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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上 第383节
    但是现场:“……”
    “怎么你们几个一点都不兴奋?”等了几秒后,刘一五困惑问。
    贺堂堂:“怕看不住啊,总不能每分每秒都跟着吧?晚上睡觉呢,轮班守夜?”
    沈宜秀:“是啊,弄丢了要赔吗?要赔的话,随便赔一老头行吗?我爷爷反正也没事做。”
    “我不认爷爷的。”韩青禹小声说。
    “而且万一姜上将情况越来越严重,突然哪天忘了我们是谁,起床尿个尿,就把我们全砍死了。”温继飞瑟瑟发抖。
    “过分了啊!”声音从旁边传来。
    姜龙池在,只是被忘掉了……
    上来,照头一人呼了一巴掌,“啪啪啪,duang”,老头苦笑着说:
    “每天见面的人,我肯定不会弄错的,我也没有乱杀人的习惯。另外放心吧,只要有吃有住,我能在一个地方安静呆很久。”
    他看了一眼韩青禹,现在是意识清楚的时候,姜龙池很清楚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孙子,自己没有孙子。但是某种亲切感,依然莫名的存在,毕竟这小子连名字都是他取的,而且据说小时候家里农忙,家人经常会把他扔到庙里玩。
    老头在一个地方很能待这一点,韩青禹是相信的。
    “就怕路上就把你弄丢了啊。”他小声嘀咕说。
    “滚!过去是船。船!我还能跑到海里去啊?!”老头吼着,照头又是一巴掌。
    既然这样,韩青禹说:“那我们去收拾行李。”
    “不急,先去总部把年过了吧,顺便把伤养好,你,还有吴恤。”
    刘一五说话的时候,吴恤从门外走进来。
    他能下床了,出来找他们。
    “千万别叫啊,别抱我……”吴恤很怕他们激动,然后叫啊,抱啊什么的,那样场面会很尴尬,他不知都怎么应付。
    这么担心着,吴恤沉默看了看屋里的人,往里走,“pia”一下摔倒在地上,自己平静站起来,装没事继续往里走,在韩青禹几个旁边坐下来。
    “这么不关心我吗?”他想着。
    ……
    “青子我想到一种可能。”锈妹突然说。
    铁甲站在那里折红斗篷的画面很有趣。
    韩青禹偏头看看,问:“什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小的时候,有一天,你爷爷从山上捡来一个大蛇蛋,给你吃了补充营养……你把折医生说的源兽给吃了。你是蛇……”
    “duang!”韩青禹照头就是一巴掌,说:“少给我胡说八道。”
    这个猜测画面幼稚,但是逻辑上太合理了,比如他正好会蜕皮,他们家祖祖辈辈折腾蛇……可是韩青禹接受不了啊,他一个抓蛇的,吃蛇的,卖蛇的,怎么看待自己是蛇?
    “过分了啊,锈妹!”温继飞在旁帮腔一句说:“蛇精跟咱们葫芦娃可是死对头。”
    “早知道就真的叫血葫芦小队了,突然真的有点葫芦娃的感觉。我是说这次去,我们几个,再加上姜上将。”顺口又说了一句,温继飞笑着,把衣服折起来,塞进包里。
    屋里几个人都笑了一会儿,说还真像。
    韩青禹默默忍耐,数完金属块放好,转头看了看屋外刚走进来的朱家明,“对了,小王爷你确定那边有咱们要找的人吗?”
    “确定,他们没别的地方去。”朱家明说着递过来几张纸。
    “那些人的名字和大概特征,我都写在上面了,另外画的像你们也可以参考,应该不会差太多。”
    “嚯哟,才华横溢啊,小王爷。”温继飞凑过来,看了看纸上的毛笔字,再毛笔画像……栩栩如生。
    “哪里。”朱家明客气一下,覥着脸笑着说:“那啥,那这次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我伤还没好,去了还要麻烦你们照顾我,而且我晕船。”
    屋里,锈妹一边打包,一边在窃笑。朱家明不想去不义之城,这段时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与他相对,折秋泓则是很想去,不让去就天天来蹲。问她理由,她说因为韩青禹或吴恤很可能死在那里。
    “这个我收了。”韩青禹低头把那几张纸折好,小心收起来。
    朱家明激动点头。
    “这样万一你路上死了,也好有个备份。”
    朱家明:“……”
    “收拾行李去吧。”
    屋里就这么一边收拾,一边闲聊。
    直到,“吃饺子了。”
    屋外有战士过来喊。
    “好的,马上来。”温继飞应完低头看表,然后转头看了看屋里几个人,说:“过年了,先吃饺子去。”
    “好。”
    吃完饺子,他们就该出发了。
    第422章 漂洋过海
    这一夜岸上开始放烟花的时候,港口里停泊的万吨货轮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堆积在船上。鞋服,塑料和橡胶制品,大概就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东西。
    前甲板上,少数几名还算空闲的老船员凑了一堆,靠在船舷上看烟花,抽烟、聊天。
    过年启航的行程安排让人有些气闷,不过既然是吃这碗饭的,收入放在哪都不算低,他们早也接受和习惯了。
    总之只要家里媳妇儿怀孕的月份能对得上,就没有什么特别过不去的。
    “嘎吱”,突然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
    四名装卸工一人站一个角,抬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子出现,从船员们身旁走过。
    木箱子不小,估摸着能装下两个成年人了,但是对比集装箱,自然还是小的可怜。
    船员们偏头看了看,打招呼问:“这时候还往上搬东西啊?”
