长官还是说不出口，就不为难他了。毕竟……他看起来已经快要哭了。
    当她默数到八时，褚锋竟真的开口了。
    整个人红得彻底，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但是却认真的、完整的在执行她的指令。
    “报告…”他认命的松开咬着的嘴唇，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上次、上次精神体和本体叠加热潮……、快感过过载之后，用、用了十星分…完全恢复。”
    白露瞳孔微微放大，不打算错过他的每一次轻微的颤抖，每一下吞音，每一瞬明明过分羞耻、却为了让她满意而强自忍耐的样子。
    “现在是凌晨零时二十分，如果、如果重复该项操作的话，不会对…十星分之后的任何任务、造成任何影响……完毕。请、请指示。”
    白露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她耳中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他的样子太过让人着迷，她有一瞬间甚至鬼迷心窍的觉得，这个人爱她的程度远远超过爱自己。
    我应该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再不让他伤心难过——她想到。
    信息素的味道渐渐弥漫在空气里。
    “把衣服脱掉。”她沉声说道。
    观景台上适时的吹来一阵夜风。他紧张咽了下口水，仔细的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然后……照做了。
    他是疯了吗？这是主战舰最高处的观景台啊！虽然，低处的人抬头也看不见这里，但是……毕竟不是私人领域啊。白露只是想测试一下如果踩到他的底线，长官会作何反应而已。没想到…他选择了放弃底线。
    这样欺负人就太过分了。白露心里发慌，手上却稳稳当当的完成了设置——将主战舰外层的黑色保护罩覆盖全舰。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观景台性质的特殊性，此处的保护罩做成了特制的单向模式——从外向内是黑色的，从内向外却依旧透明可视。
    也就是说，单从视觉上看，依然很像是公共场所。只是没有风而已。
    而她害羞的大狮子，竟然真的肯在这样的场合执行了她疯狂的指令。白露还没有失智，在他颤抖着手指，几次触摸到自己的腰带、真的打算按动解锁时，大发慈悲的按住了他的手，微笑着把那双手背到他后面，“自己握住，不许拿回来。”
    长官的身材真好。白露有几分痴迷，伸出手去感受这副顶级的躯体里蕴含的力量。每一块隆起的肌肉线条流畅、轮廓分明。因为她的触碰而紧缩，却依然牢牢记住之前的教训——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他的双手也始终保持着在背后交握的姿势，身姿挺拔，避无可避。
    她开口说道，“你知道吗？长官。我有点后悔了。上一次，我教给你的课程是——不许求饶……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她的精神丝线一点一点爱抚他的身体，熟稔的寻找到之前发现的每一处弱点，似羽毛一样轻轻的搔刮，激得他几乎没有办法保持这个挺直的站姿。空气里的檀香味越加醇厚。
    “所谓不准，是在这种情况下。懂吗？不是在生活中。”当说到“这种情况”时，白露的精神丝线齐齐变得坚韧，刺痛感瞬间明显。在他的薄弱处狠狠“攻击”。如愿听到了一声好听的闷哼。
    “你觉得自己做的不好，会被‘厌弃’…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她的手掌覆盖着他胸口，感受蓬勃的生命力在掌心跳动。那是她的大狮子的一片真心。她不愿辜负，也不舍得他伤心难过。
    长官那双墨一样漆黑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白露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心意。
    她叹息一声，“傻瓜，我爱你啊。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放弃你。你早就把自己送给我了不是吗？大狮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就算你主动想离开，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啊。”
    “不会的。”他开口说道，神色郑重而坚定，“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
    趁他说话的一瞬，精神丝线猛然收紧。他发出“唔”的一声——周身弱点被通通折磨一遍，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交握背后的双手死死抓住，才克制住没有拿回前面。
    白露满意的点点头，“当然，这不全然是你的责任，我也有过失，之前只教了你什么时候不准开口讨饶，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却没教会你什么时候应该诚实的向你的‘主人’求助……今天，我们就把这一课补上吧。”
    精神丝线重新将他的身体缠绕起来，敏感的锁骨、腰部、第三、四块腹肌，甚至下腹处，都覆盖着粗糙的结扣。丝线的尾端被白露捏在手里。可以想见，当她控制这根特殊的“绳索”轻轻拉动时，他将感受到何等可怕的折磨。
    褚锋已经开始畏惧它的威力。呼吸渐渐粗沉起来。眼睛里有了一点恐惧。
    白露微笑着，海盐味的信息素也一点一点渗透进空气中。顺着他的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里，蛊惑着心神。
    “长官，今天我准许你讨饶。前提是，你要亲口说出当时的感受，并且，要真的承受不住才可以。当然，纵然这样，我也不一定会真的放过你，只是练习一下你开口说话的能力……毕竟，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你在这方面确实差劲，需要特殊加训。对不对？”
    精神丝线已经开始拉动了。
    他简直说不出话，但是……
    白露看着大狮子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水汽，他已经身陷热潮，挣扎其中，极其可怜的对她点点头。
    白露怜悯的望着他，摇摇头，“长官，你做错了。今天就是要你学会开口说话。这么敷衍，怎么可以过关呢？要罚。”
    第二条精神丝线出现了，沿着裤管伸进去，一路缠绕着左腿向上延伸……
    褚锋猛的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悲鸣，不由自主弯下腰去……又慢慢直起来——第三根精神丝线在管教他了。
    “长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他明白了白露的意图，勉强依靠自身的力量站直身体，在粗喘中勉力答道，“是的，我…我愿意，哈啊…我愿意接受这项、这项训练。”
    白露满意的减弱第二根精神丝线的入侵速度。专心致志地使用第一根，来回往复的游动，欣赏他难耐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汗水顺着脖颈、身体蜿蜒而下，留下一道亮晶晶的划痕。
    空气中的檀香味已经馥郁得白露也呼吸微喘。
    她的精神丝线并没有完全覆盖到他上半身所有的弱点——她故意留下了最美味可爱的一处。白露伸出手指，轻轻抚弄那两枚钱币大小的粉嫩，甚至夹在手指之间一下一下的搓着玩。
    “唔…”褚锋发出一声闷闷的泣音，胸肌绷到最紧，大腿、腰腹都不由自主跟着发抖。终于…他忍不住轻微挣扎了一下，又马上站直。因为过分的羞耻，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白露警告的捏紧了那一小块，“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意见…”他浑身战栗，红得如同一只刚煮熟的龙虾。
    她伸出手指擦去了他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哭了呀……要求饶吗？”
    强忍着闭眼摇摇头。求她容易，但是……要亲口说出此时的感受…他真的做不到。
    白露微笑。心中暗自点头，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果然能扛，有挑战性，她太喜欢了。
    毕竟，夜还很长。精神丝线，也有很多条……
    ……
    最后，这场意义非凡的加训挑战，仍是以长官的溃不成军告终。
    他一共求了三次。其中两次是流着眼泪说的。在白教官的耐心指导下，一字一句颤抖着详细描述了自身状态、以及当时的身体感知、心理感受。
    而最终得到赦免的……一次都没有。心都黑透了的白教官把唯一的学员压榨得彻底感官过载，在一次又一次毫不间断的热潮中哭着说了无数次“记住教训了”。
    如果问他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再也不敢隐瞒自己的感受。
    以及她说了很多次的，“我爱你。”
    第60章 军演
    星元纪年3o2o年6月29日，联邦十五星省与帝国第五、第七军团的联合军演正式拉开帷幕。
    在简短的首长机关演习结束后，就是长达15日的实兵演习。这是一次对抗性的半实弹综合性演习。联邦军事总指挥部规划出红、蓝、黄三方。红、蓝为人类势力，黄方为虚拟虫族势力。
    红方包含联邦七个星省以及帝国双军团，目标是攻克蓝方的晴明星省——由荒芜星群模拟出的假想星省。而蓝方，则是联邦剩余八个星省以及联邦的虫族对抗军。目标是驱逐蓝方，保护晴明星省。黄方则是由联邦智脑完全虚拟的虫族兵种，会在两方交战时突然袭击，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类，掠夺资源。
    白露首次接触星际正式的军事活动，激动而亢奋，主动申请在主战舰的作战指挥室执役。褚锋欣然应允了，给她一个顾问秘书的职位——说白了，就是合理看热闹的，连个勤务兵的职责都没有。即使这样也打击不了她的热情。穿的整整齐齐，把历次军演的红蓝攻守策略情况整理成册，随时准备应付长官不可能发生的询问。
    霍域大大咧咧驾驶着小型舰艇来到第五军团主战舰。赖在褚锋的作战指挥室不回去了。刚进门看见白露时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会玩！这个场景好。”