    “散货,临时托运的。”装卸工回答。
    “哦,里面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跟口大棺材似的。”
    “不清楚啊,没打听。”
    对话因为装卸工们的逐渐远去到此结束。
    只是随口一问的船员并不知道,他刚在生死关口上走了一着。当然抬箱子的装卸工人们一样不清楚,他们现在手上抬着的,其实可以算是一具变形金刚。
    恼起来随随便便能把万吨轮船搞沉的那种。
    “砰!”“砰!”一朵接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火光映在深夜黑漆漆的海面上。
    “欸,说起来你们这次回家有没有听说过那个。”一名年轻船员一边跟人发烟,一边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什么?”老船员接烟没点,夹在耳朵上问。
    “外星人飞船,雪山怪物什么的。”
    “哦,那个啊,听过的,这不到处都在传呢,我估摸着都听过。但是你们看啊,咱这海一样还得出,日子不也还是一样过么?年也一样过。”
    老船员说着抬头又看了看远处天空的烟火。总之还是一样的除夕夜。
    一旁大伙都说是。
    “那啥,这个我知道,不管啥外不外星人的,只要不是跟咱打仗了,一样是挣钱过日子要紧。我就是想问你们都信还是不信啊?”
    小船员说到这,压低了嗓门:“反正我是信的。我上次跟船在海上看见过那玩意,外星飞船,真的,跟天上唰一下过去……”
    “这样说起来我也看到过,看着跟个梭子似的,是不是?!”另一人接茬道。
    “是是是,就那玩意,黑乎乎的,我也看到过。”
    “嗯,就是看不清,快得厉害。”
    当场第三个、第四个激动地回应。
    海面上视线宽阔,日子无聊,一群人里按照跑船的日子长短数下来,亲眼目击过大尖梭形飞船的接近了一半。只不过具体里面是不是传说中的外星人,他们谁都不知道。
    就像他们不知道那些“梭子”,后来都去了哪里。
    正当他们一起议论的时候,又一群七个人,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人都略微低着头,身上穿灰黑色的风衣或夹克,戴着兜帽,只走路不作声。
    除了背上背的包,每个人的手上还都拎着一个木箱子,是木箱子而不是旅行箱。
    箱子大小长短不一,其中最长的一个,怕不得有两米多,快三米。
    “什么人啊?”等人过去后,小船员转头看着小声问。
    “可能跟船的货主吧。”老船员犹豫说着,同时伸手把小船员的脑袋掰回来,“没事别瞎看,别瞎打听,人既然能过关上来,就不干咱们的事。”
    实话说这群人的行装和气质给人感觉都不平常,老船员自己心里也好奇,但是人在海上漂了这些年,别的不说会多少,该沉默时沉默还是学到了的。
    “这一趟日子可不短,接下来要是他们主动找话说,咱就好好应他们。要是他们不愿意接触,记住了,谁都别往上瞎凑!知道了吗?!”
    老船员特意又严肃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烟火声中,货轮出港。
    接下来它将经过宗谷海峡,再穿过鄂霍茨克海,进入北太平洋,一路去往大洋彼岸,耗时二十多或三十天,完成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航行。
    ……
    下层船舱,此行专门开辟的一片房间。
    铁甲从“棺材”里坐起来,咔哒转头,“为什么不是你们抬我呀?”
    “装卸的师傅们上手太快了,我们没抢过。”温继飞笑着说道。
    “好吧。”锈妹有些郁闷,其实自己并没有占满那个箱子,要是那些人力气大点的话,不用四个人的,四个人过分了啊,大棺材更过分。
    耳中烟火声远去,浪涛的声音传进来。