    褚锋警告的瞥了他一眼，哨兵威压毫不客气的冲撞过去。霍域凛然，歉意的向白露拱了拱手——忘了小疯子年轻，把自己向导宝贝得不行。等以后结婚时间长了，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现在嘛，还是别开白向导的玩笑，免得伤了兄弟情义。
    白露不以为然。这个霍大傻子一张破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天性如此，她也懒得和他计较。但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个场景确实好，只是不知道…大狮子会不会介意。
    演习已经开始了，红方指挥部不断汇总信息、客气的询问两位元帅的战术意见。褚锋很好说话，一率选择“同意”。霍域更是过分，直接把通讯仪分屏交给一个方脸的亲兵，“我都懒得看。”联邦自攻自守，回回套路差不多。他们两个外国元帅还是只管虚拟虫族的事吧。
    话虽如此，两人仍然紧盯着战术进度。秘书室在做实时分析，不断向褚锋汇报。白露旁听得津津有味。霍域听了一会儿，咧嘴乐了，手指一一点过秘书室几人，“标图、文书、速算、分析……”他嘿嘿笑着，“我说小疯子，你这秘书室配备挺全面呗。这套人马可不是对付虫族的了，依我看…打个联邦星省不成问题啊。”
    褚锋面无表情。
    霍域早就习惯了他的性格，自说自话，“行，你这秘书室挺好，我看啊，比参谋部强。回去我也弄一套。”
    巨大的屏幕上，分成近百个小屏幕，分别显示着各个战场的推进情况。无数实时数据产生，被各个分战场初步归纳后，汇总到红方总指挥部，经由总部数据分析组做总体战况分节解析，再同步分享给各个主战舰。
    褚锋的作战指挥部没有完全依赖红方总指挥，而是同步在做着实时分析……两组庞大的数据几乎是同频出现，偶尔表现出一些细小的差异，也是正常现象。只要有人为分析部分，就会掺入一些个人理解和误差。
    随着时间的推移，褚锋的眉头渐渐皱起。
    霍域一开始坐没坐相的瘫在那里，吊儿郎当的占据了一整张沙发。慢慢的，也坐直了身体。
    “星图上标注出基点，以及全部管制区域。”褚锋吩咐。
    秘书室完全领会长官的意图，不仅完整的标注出军演管制区域的各个分级边界，甚至将各个分战场的推进、攻占路线也逐步标示出来。
    这下白露也看出一点问题了。怎么似乎…有两组人马，偏离的有点多了？总部显示的报告里事由明确——包夹蓝方大后方。可是根据褚锋的秘书室数据分析，他们绕了老远去包围的所谓“后方”，从演习一开始，就已经消耗掉过半的能源和武器了。等红方四、五部队绕后成功，蓝方剩余的兵力从正面战场就已经可以消耗殆尽了。
    然而，根据红方作战部的总分析，落地后还有一场长达72小时的消耗战要打。
    这72个小时，他们打算做什么？
    霍域犹豫，“能不能是总部分析出问题了？”
    褚锋摇头，“总部两套人马、设备，各自独立作业。不可能同时出错。”
    霍域斜眼看他，“兄弟，你这儿的就不会错？”
    褚锋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会。要不你就当没来过，一会儿听令行事吧。”
    霍域摇摇大脑袋，“嘿，至于这么小气的？有好玩的怎么能不带上哥哥我。”“你去，”他吩咐自己的亲兵，“传令技侦部，给我破译红方四、五部队的密令。”
    “是！”亲兵敬了个军礼走了。
    他使劲儿给褚锋打眼色——嘿，你也派点人呗，你也知道我的技侦全是针对虫族的。
    褚锋懒得理他。这疑似认怂的话，霍元帅又死活说不出口，只好锲而不舍的飞眼神，眼皮都快抽筋了。白露看不过去这蠢像，替他答道， “这边已经在破译了。”
    霍域这才注意她还在这儿——之前白露一直安静地在角落学习、静听，毫无存在感。他叹了口气，鄙视地看了一眼褚锋，笑着转向白露，替他周全说道，“弟妹还在这儿呀？你看这不巧了。今天吧，确实有点特殊情况，我这兄弟也真是走不开。委屈你听我们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早就无聊了吧？要不，我让人接你去我战舰玩玩？你嫂子带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还有一些花花草草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露突然理解了褚锋为什么懒得搭理他。人和傻子真的太难沟通了。
    她站起身走到屏幕前，在层层叠叠的星图上提取了其中一部分，纤白的手指在三维图像中轻轻画出一道线，“你们看晴明星的这条星域边界，一旦越过，就不是演习所属的军事管制范畴了。再看四、五部队的计划路线，”她绘出其中可能会重叠的部分，“这里、还有这里，”她手指在三维边界的内侧点击，“都曾有军事跃迁点。”
    灰色的标示显示该跃迁点已经弃置不用，在浩瀚星图中完全不起眼。“能让红方总部配合他们打掩护，是不是意味着这次行动是首都星默许的？那这两个跃迁点……”
    霍域一拍大腿，“也能启用！这是四百年前联邦内战时期的建立的跃迁点。早就被封了，是通往德利星省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看白露，又转向褚锋，“不是…那个，她、她还真是你的军事顾问秘书？”
    当然，这回没人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